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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是一个义士辈出的时代。想到那些慷慨悲歌之士,除了舍生取义的燕赵名士荆轲之外,还有三晋名士公孙杵臼和程婴,他们为救赵氏孤儿,一个舍生救孤,一个舍子育孤。他们的义举传为千古佳话。盂县境内的盂山,就因此处流传着“藏孤救孤”的故事而得名“藏山”。
盂县,春秋时为仇犹国,后归晋。藏山,位于盂县城北18公里处(太原道注:有关藏山参见本站三晋名山漫谈)。藏山的自然风景本身就孕含着一种悲壮苍凉之势。入口处的“龙凤松”,“龙松”虬龙伏地,曲折攀升,似鸣不平之状,“凤松”清瘦美丽,凤仪多愁,似含冤屈之情。“饮马池”注流漫石床,似鉴义士风骨。“笏峰”奇峰突起,剑石冲天,似诉赵氏苦难。“黑龙潭”水色乌墨深不可测,似同赵案冤深如海。“藏孤洞”,僻静幽谧,温馨可人,是赵氏孤儿当年藏身之处。藏山,风含情,山含悲,水含泪,林含愁,峰含志,洞含暖,亭台楼阁含慷慨,云雨春秋含悲歌。
“赵氏孤儿”的这段故事最早见之于司马迁所著的《史记·赵世家》。晋景公年间,奸臣屠岸贾欲除忠烈名门赵氏。他率兵将赵家团团围住,杀掉了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等全家老小。惟一漏网的是,赵朔的妻子,她是晋成公的姐姐,肚子怀着孩子,躲在宫中藏起来。赵朔有个门客叫公孙杵臼,还有一个好友叫程婴。赵朔死后,两个人聚到了一起。公孙杵臼质问程婴:“你为什么偷生?”程婴说:“赵朔之妻正在怀孕,若生下来是个男的,就把他抚养成人,报仇血恨,若是个女的,我就彻底失望了,只好以死报答赵氏知遇之恩。”不久,赵妻就分娩了,在宫中生下个男孩。屠岸贾闻之,带人到宫中来搜索,没有找到赵氏母子的藏身之处。母子俩逃脱这次劫难后,程婴对公孙杵臼说:“屠岸贾这次没找到孩子,绝对不会罢休。你看怎么办?”公孙杵臼一腔血气地问:“育孤与死,哪件事容易?”程婴回答:“死容易,育孤当然难。”公孙杵臼:“赵君生前待你最好,你去做最难的事情。让我去做容易的事情我先去死吧!”恰好程婴家中也有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程婴含泪采取了调包之计,将自己的孩子抱上,与公孙杵臼一齐逃到了永济境内的首阳山中。让妻子带着赵氏孤儿朝另一个方向逃去。屠岸贾闻之,率师来追。程婴无奈只好从山中出来说:“程婴不肖,无法保生赵氏孤儿。孩子反正也是死,屠岸将军如能付我千金,我就告诉你孩子的藏身之处。屠岸贾答应了。程婴领路,终于找到隐匿山中的公孙杵臼和婴儿。
杵臼当着众人的面,大骂程婴,他一边骂一边伴装乞求:“杀我可以,孩子是无辜的,请留下他一条活命吧!”众人当然不允。程婴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和好友公孙杵臼死在乱刀之下。
程婴身负忘恩负义,出卖朋友,残害忠良的“骂名”,偷出赵氏孤儿来到了山高谷深、僻静荒芜的盂山隐居起来。这一隐居就是十五年,就是这片人迹罕至的深山中,穿梭着一老一少的身影,就是这片世外桃源的泉林中,回荡着一老一少的对话;就是这片与世隔绝的沟谷中,积聚了一老一少的复仇力量。赵氏孤儿,终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苍天不负有心人,程婴与赵武,在朝中韩厥的帮助下,里应外合,灭掉了权臣屠岸贾。赵氏冤情大白于天下,程婴忠义大白于天下,公孙杵臼忠烈大白于天下。最后的程婴,并未品味胜利的美酒,十数年积聚的丧子之痛,丧君之痛,丧友之痛一并袭上心头,程婴自刎而死,赵武为此服孝三年。
中国历史上如果没有这段传奇的故事,战国时代的名门望族赵氏何能复兴?何能有后来雄霸天下的赵简子赵襄子?何能有韩赵魏三分晋国?何能有后世的“三晋”称谓?
后世为纪念忠烈千秋的程婴,公孙杵臼,在藏山立庙以祀。庙曰“文子祠”以赵武之谥号赵文子命名。现存山门、牌楼、戏台、钟鼓楼。碑坊正殿、寝宫、梳洗楼等三十余处遗迹依山而建,雄伟壮观,气势万千。近年来,当地政府又在“文子祠”附近修建了“春秋战国城”,增设了群雄殿、将相府、忠烈馆、古战场等新的仿古建筑,使人们可以进一步了解春秋战国时代风云变幻的三晋历史。
春秋战国时代的著名说客苏秦,是东周洛阳人,发迹于三晋;张仪是魏国人。所以太史公司马迁对山西人最早的评价是:“三晋多权变之士,夫言纵横强秦者大抵皆三晋之人也。”(见《史记·张仪列传》)他对山西人的认识,显然有偏颇之见。尤其是他忽视了自己笔下的另一类山西人,忽视了极富传奇的盂山悲歌,忽视了慷慨悲壮的程婴和公孙杵臼,忽视了这些人士身上所折射出来的山西人刚烈忠义的性格。正因为有了程婴,公孙杵臼这样的忠烈之士,有了他们,有了盂县传奇,才有了后来的忠烈千秋霍去病,忠烈千秋郭子仪,忠烈千秋杨家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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