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中战役后，我们晋绥野战军第七纵队所属独立第六旅奉命由太原城西白家庄转移到文水城进行战地休整，为进攻太原作准备。这时，我由二连连长调到三营任副营长。我到任后，村盛清营长和薛振先教导员把全营情况给我作了介绍。根据上级赋予我们的任务，我们营党委研究认为：我们营训练的重点是怎样攻克敌人集团碉的问题，并从思想上解决怕打集团碉的顾虑。确定了各连的任务和训练重点。九连重点是进行打敌人碉堡、浅壕内的暗碉和城墙内的火力点，侧重爆破的训练；十连担负连续爆破城墙的任务，并准备1000公斤炸药；十一连为营的第二梯队，主要练习登城、射击、投弹、爆破等任务。根据以上情况，我们营领导也进行了具体的分工，营长、教导员负责抓全面工作。我负责抓九连的工作。在具体训练中，采取了民主的群众练兵方法，所以，干部战士们的训练热情都很高。如九连采用了小组进行单项射击、投弹、爆破和火力支援的训练。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干部战士们的军事技术和战术有了很大的提高。思想觉悟也有了明显的进步，打消了原来的一些思想顾虑，求战情绪空前高涨，纷纷写了攻打太原的请战书。
1948年10月初，敌人出动了6个师的兵力，向太原郊外进行抢粮、抓丁和破坏我军攻打太原的准备工作，被我军包围在小店。10月4日被我军消灭了两个师，其余残敌逃回了太原城内。为此，太原前委决定太原战役提前开始。10月5日至16日，11个昼夜的作战中，我军在南、北、东三个方向，用猛插、分割、速战速决的战法，突破了敌人的百里防线，打开了敌人东山要塞的门户，占领了南机场，控制了北机场，歼敌2个师、3个团、7个营。10月16日夜，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南、北两面夹击，一举插进东山要塞核心。在此同时，我七旅负责攻占四大要塞之一的牛驼寨，切断敌人由东山至太原的退路和支援，为攻城创造条件。
牛驼寨之战
牛驼寨是太原东山四大要塞之一。阎锡山对牛驼寨阵地非常重视。构筑了坚固的钢筋水泥堡垒10个（也就是10个阵地），每个碉堡周围都有3至4个小碉堡，并且互相都有通道，阵地颇有峭壁，高层达3至4米，并有外壕和铁丝网布雷区；在火力的配备上，各碉堡之间都有火力交叉网，各阵地还配备3至5门“老虎炮”（一二零迫击炮），五零小炮和掷弹筒。每个士兵还配两三个燃烧弹。城里的野战炮兵还能直接支援阵地上的防御。所以，火力的配备和布局非常严密。牛驼寨的庙碉（即四号碉），是敌人的指挥碉。攻占牛驼寨时，必须首先攻克庙碉才能攻占全部牛驼寨阵地。敌人在牛驼寨上的守兵是一个保安团，共有四五百人。根据敌情、地形情况，10月15日，我们晋绥独立第六旅召开了营以上干部会。会上傅传作旅长传达了攻打牛驼寨的具体作战部署。他说：“我们七旅和兄弟部队在17日晚向太原东山四大要塞（淖马、小窑头、山头、牛驼寨）发起进攻，夺取这四个要塞阵地，我们就可以直接控制东山，为攻打太原打开大门，为攻城创造坚固的依托。任务很艰巨，希望大家回去后组织好、动员好，打好这一仗。要求全体指战员要以勇猛顽强和迅速的动作攻克牛驼寨，全歼守敌。10月16日，我们回营后，把旅的任务向部队进行传达和动员。当时我们部队驻在柳沟村一带，距牛驼寨还有20里地，将部队沿着山沟小路穿插到牛驼寨，要经过敌人的碉堡地区，部队行动必须严守纪律，肃静、迅速，不许有任何一点响动和火光。如果暴露目标，就难完成这次偷袭穿插任务。因此，我们除了严密的组织和严格的纪律外，还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如为了防止咳嗽，采用毛巾堵嘴，吸烟的人带上干粮，以备一旦发瘾时吃上几口，对容易发生响声的东西，如铁锹、水壶、小碗都用皮带或绳子扎紧，绑在身上。一切都准备完毕以后，我们部队干10月17日晚8点开始行动。当战士们冲上牛驼寨敌人阵地时，阎军还在睡大觉，我军战士进到敌人碉堡一喊：“缴枪不杀”，有个敌人军官还吆喝说：“你们开什么玩笑不睡觉！”当我军战士说明我们是解放军时，他们只好乖乖地投降了。个别顽抗的敌人被我们当场击毙。经过两个来小时的战斗，歼灭了敌保安团的大部，俘敌100多人。攻占了一
、二、三、四、五、六、七号碉堡（也就是阵地）。10月18日早晨5点，我们营接替二十一团一营防守四、五、六、七号碉堡。当我见到二十一团一营营长阎汉文时，他说：“老冉，我把阵地交给你啦。”我回答说：“我们一定坚守你们已夺来的阵地，一寸土地也不让敌人夺回去。”当我派九连连长孟克带一排去接替四号碉堡（庙碉）时，敌人却已经重新占领了庙碉，并向我一排开火，我立即组织火力将一排撤回五号阵地。尔后，根据当时的地形和实际情况，我们又重新布置了兵力，防止敌人反扑。九连、十一连安排五、六、七号碉堡，担任第一线防御，营重机枪连配属到九连，十一连指挥，一营三连配属我营指挥，安排在三号碉堡（阵地左侧）担任防御；十连在营指挥所附近，担任第二梯队，准备随时支援九连、十一连战斗。营部设在距前沿阵地600米处，原阎军的一个坑道内。同时，我们营的干部也进行了具体的分工。营长、教导员负责全面的指挥，我在前沿负责九连、十一连的战斗，副教导员苗凤华负责协助一营三连的指挥。各连进入阵地后，便积极加修工事，准备应付敌人的反扑。工事刚一修好，正在吃早饭时（大约7点30分左右），敌人的炮火就开始向我九连、十一连阵地进行炮击，我立即通知各连作好战斗准备，并要求干部观察敌人的行动，准备歼灭进攻之敌。我当时在十一连指挥第一梯队各连的战斗。8点30分左右，敌人又有3架飞机向我九连和十一连阵地上轰炸和轮番扫射，这时，胡宗南派到太原支援守城的三十军二十七师和日本人为骨干（班长以上都是日本人、士兵是中国人）的第十总队在敌炮火和飞机的掩护下向九连阵地发起进攻。我命令十一连组织侧射火力，杀伤进攻之敌，支援九连战斗。九连连长盖克，指挥二排用手榴弹和炸药包向敌人战斗队形猛烈地投去，九连指导员庄占池，不顾敌人的炮火轰击和飞机的扫射，从战壕里站起来喊：“共产党员要带头打退敌人的进攻。”并端起轻机枪向冲到阵地前沿之敌猛烈射击。这时九连三排以侧射火力向敌人夹击，经过一个来小时激烈的战斗，打退了敌人的进攻。9点30分左右，我到九连指挥所找到孟连长和庄指导员，简单地问了一下战斗情况。九连这次战斗打得很好，很英勇顽强，特别是干部和党员起到了带头作用，打退了敌人的进攻，给敌人以很大的杀伤。他们抓紧抢修、恢复敌人摧毁的工事，迎接更艰巨的战斗。庄指导员说：“请你转告领导，我们九连人在阵地莅，九连打得剩下一个人，也要坚守阵地，决不让敌人冲到我们阵地上来。”我回到十一连指挥所，和陈连长、李指导员研究了如何对付敌人的再次反攻。要打退敌人的进攻，首先要加强和九连结合部地域，确定由李福祥指导员带三排坚守和九连结合部的地域。组织营的重机枪进行交叉火力，保证结合部地域的安全。同时，为了应付突然情况，掌握敌人动向，随时指挥部队打退敌人的进攻，我又带着两个通信员到九连和十一连的结合部地域去指挥。当我们刚刚到结合部地域对，敌人的炮火就又一次向我们阵地进行轰击，飞机也对我前沿阵地进行扫射，我除指挥战士隐蔽好以外，并派出观察员观察敌人的行动。大约在上午10点左右，敌人的飞机又向我十一连的阵地轰炸扫射。这时三排的机枪班长陈裕不顾敌人的炮火，端起机枪向进攻之敌的战斗队形猛烈射击，不幸中弹牺牲。副班长李强，接过班长的机关枪又向冲到我前沿阵地的敌人猛烈射击，副班长又不幸中弹牺牲。最后一个新战士小华接过机枪向进攻的敌人射击，打得敌人无法接近我结合部区域。当敌人的主力冲到离我十一连阵地前沿50米时，我指挥营重机枪连和九连、十一连的火力交叉、猛烈射击，李福祥指导员和一排全体同志用一排一排手榴弹把敌人打下去，给敌人很大的杀伤，粉碎了敌人第二次反攻。上午11时许，敌人又用三架飞机对我营指挥所和第二梯队十连进行轰炸扫射，营指挥所的坑道口被炸毁，把营长、教导员和营部同志都堵在洞子里。这时，我一方面叫通信员张信喜通知九连和十一连加修工事。监视敌人的行动，准备打退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同时叫十一连连长陈同兴派一个班去挖开被敌机炸毁的营指挥所坑道口，救出被堵的人员。利用敌人还没有组织起再次反扑的间隙，我们都先吃了点东西，尔后我回到九连、十一连阵地。不久敌人又开始了第三次反攻。这一次比头两次更加凶猛和残酷，敌人用100多门大炮，经过8个小时激烈的战斗，在不到300平方米的阵地上，已经落了一万多发炮弹，整个阵地被轰炸成两尺厚的焦土，除了钢筋水泥堡垒以外，所有的地面工事全部被摧毁。在这种情况下，九连和十一连的干部战士，不惜任何代价。不怕流血牺牲，顽强作战，在团炮火的支援下，又一次打退了敌人的反扑，守住了阵地。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半左右，部队又再次恢复工事。监视敌人再次进攻。到了下午6点钟，我们接到李俊参谋传达团首长的指示。让我们在晚9点钟以前把阵地交给二营。我协助二营营长王金峪作好移交，并把一天防御作战的情况向二营连以上干部作了介绍。9点以前我营全部撤出阵地，驻在瓜地沟团指挥所附近，作为团的第二梯队，随时准备支援二营的战斗。
支援二营的反击战斗
我们从阵地上撤下来以后，10月19日由于战斗伤亡减员，部队进行了组织调整。这天敌人没有进攻，但整整向阵地上炮击了一天，阵地上又落了将近8000来发炮弹，把整个阵地的工事基本摧毁。10月20日早6点，敌人的炮兵又向我二营阵地（五、六、七号碉堡）进行猛烈的轰击，7点30分左右，敌人在炮火掩护下，发动了全面的进攻。这时团部也组织了强大火力支援二营的战斗，经过激烈的争夺，二营打退了敌人三次凶猛的进攻，由于工事基本被摧毁，人员伤亡也很大。上午11点左右，团李俊参谋通知我说；“团长叫你到团部去受领任务。”我迅速赶到团里，团长见到我后说：“你来了，现在二营情况紧急，已经连续打退敌人三次进攻，但是阵地被摧毁，部队伤亡也很大。为了守住阵地，打退敌人进攻，团决定你带一个连去支援二营战斗。具体情况你到二营阵地后王金峪营长会介绍的。”同时又说：“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把敌人打下去，坚守阵地。”大约在中午一点，我带着三个通信员在团和十连火力的掩护下，迅速通过了1500公尺的敌封锁地带，到了二营指挥所。王营长说：“你来得正是时候，部队伤亡很大，阵地叫敌人摧毁，五连只剩下指导员和四五个战士，坚守着五号碉堡。”接着又说：“敌人很可能在五连阵地突破。”我说：“十一连支援五连战斗。”这时，十一连指导员已把全连带到了二营阵地上。正在这时，听到迫击炮连余指导员减：“敌人放毒瓦斯了。”我们立即把口罩弄湿带上防毒。同时命令十一连全体战士上好刺刀，准备向突入五连前沿阵地的敌人拚搏。正在这时，只听到五连阵地上手榴弹和人的喊叫声响成一片，有人喊：“敌人冲上来了！”这时我立即命令迫击炮连和重机枪连掩护，十一连指导员和刘副连长各带一个排勇猛扑向突入五连阵地之敌，一顿手榴弹和拼刺刀终于把敌人又打下去，恢复了五连阵地。整个战斗过程中，十一连的反击打得很出色，也很猛烈。代理三排长周玉亭在和敌人拚刺刀对，刺死敌人之后，自己被炮火炸焦的土埋了半个身子，牺牲时还端着刺刀站着。战斗结束，晚上打扫战场时，发现李福祥指导员在我防御阵地外的削壁和敌人抱在一起，卡着敌人的脖子牺牲了。副连长在削壁下用刺刀刺死三个敌人后，端着刺刀中弹牺牲。有的战士手里还扣着手榴弹弦牺牲了。这次战斗十一连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全连100多人只剩下一个副指导员、一个排长和50来个战士。晚上8点，我们撤离阵地，把防御阵地交给其它兄弟部队，下来休整总结。十一连由于18目的防御和这次的反击打得都比较出色，完成任务比较好，立了集体特等功。
攻克庙碉
牛驼寨的庙碉（四号碉）是敌人的指挥碉，也是牛驼寨整个阵地的核心。只有攻占庙碉，才能全部攻占牛驼寨阵地。牛驼寨的战斗，从10月17日起至11月10日，我晋绥野战军第七纵队所属独立第三、第七、第十二旅和陕北警备队二旅与敌人连续激烈争夺了27天，各部队都付出了很大代价。对我们全部攻占牛驼寨阵地作出很大贡献，我们终于在五、六、七号碉堡站住了脚跟，使它成为我们进攻庙碉的依托和出发阵地。
1948年11月13日晚8点、我晋绥独立第六旅集中了四个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向牛驼寨主阵地四号碉和八、九、十号碉开始了全面的攻击，由于工事比较坚固和敌炮火的阻拦，使进攻部队遭到了很大的伤亡，进攻受挫。为了迅速攻克敌人主阵地，旅决定叫十九团一营加入战斗。接替二十一团三营进攻庙碉的任务。十九团一营接受任务以后，部队在往前运动中，营长张振武负伤退下火线，部队失去了指挥。14日凌晨一点，李俊参谋通知我到团部，团长对我说：“现在一营营长张振武负伤，一营没有指挥，旅决定你到一营去任营长，你一定要把牛驼寨庙碉攻下来。”政委李发应税；“傅传作旅长和曹光琳政委说了打下牛驼寨庙碉给你把大功。你是战斗英雄，我们相信这个任务你一定能完成。完成任务后，团党委给你请功。”我从一营出来时间不长，一营的情况比较熟悉，接受任务后我赶到一营指挥所，见到了沈教导员和刘桂林副教导员。我们把各连的干部找来，进一步研究和明确了各连攻打庙碉的具体任务。这时，三连连长纪秀全说；“这次拖延了进攻时间。是我们没有注意庙碉周围有四个小碉。这四个小碉同时都有通往庙碉的坑道，敌人的交叉火力网很严密，要攻克庙碉，必须先打掉敌人四个暗碉（支撑点）。”同时他请求说：“打掉四个支撑点的任务我们三连包了。”我和教导员同意了他的意见，并明确了三连炸掉敌支撑点以后，二连准备250公斤炸药，随后炸掉庙碉。一连作为营的预备队。任务明确后，各连长就分头回连进行准备。三连连长回去后，由一、二排组成了六个爆破组，同时组织了三个投弹组，连的轻机枪和六零炮组成了火力支援组，掩护爆破组行动。11月14日凌晨2点30分，在团营炮火掩护下，纪连长亲自带领一排，在连的火力组和投弹组掩护下，连续两次爆破，炸掉了北面敌人的暗碉，破坏了敌人的火力网对我们的交叉射击。接着指导员周贵良带领二排连续爆破，又把前面的一个暗碉炸掉了。连长纪秀全又带领一排把西面的暗碉炸掉。副连长带领三排把东面的碉堡也炸掉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庙碉外围的四个碉堡就全部消灭，三连长纪秀全和指导员都负了伤，安排他们养伤。我把二连连长和指导员找来商量，二连连长说：“我把一排组成三个爆破组，我亲自带领，用连续爆破的方法把庙碉炸掉。二排组成两个组由副连长带领攻占庙碉。”14日凌晨4点，我在距庙碉50米的地方，组织营的重机枪速，用火力封锁庙碉敌人枪眼，掩护二连一排的爆破。二连长带着一排在我火力的掩护下，迅速地接近了碉堡底下，用250公斤的炸药，连续爆炸的方法，把敌人庙碉炸开了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口子，把庙碉内的敌人也都给炸昏了。这时二连副连长丁连全带领二排迅速冲进庙碉，俘虏了80多个敌人，其中还有几个日本人。早晨5点，我们就全部占领了牛驼寨主阵地庙碉。这时，旅作战科王科长到我们阵地上来，召集我和二十团三营营长刘生亮、二十一团二营营长陈湘泽三个人，传达旅首长的指示：“在6点以前必须攻下八、九、十号碉堡，全部占领牛驼寨要塞阵地。十九团一营负责攻克八号碉，二十四三营负责攻克十号碉，二十一团二营负责攻克九号碉。5点半钟由我负责发总攻信号，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上高空，我军向敌人几个碉堡发起进攻。我营一连连长纪炳文在营的火力掩护下，带着一排从西北侧敌人的侧后首先冲入敌人的八号阵地，消灭敌人一个炮兵连。张指导员带着二排从西南侧切断了敌人八号和九号碉堡之间的联系，保证了二十一团二营攻占九号阵地翼侧的安全。经过一个小时的战斗，一连全部占领了八号阵地。同时二十一团二营也占领了九号阵地。但是由于敌人炮火的阻击，加上二十一团三营动作迟缓，部队进攻受挫，没有拿下十号阵地。14日早晨7点30分，十号阵地的敌人在城内炮火的支援下向我八号阵地进行反扑，被我二连击退。正在这时，团参谋长李彦明到我阵地了解情况，当我正在向参谋长汇报战斗情况时，在我们前面，距我不到10米远的坑道里突然窜出60多个敌人向我二连的背后射击，被我发现后，首先将参谋长推到战壕里，然后向敌人投出三个手榴弹，炸死炸伤了十来个敌人，并喊：“缴枪不杀！”50来个敌人就只好投降了。这时，团参谋长问我：“你全营还有多少人？”我说：“全营还有50来人。”“哪个连最多？”“一连人最多，除指导员外还有15个人。”参谋长说：“你们把一连放在八号阵地，防止十号阵地的敌人向我反扑，其余人员都撤到庙碉阵地上去休息，准备支援一连的战斗。”一连接受防御任务后，连续打退了敌人两个连兵力的两次进攻。中午12点，九连换了一连的任务，一连撤到营部指挥所附近休息。九连接受任务后，晚7点30分，在我团的火力掩护下便迅速攻占了十号碉堡，全歼守敌一个连。
这样，整个牛驼寨阵地的十个碉堡全部被我军占领。牛驼寨要塞成为我军监视和控制太原城内敌人行动的主要阵地，为我军攻城创造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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