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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烟云

太 原 道 >> 大同烟云  光辉岁月  绝塞烽烟  地名溯源  文史集萃  历代名人  龙壁之城  碑刻艺术  民俗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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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毅宗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农历二月初五,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军攻下太原城后,山西各地农民纷纷响应起义,“所至郡县,望风结寨,以拒官兵”(《明史·蔡懋德传》),明朝在山西的统治土崩瓦解。在大好形势下,李自成乘胜北进,带领农民军攻下忻州、代州,倒取宁武关(注)。经朔县、山阴、怀仁,进兵大同,准备迂回攻打明朝都城北京。

    当时,大同府及所属各县人民正在饥寒交迫之中。明朝与瓦刺、鞑靼族的长期战争,使人民受到荼毒,加上苛捐杂税的盘剥,各种自然灾害连年不断,雁北人民备受其苦。这一年,雁北各地瘟疫流行严重,尤其是大同县、天镇卫,受瘟疫传染,病死的人很多。明军也因为粮饷欠缺,纷纷逃跑哗变。明朝御史、马邑人霍瑛曾两次回老家探亲,他给崇祯皇帝写了一封《云镇兵荒疏》,反映了雁北地区的实际情况。他在上疏中写道:“惟臣乡大同府,实为国家北门重镇。乃今民愤边患,一时并急。去岁,民间蓄聚被掳一空。……继以荒年,嗟此遗黎,岂唯不饱半菽,且并草根木叶而掘取尽净矣。追至今日,则道馑相望。挈男抱女而求售者充满城市”(清代《朔平府志》)。其时,明朝在大同的总兵官是陕西榆林人姜(王襄)。他见明朝政治腐败不堪,危在旦夕,也不想为明朝统治者卖命。姜总兵的哥哥姜(王宣),原在昌平府任总兵,后被抓进监狱,赦放出狱后,来大同投奔姜总兵,多次散布不满情绪,劝姜总兵投靠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于是,姜总兵秘密地进行准备工作。先是,李自成进入山西后,明朝统治者曾调姜总兵所属部队前往黄河沿岸增援,堵截起义军。姜总兵利用部队南下的机会,暗中派自己的亲信李时华与农民军接了头,进行联系。之后,姜总兵就在大同城内积极筹划力量,为李自成进城做准备。他首先听取其兄的计策,以奖励士兵固守城池为名,让代王拿出库存银子、布匹分给土兵,从而取得了士兵的信任和拥护。其次是把大同的兵权掌握在手中。当时,巡抚大同的右佥都御史卫景瑗坚决维护明朝的统治,妄图败城一战,在大同城驻有重兵,防范很严。为了除掉卫景瑗这个障碍,掌握大同兵权,姜总兵采用离间计,制造卫景瑗与代王之间的矛盾。他让部下造舆论说,卫景瑗是陕西人,和李自成暗中有来往,将要叛变,靠不住,等等。这一着棋果然厉害,代王听到流言蜚语后,信以为真,对卫景瑗产生了疑心,于是,疏远了卫景瑗。接着,又因为永庆王射杀了卫景瑗的仆人,更加深了卫景瑗与代王之间的矛盾。正巧,卫景瑗得了脚疼病,很少出门理事,于是,军政大事都由姜总兵独揽起来。姜总兵控制了实权后,以加强城门防守为名,在四个城门,各派出自己的二百名亲兵守卫,把代王的部下监视起来,等待时机,以便行动。

    农历三月初一,李自成带领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军来到大同城周围,张贴布告,进行广泛的宣传工作,得到群众的拥护。“迎闯王,盼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人们传诵着起义军的口号,都不想为明朝统治者卖力,“兵民皆欲降,命城守不应”(据清代《大同县志》)。那时,大同城有北关、东关、南关三个附城,城高防守较严,如果从这三个附城进攻,一定会造成较大的损失。于是,姜总兵暗中与李自成联系,让农民军选择没有附城的西城门作为突破口,西城门虽有代王亲信永庆王坐镇把守,但守城的士兵实际已由姜总兵部下掌握和控制。农民军一到西城门,姜总兵随即杀死永庆王,命令士兵立即打开城门,迎接李自成和农民军进了大同城。这时,城内的明朝统治者如在梦中,根本还不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已经神速地进城。接着,姜总兵又以商议军机要事为名,派人引诱卫景瑗出来。卫景瑗毫无防备,骑马走到街上,看见到处是农民军,才知道形势变了,顿时惊恐万状,吓得从马上掉下来,被农民军俘虏,押送到李自成住地。李自成晓以大义,劝他投降,他见大势已去,以自杀了结。之后,农民军分兵进攻府署各部,围攻代王府,很快占领了明朝在大同城内的统治机构。大同总兵朱三乐自刎而死,户部郎中徐有声、朱家仕等死于乱军之中,李自成为民申冤,杀死代王朱传(火齐)及其手下的一群官僚,并开仓放粮,救济穷人。

    李自成在大同一共驻留了六天,并把代王府作为临时办公地点。这六天时间也不算短,但究竟有何重大决策和主要活动,没有见到有关史料。不过,从当时形势看,李自成所以没有马上进攻北京,除了休整军队外,还为攻打北京、推翻明朝统治作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在大同的六天,是李自成进北京前重要的六天。农历三月初六,李自成带领农民军从大同城出发,当天,进入阳高城,休息一天,然后,从宣府、昌平东进,很快攻下北京城,结束了明朝的统治。

    李自成离开大同后,留在大同的农民军首领有总兵张天琳,外号叫“过天星”,中军张黑脸等,他们带领部分农民军继续活动在大同一带,占领大同城达两个多月。李自成兵败退出北京城后,没有走大同,而是从河北定州(今河北定县)经过故关进入山西,从平阳(今临汾)过黄河回陕西。留在大同的农民军没有撤退,仍然坚持斗争。农历五月初十,清朝政府派恭顺侯吴惟华进攻山西,兵临大同城。大同城内的明朝旧军官见农民军势孤力单,难以守城,于是就背叛了农民军,联合阳高卫的军队,杀死农民军首领张天琳、张黑脸,打开城门,投降了清军。农民军惨遭杀害,最后失败。

    注:据传说,开始李自成没有想到从大同绕道进京,而是计划出故关,经河北直接进军北京。走出一段路,李自成看见一个牛童倒骑着一头牛,从中受到启示:以少部分农民军继续向河北进军、迷惑明军,把大部队掉转马,返回来倒取宁武关,从大同迂回北京。所以,称为倒取宁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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