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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楹联故事系列之七 左宗棠与乔家大院的对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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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人欲以复天理 蓄道德而能文章 这副联以篆书的形式镶嵌在祁县乔家大院的百寿图的砖雕照壁上。是清光绪年间，陕甘总督左宗棠在平定西北后，朝廷调他回京任军机大臣，他由官道顺便绕道专程拜访乔家时所留。 据说，当年左宗棠到乔家时，便装轻履，毫无朝廷大员的排场，当左见到乔致庸，听到“这位便是亮财主”时，左宗棠握住乔致庸的手亲热地呼其为“亮大哥”，叫得乔致庸瞠目结舌。左宗棠以朋友身份拜访乔东家，还不时说些客气话：感激乔家的票号支持云云。此时，乔家刚修完院子，正要在大门前做个百寿图，便请左宗棠赐一副对子，给百寿图画龙点睛。于是左宗棠即兴挥笔写了此联——“损人欲以复天理，蓄道德而能文章”，横额为“履和”。 左宗棠作为朝廷大员与乔致庸如此亲密，是有缘故的。左在西北时，所需军费全部由乔家的票号存取汇兑。久而久之，左与乔家的关系越处越近。特别是在左军资困难时，曾向乔家的票号借支，据史料记载，从同治五年（1866年）到光绪九年（1883年），左宗棠共向民间票号借款11653730两白银，其中晋商为8823730两白银，占全部借款的75%以上，主要通过乔家的大德通、大德恒两个票号运转垫付。故而当左结束西北军务返京途中，特地绕道乔家，拜访了乔致庸。 从左宗棠所书的这副联的内容看，左对乔家票号的经营理念不仅知道，而且持赞赏态度。 “损人欲”“蓄道德”皆指乔家的经商之道。晋商各票号均有各自号规，而且对于号规极其重视，无论东家、经理、伙计、学徒，均须遵守。这些号规，在今天看来是不能理解的，完全可以说是灭人欲，不近人情，甚至不近人性。 现在的公司、工厂，只对员工拥有八小时的支配权，八小时之外，员工去跳舞、读书、打架、恋爱，那是私生活，公司无权干涉。但是百年前的票号号规约束的不仅仅是八小时，不仅仅是票号里的伙计，还会涉及其亲属。 票号也有“上下班”，伙计被派往分号工作称为“上班”，由分号回到总号称为“下班”，这个班一般要上三年。在此期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禁止私自回家。号规甚至规定伙计上班时所带衣物必须经过检查。下班后，必须先到总号报到，要核实所带衣物与上班时是否有出入，然后才能回自己家。而且，到票号当差是不能带家眷的，哪怕你离家千万里，老婆儿子不能带，必须留在老家山西。不让带老婆，晋商有钱，清朝时也不实行一夫一妻，娶个小老婆陪着呗。不许！不仅乔家的票号，晋商的票号一律都不许娶妾。否则，赶出去。赶出去的伙计，是没有票号会接纳的，所以还是按照号规好好当差吧。而且晋商严格规定：就是你在外地工作，娶老婆一定要回山西，不能在外面娶，娶就要娶山西人。 你的工作、你的娱乐、你的生活、你的家庭，甚至你的兴趣爱好和思想都属于号规管理范围。这对于今天的人而言会说：凭啥呀！可是百余年前的票号规矩就是这么定的，也正是因为有这些号规，晋商票号在多年的经营中从无店伙盗窃、挪用之事发生。 左宗棠当年应该也是深知乔家票号里这些规矩的，在左大人看来，正是这样“损人欲”的号规成就了“天理”，成就了晋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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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山西晚报；本文作者：李雅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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