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地区东南部宜种高粱,素称“高粱之乡”,是我国著名的高粱产区之一。特别是位于忻定原盆地的忻州、定襄、原平三地,历来就有种植高粱的传统,所产高粱粒大、颗匀、皮薄,不仅品质优良,产量也很高。
高粱是这一地区的主要农作物之一,别名有蜀秫、蜀黍、荻粱、乌禾等,忻州人则称其“茭子”。这一栽培历史有5000年的禾本植物,有什么用途呢?根据我国公元三世纪的《广雅》记载:“乌禾,塞北最多,农家种之,以备他谷不熟为粮耳。”那时候就把高粱作为充饥的粗粮食用了。又明代《本草纲目》中说:“蜀秫,北地种之,以备缺粮,余及牛马……”除人吃之外,还是喂牲口的饲料。高粱虽不太好吃,但能保命。历史上灾荒之年很多,高粱成为主要的口粮便不难理解了。
高粱富含蛋白质及多种微量元素,有益于人体,这是它被食用的主要价值,但高粱里含有的丹宁这种多酚化合物,具有强烈的苦涩味,影响了高粱的适口性。不过,在长期的食用过程中,忻州人总结出了消除丹宁的方法,使高粱变得好吃了许多。丹宁受热容易分解,只要经过开水淘煮,即可去除。因此,忻州人磨制高粱面之前,必有淘煮的工序。淘煮后的高粱不仅消除了丹宁的含量,也使高粱的皮易于与面质分离。与皮分离的高粱面洁白细腻,与白面难分彼此,若做成各种面食便十分可口了。这方面忻州人很有一套。
人们习惯将高粱磨成的面叫红面,易与白面区分,忻州人另有叫法,称“茭子面”。茭子面又分三个等级,最好的是一罗面,次之二罗面,再次之就是三罗面了。一罗面是“麦心粉”级别的,最白,做成面食口感细腻,是家常饭中的上品。二罗面的品质次之,三罗面中含有了较多的皮质,就更为逊色了,苦涩味较重,老百姓只在最困难的时候才吃它。
忻州人食用高粱面的方法很多。蒸食的品种有搓鱼鱼、拌哭泪、蒸壳壳、蒸饺子等。煮食的有面条、拌汤,配少许白面可做剔尖和拿糕。烙食的有摊煎饼、摊折饼等,可谓花样繁多。
忻州人吃高粱面的方法与相邻的定襄、原平大体相同。唯有一样十分独特,那就是高粱面蒸壳壳。这一面食定襄人和原平人不解风情,从不蒸食,却被忻州人津津乐道,是家常饭中的主角之一,老少咸宜。
高粱面蒸壳壳的做法与搓鱼鱼的和面方法一样,都是用开水泼面,搅拌后趁热和成面团,再经成型后蒸制的。成型方法如下:
将和好的面团揉成圆柱形状竖起来,从上面掐红枣大小面块放于掌心,两手相合,将面块先揉成圆球,后摁扁成点心样小面饼再进行捏制。
捏制高粱面蒸壳壳时,双手四指并拢,捧小面饼于胸前,左右手相对,拇指和食指捏住
面饼边沿开始捏制,让面饼顺时针方向旋转,手指逐渐向里移动,将面饼捏成灯盏形,如同自行车铃铛那样的形状就算捏成了。放笼屉的时候要口朝上。全部捏好后,上笼蒸18分钟至20分钟即熟。
高粱面蒸壳壳的吃法有多种,通常多见的是调食、炒食和拌食三种。
调食时,趁热将壳壳撕成不规则的碎片,放在碗中,调以西红柿酱或腌菜汤则可食用。西红柿酱的制法与吃面用的西红柿酱相同。用热油炸煳花椒,炸香葱姜蒜,炒熟切碎的西红柿,放适量咸盐即可。用腌菜汤调壳壳也很有风味。做法是在炸过花椒的热油里放上葱花,炝出香味后倒入腌菜汤内即可。
若炒食,需将高粱面蒸壳壳切成细条,配豆芽等蔬菜烹炒,十分可口。用鸡蛋、酸菜炒食,同样令人垂涎。
拌食是夏天的最佳选择,先做好凉拌的土豆丝,再与切成条的高粱面壳壳拌在一起,调以老陈醋,自然是酸爽利口的感觉了。
孩子们的吃法也很让人艳羡。过去,放学回家等不及饭熟时,取一个高粱面壳壳,在里边放一点盐,倒一点醋,滴一滴油,便是打尖的好吃食。吃时,从边上掰一块,蘸点油盐醋,很有味道。吃到最后,将盐醋壳壳来个一口香,很是过瘾。老百姓称这种吃法为“油盐蘸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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