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初,物质匮乏,每人每天顶多只能吃到二两细粮,许多人因为整天吃红面、玉米面而得了胃病。那时,我在河西义井太原变压器厂设备科上班,中午在食堂吃饭,看到那白白的馒头,真恨不得美美吃上好几个。
我们科负责全厂的设备维修,有机修、电工、管道、锅炉等50名员工,附近外单位的设备坏了,也求我们科来修理,最常来的是义井饭店的组长任师傅。饭店的电机、机械设备故障,都是我们帮助修好的。
那时过年真没有什么可买的,但馒头却是家家过年必须要买的食品,所以春节前,我就给老任打了招呼,要给科里员工买些馒头,每人2斤,总共100斤。老任软软地应承着“来吧”,显然底气不足。
那天一早,我带着几个工人,拎着十几条面袋,骑车奔向义井饭店。
饭店还没开门,门前已黑压压地挤满了买馒头的人群,我们从后门进去,老任把我让到餐厅,不好意思地说:“给不了你那么多,只有50多斤”。我一听,有点发火:“哪能够?”老任眼瞟着墙角一叠叠关系户的面袋,又指指门外的人群,一脸无奈的样子。身边的工人扯了我一下,说:“有多少算多少,这也不错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馒头抬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馒头装进面袋。为了避免“扎眼”,我们没有直接进厂,而是把馒头存放在厂门口宿舍区的一个职工家,等到下班,工人们各自去领回自己的一份馒头,高高兴兴地准备过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