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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团闯市场的山西老乡08 临县出租车司机遍太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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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原的出租车行业，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就活跃着一支临县“的哥”大军。他们勤劳、吃苦、狡黠，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太原不但站稳了脚跟，队伍还越来越庞大。太原市临县商会党委书记高廷峰告诉记者：“在太原，临县籍出租车司机有将近5000人，快要占到太原出租车司机总数的三分之一了。他们已成为太原这座城市的最靓丽的‘流动名片’之一。”
开车改了性格 早上4时30分，天还没有亮，老郭就悄悄起了床。一包方便面，两个鸡蛋，下了肚子以后，老郭急匆匆跑到大路边，等着和搭档交班。“5点钟交班，绝对不能晚到，累了一夜了，谁也不想还得在大冷天里等人。”老郭一边跺着脚，一边跟记者说。 跟搭档交了车，老郭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就着路灯，把车里车外好好打扫了一遍。“这会儿活儿不多，与其在街上乱跑费油，还不如把车收拾下，客人上了车看着也高兴。”手里干着活儿，老郭嘴上可没有闲着，始终跟记者天南地北地聊着，显得极为健谈。2004年夏天，老郭在临县的摊子干不下去了。无奈之时，一个开出租车的同乡把他带到了太原，让他跟着学跑车挣钱。刚开始，老郭很不习惯。在老家，老郭是个“闷葫芦”，平时最不爱多说话。“开出租车可跟开其他车不一样，开其他车讲究专心，不能说话，但开出租车，这一路上你就不能停嘴，尤其是拉到外地客人，更得不停地介绍。你要是不吭气，人家很容易觉得受到冷落。” 刚来太原的那年冬天，老郭在火车站拉了两位外地客人去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因为当时大路比较堵，老郭便走了小路。“那时候，我嘴也笨，也不知道应该跟客人说清楚。”看着出租车在陌生的小路上拐来拐去，司机又一声不吭，结果两位外地人以为遇上了骗子。下车后，客人就把老郭给举报了。之后，受冤枉的老郭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事情给解释清楚。 从那以后，老郭开始有意识地跟客人多说话。“刚开始，只是解释一下自己开车路线，让客人明白，如果遇到外地人，顺道给他们也讲讲太原的风土人情什么的。”老郭说，“到现在，要是一个人坐在车里就觉得闷得很，见人上车，巴不得和人聊几句。”与此同时，老郭还特别留心收集太原街道的故事，按照他的话，太原的小街小巷，没有他不知道来历的。 从刚开始不喜言谈，到现在张口就能和乘客说上一路，十多年的出租车司机经历，不但改变了老郭的生活，也改变了他的性格。
吃苦才能扎根 “开出租车其实非常苦，不管天冷天热，在出租车上一坐就是十来个小时，每天都如此。”在菜园街附近的加气站旁，张师傅一边排队，一边跟记者聊起来。 除了辛苦以外，开出租车同样也十分危险。在张师傅刚开出租车的那一年，有两个小伙子上了他的车。“那会儿也是冬天，俩小伙子上车也不说去哪儿，就只管说往前开。”当时，张师傅也没有防备，就按照要求一直往前开。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一个小伙子突然掏出了刀子，张师傅才知道遇到了抢劫。 张师傅没有反抗，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那会儿刚接车，身上钱并不多，也就只有几十块（钱）。”看到抢到的钱不多，一个小伙子顿时火大了，嘴上骂骂咧咧地地朝张师傅的胳膊上扎了一刀。见势不妙，张师傅转身就跑，连车也顾不上了。幸好这时对面开来了一辆车，看到有人来了，两个小伙子放弃再追张师傅，而是乘着夜色跑了。 在路人的帮助下，张师傅在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内包扎好伤口。“幸亏冬天穿的衣服厚，伤口并不深。”张师傅心有余悸地说，“当时还没有什么，等晚上回了家，才开始后怕。一个人躺在床上，抖了一夜。”然而，第二天下午4时，张师傅依旧出现在交车地点。“没办法，还得出来开车，要不，哪里去挣钱呀！” 来太原近十年，张师傅不记得一共休息过几天。“人家过节讲究全家团圆，咱还指着过节能多赚点儿钱呢。”靠着吃苦，张师傅逐渐在太原扎下了根。每个月能收入3000多元，相对于付出的辛苦，这点钱并不多，但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如今张师傅已经把妻儿都接到了太原，自己还和别人合伙买了出租车，日子也算一天比一天好。
手机成了帮手 和老郭、张师傅在太原十来年的经历相比，今年20岁的小周无疑算是个小字辈了。和老一辈们仅是凭着吃苦不同，小周他们这些小字辈们更加依赖高科技。 上了小周的车，最引人注意的是固定在车前窗左侧的一个硕大的手机。手机上正运行着滴滴打车软件，喇叭里不停地提示着，哪儿有人需要打车。 “这个东西可真不错，自从安上它，我就很少跑冤枉路。”小周告诉记者，“而且靠着它，挣钱更多了。”恰好此时，手机提示在开化寺后街，有人要求打车。听到这条信息，小周非常高兴，“那个地方打车难，等把你送了，正好再过去拉他，不但能挣了车费，还能拿到滴滴打车给的补贴呢。” 小周告诉记者，他听到提示信息后，并不一定马上就去。“如果地段热门，那就得赶紧去；要是车少的地方，就要等一会儿。因为，客人再叫的话，是需要加钱的。”有一次，他一直等到客人第三次呼叫后，才开车过去。“那次，除了正常的车费外，顾客和滴滴打车又分别给了4元钱，相当于赚了两份钱。” 不过，也有让小周郁闷的时候。有一次，小周接了一个单子，打电话过去，和对方说好五分钟就到，但等小周过去了，却发现人早就走了。“为了接这个单子，我路边好几个客人都没有顾上。”小周说，“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你已经打车走了，为啥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更可气的是，我打电话过去，人家干脆不接。”
先锋号有大爱 “临县是全省的人口大县，也是劳务输出大县，从上世纪80年代末，临县人就开始在太原谋生。刚开始，临县人卖饼子、开铺子，干什么的都有。后来，随着太原市出租车行业的兴起，而且大多数临县人认为从事出租车司机工作比较有保障，这才通过老乡之间互相介绍，临县籍出租车司机逐步有了今天的规模。”高廷峰说，“出租车是一个形象职业，虽然因为受教育程度不高，一些临县出租车司机的不文明举止让太原人颇有微辞，不过，这些年来，绝大多数临县籍出租车司机们都身体力行地维护着良好形象。” 据高廷峰介绍，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临县人就自发成立了“黄河车队”，以实际行动维护临县人的形象。然而，由于属于自发行为，随着老一批临县出租车司机们的离开，“黄河车队”最终未能坚持下来。2011年8月12日，太原市临县商会党委组织成立了“共产党员先锋号”出租车队。“我们要做到安全运营、文明服务；我们要严格执行物价部门审批的租价标准，不擅自涨价……”这是“共产党员先锋号”出租车队对全体队员提出的倡议，也是车队队员对社会做出的承诺。 成立几年来，该车队30辆出租车认真履行着自己的承诺：来自临县白文镇石家塔村的车队队长张文清，在捡到客人遗落下价值两万多元的相机后，主动交给辖区民警；队员秦志伟在往北营送客人时，遇到一位重病老太太的老伴拦车，在征得客人的同意后，立即掉头将老人送往山医大一院，并且免收车费；队员刘四四将客人落到车上的手机送到商会，通过商会将手机还给客人；队员刘文全遇到抢劫伤害案时，与群众一起将不法分子扭送到派出所，并将受害者送到医院；队员张巧梅作为女性出租车司机，在遇到产妇急欲打车时，用最快的速度将其送往医院，并帮该产妇办理入院手续…… “通过几年的运行，‘共产党员先锋号’出租车车队在出租车行业里得到了好评，深受市民赞誉。”高廷峰说，“他们的队伍也不断扩大，由开始的44名队员发展到了60名，真正成为出租车行业的先锋。” 快评：吃苦是种资本 薄 鸿 苦是一种资本，吃苦是积累的过程，而能吃苦就相当于拥有了资本，临县人一直有这种资本。 临县曾以穷闻名，境内丘陵起伏、沟壑纵横、耕地匮乏，人们生活十分艰苦。在乡村，苦是一种坚持，大家都在吃苦，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迎来幸福。而在城市，苦是一种资本，有些人不愿吃苦，但苦总得有人吃，能吃苦成了一种财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成一方人的性格。临县人能吃苦，因为临县很苦，但临县的苦给人们带来的不仅是苦，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带着这样的财富临县人来到太原，他们最早并不是开出租车，那时开车还是个高贵冷艳的职业。他们从刮家铺地、和泥砌墙这些苦活儿累活儿干起，边干边积累着自己的财富。等到太原人吃不了开出租车的苦、从司机变为车主时，临县人学车拿本持证上岗，进入出租车行业。 吃苦积累起来的财富极其宝贵。因为能吃苦，临县人从技术门槛较低的行业跨入技术门槛较高的行业；因为肯吃苦，临县人从零星散乱的吃苦个体变为如今独占鳌头的吃苦大军；因为敢吃苦，临县人从城市的边缘走到城市的中心。 但要想真正融入一个城市，临县人还需要善吃苦。善吃苦就是守规矩、懂礼貌，知文明、爱整洁，不开野蛮车、不开斗气车，守住能吃苦赢得的地位，树立文明礼貌的临县司机形象，打造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临县品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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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太原晚报；本文作者：张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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