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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太原巷陌系列02

从莱公别墅到寇庄村,耿介孤忠的寇家风标

  从寇准的人生轨迹看,似乎和太原没有发生过太多的关系,此人少年得志,长伴君侧,几次外放也未查到来山西当官。其实人家是地道的陕西人,可是在太原偏偏就有个寇庄,某个说书的还错把寇准老先生当成了山西人,让他说山西话,还叫他寇老西儿。清道光《阳曲县志》言之凿凿:“莱公别墅‘在城南八里’。相传宋相寇准封莱国公后在此建有莱公别墅……”

    历史有时候就喜欢自己打自己耳光,倒把我们打糊涂了。不少介绍寇准的史料都说这老先生为官清正廉洁,还有拍马屁的赠诗说他:“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这么个清廉的好官怎么会悄悄秘秘地在太原给自己起了个别墅呢?

    又查了些资料,才知道他的清廉需要打点折扣。宋史说:“准少年富贵,性豪侈,喜剧饮……”如果宋史也弄假的话,司马光在《训俭示康》里说:“近世寇莱公豪侈冠一时……”这寇准小日子过得很奢侈,经常关起门来请客大吃二喝,还没人能比,就人品来说,司马温公事无不可对人言,单凭这一点,我相信司马光的话。

    如果寇准的生活做派这么“拉风”,在太原弄个别墅也不算意外。可我又查了一下,开平二年三月,后梁的李全忠封唐宗室鸿胪卿李䴙为莱国公,世袭,以奉唐祀,后传国至五代晋。这个莱国公倒是跟太原有点渊源。李家是从太原起家的,会不是后人把这个莱国公以讹传讹嫁接到了寇准的头上呢?呵呵,真没准!

    如果真对国家做出了大贡献,过得奢侈点,老百姓也能接受,最怕的是既贪又腐还不办事。寇准的业绩摆在那儿,人所共知。宋太宗曾经说“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征也。”唐以后,为臣的,能被皇帝看做魏征,这评价,还真非耿介孤忠的寇准莫属。

    话是说得好听,皇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一个经常顶撞皇帝的人,很难让人家看着顺眼。寇准这样的犟嘴鸭子最后的下场肯定不咋地,他被一路贬到了海南岛,至死不得归。

    寇准入相的时候,有个叫张咏的人说:“寇公奇才,惜学术不足尔。”还有人笑话这位十九岁就中进士的人“没文化”!其实寇准的文化水平还是足够的,“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苹满汀洲人未归。”这首《江南春》就广为传诵,虽然写得很女人气,很煽情,不像是他的手笔。

    想来张咏所说的“术”不是学术,当是权谋之术,那寇准如果连权谋之术也通了,也就不能称其为寇准了,性格决定命运,嗟乎!

    寇准还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用现在的话说,生活作风的问题也不小,此人喜欢招小姐!每次还赏赐不薄。他有一个妾叫蒨桃,写了首诗嘲讽他,诗云:“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缣轻,不知织女寒窗下,多少功夫织得成。”

    看来寇准不是“高大全”,他有毛病,还不轻,但不影响他的伟大,人因为有缺点才真实可爱。那么太原有这么一个寇庄来纪念他,也算实至名归吧。

本文来源:山西晚报;本文作者:江城子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0-04-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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