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铰花儿后生张志强

文:李斌

●寻访张志强

  “张志强家在哪哩?”从左权县城往南大约二三十里路就到堡则乡大节村了,一进村子,我便向圪蹴在墙根儿荫凉处闲聊的村民们打问。他们打量我的目光透露着一向对城里人的陌生和讶异,同时不乏热情地搭讪着,“是问那个铰花儿的后生哇?一直往里走,就在后村的庙旁。”
  知道张志强和他的剪纸,是春节期间返乡探亲时的事儿。家乡人对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闹社火持续着经久不衰的热情,县城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搭建起高大华丽的彩牌楼,街市上花灯高悬,鼓乐齐鸣,舞狮子耍龙灯,跑旱船扭花戏,处处可见的柴煤晓火烘烤着浓郁的乡情节趣。县文化局还专门在热闹的东大街竖了几个宣传栏,里面满满地陈设着数十幅张志强的剪纸作品,有戏曲脸谱、十二生肖,还有蛇盘兔、老鼠娶亲、喜鹊花柱等洋溢着辽阳一地民风民俗气息的多种喜花。
  新世纪的头一年是蛇年,家乡有这样的民谚:“蛇盘兔,必定富。”这原是说巳蛇与卯兔两个属相依五行推算为相生之吉,在今天则更多地寓示着吉祥如意。蛇与兔在张志强的剪下激情演绎出近十种组合,形态各异,尤以母兔怀哺三幼兔、卧于蛇身最为动人。张志强的剪纸发挥了民间艺人对造型的独特感受,他不受限于形态的准确描述,而是大胆地夸张渲染,比如虎头可占老虎全身的二分之一,使整幅作品显得憨态可掬,别有神采。他又把十二个生肖的眼睛处理得基本相同,却又毫无单调突兀之感。而无论是龙马虎牛,还是鸡猴猪狗,每一款属相几乎都和花儿、鸟儿相映成趣,真是一剪生花,给人一种极富想象的美感。他创作的戏剧脸谱更具特色,风格古拙粗犷,形象生动怪诞,毫无矫柔造作之气,我注视着这些剑眉大眼、宽鼻阔嘴的艺术形象,这一种狞厉之美使我不由想起了古代驱邪酬神、祈福纳吉时的傩戏面具,那些近于神人兽面的独特造型。
  我听说张志强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后生,但他的剪纸刀法纯熟,匠心独运,拙中藏巧,活泼泼地呈现出民间艺术的原生状态,浓郁的乡土气息使久居京城的我顿时嗅到家乡的亲切,于是生发出结识他的念头。听说他春节期间曾在县城街头摆摊卖艺,可惜擦肩而过。五月回乡,我也曾托人打问,不巧他外出打工去了。这次,我想不管他是否在家还是去大节村看看吧。
  沿着沟沟坎坎的小路,穿过黄土地上幢幢或新或旧的院落,来到紧傍山脚的张志强的家中,他的母亲正在和邻居们叨念家常,她告诉我志强到内蒙古走工去了。张家小院里里外外拾掇得干干净净,北面正房一进门,墙上大白粉奁纸贴满了张志强的剪纸,由八条鲤鱼和八朵莲花、八簇牡丹组成的巨大的红色团花格外醒目,这“连年有余,满堂富贵”的喜花映衬得这个简陋穷家别有生气。听说我是专门来看志强的,志强他娘和纳鞋底的邻家大娘、抽烟的粗犷汉子都很是热情。志强娘说他从小就爱画画儿,有时照着小人书临摹,有时玩弄泥团,捏些家禽家畜,这也许是受了做画匠的父亲的影响吧。儿时的志强等爹娘下地劳动后,常常翻腾出父亲的工具,在墙上信手涂鸦。邻家有个大婆会铰一些喜庆窗花儿,他便经常去看,琢磨那飞剪走纸下拙朴神奇的图案。春节前他到县文化局毛遂自荐,现场表演,赢得了文化局上下的一片喝采,于是便有了闹市中他的作品展览,为了这个展览他在家里足足铰了一个月。我留下了我的联系方法,便告别了他们。
  走出院门,志强娘一边送我一边说,过年时家里扫出去成筐的红纸碎屑,风一吹,飘得门前的黄土坡上和背阴儿的雪地里到处都是,我想那点点红屑装点着节日的穷乡僻壤,应该别有一番令人感动的情致……

  ●家门口有座庙

  盛夏的一日午后,张志强来到京城我的家中,话题便从大节村的那座庙谈起。
  张志强家与老庙仅一墙之隔,听村里老辈儿人讲这三层庙宇已有逾百年的历史,那是方圆十三个村庄的先人共同筹资出工修建的,至今院落门楼上还留有砖刻“十三村社”的字样,可想而知,大节村这个聚集着近百户农家的村落昔日的繁盛。
  庙南原有一座戏台,文革中被拆除了。时隔一天,禁止大规模毁坏古建的文件下达到村,庙的主体建筑幸免于难,但精雕细刻的木制门窗与阑干已几近全部遭殃,而今遗留下来的巨大方石砌就的一层楼空洞洞的,只在上两层砖楼正面还残留有一些戗檐砖雕、高处檐枋间的木雕和明柱下的柱础石刻,所有的装饰都模糊了,象一个不施粉黛、玑珠全无的村妇,虽或自然却不免凄清窘困。
  张志强谈到这庙时,说那里曾是他儿时和玩伴儿们常常爬上爬下、嬉戏打闹的场所。他听村里人说最上一层原来是供奉玉皇大帝的,三尊泥胎塑像抗日战争时搬去架机枪打鬼子了,算是真正保佑了一回乡人。二层是送子奶奶的神殿。我想这十三村社的“社”,原该是百姓祭祀土地神的地方,毕竟他们终日劳作依赖的是这一方不甚富庶的黄土地。但岁久天长,崇尚实用主义的中国百姓,自然不免去附会一些能够庇护他们的其他神灵,以满足他们多重的心理需求。
  张志强的童年笼罩在乡野文化的传统氛围中,独处这空旷的殿宇里时,他抬头望去,那高处梁柱间依稀可辨的斑驳彩绘令他神往,同时这空荡荡的感觉也令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了一丝愿望。等他念初中时,便自己扯了块黄布,单线勾画了个观音菩萨,挂到二层摆放佛龛的墙壁上。去年初春在家里帮他娘料理田地的农活儿时的闲暇,又重新在白布上彩绘了一尊观音送子图。他说庙里香火挺旺,祈盼生个男孩的远近乡民在此烧香许愿,过一阵子回来还愿,便留下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塑料娃娃,日子久了,张志强画的神像前的祭台上摆满了同样的娃娃。他说如果自己有一天手头宽裕了,要重新彩绘大殿,再塑佛身。
  乡民祈福的心理折射在张志强的梦中,在外走工的日子里,他曾有缘到五台山大罗顶修庙,建造浮屠塔,工余听师傅们讲经诵道,许多佛教故事听得饶有趣味。那些吃斋的日子,差不多每天他都要象电影里的少林僧人一样下山双手提桶打水,虽然疲累不堪,但心里澄明并渗出丝丝的幸福感,好象亲近家乡的老庙一样亲近着工地里的一切。一年后,工程告峻,他剪了两条龙送给住持僧人,带着师傅送给他的几本经书又向不知什么地方飘去。

  ●“能人”父亲去了

  几乎在所有儿子的心目中,“父亲”都是“高、大、全”的形象。
  在周边几个村子里,张志强他爹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匠。原来农家土坑四周的炕围子,被父亲的巧手画满了“喜鹊登梅”、“狮滚绣球”、“孔雀回头看牡丹”等喜庆花样,程式化的造型在民间艺人夸张独特的配色中表现得活灵活现,而今农村的家户大多也时兴睡床了,这门手艺便大大缺了一席用武之地。父亲还会木匠活儿,打铁凿石也是行家里手,赶上村里有个红白喜事,热心肠的他还常常是掌勺儿的大厨师。张志强谈起父亲来眉飞色舞,说他家不知从哪位先祖那里传下一本《地理五诀》,书页早已发黄,印象中他父亲曾经自制了一面罗盘,农闲时便研究起阴阳八卦、地理风水,偶尔也帮村民看看吉日佳辰、吉凶方位。“嘿!俺爹他是个样样都能拿得起的能人。”
  当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虽然无所不通,奈何没有机会好好读过书,便寄望于两个儿子身上,竭尽自己全部心血,供他们上学,以使孩子们将来好成个气候。因为张志强小时候常常把家里粉涮得白净的墙壁涂画个乱七八糟,屁股上没少挨父亲的巴掌。他一从田地里回来便催促着小哥儿俩做作业,又布置他们练书法。但终因家境困难,张志强初中也没有念完。后来日子稍好一些了,父亲看张志强喜欢画画儿,又爱铰花儿,便东挪西借凑足了一万多元供他到晋中师专艺术系自费求学。
  两年过去了,临毕业前,张志强苦熬了三天三夜,在师专搞了个剪纸展,引起专搞水墨国画的老师藏新民的注意,鼓励之后还送了他两本书,《中国民间剪纸》和《山西汾阳剪纸艺术》,言语谆谆,希望他能在剪纸这门民间艺术上将来有所建树。而张志强因为是自费上的学,回乡也没能找到份工作。转过一年,九三年,父亲年仅四十九岁就因白血病去世了。
  张志强低下头来,说到父亲这个倔强的汉子一直到死都瞒着家人他的病情,凭着自己粗通医律,从省城检查回来就自配些草药调理,他惦念着年幼的两个儿子,拖着病体把家里欠下的饥荒在他辞世前还得干干净净。张志强很相信父亲,他儿时体质极差,三天两头因羊痫风而抽搐,在八岁那年,父亲一针从他的人中扎下去,从此便再没有复发。可是父亲之“能”却不能和阎王爷抗争,父亲临终时,眼巴巴地望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走了……
  无论张志强在乡务农还是出外奔波,他都懂得了父亲,他矢之不渝地追求着心中的剪纸之梦,支撑他的最强大的动力便是“给早去的老爹争口气”!

  ●黄土黑煤与铰花儿卖艺

  张志强在田地里干过三四年农活儿,家里分下的四亩地也只能种些玉茭、山药蛋,再溜边插空地种些豆子、大麻而已。村里原来致富的渠道来自于一个小煤矿,他也曾下煤窑推过装卸原煤的铁斗车,后来政策不允许小型煤矿私开乱采了,就又到邻村的正规矿上干活儿,这一晃荡又是两年。
  他说自己喜欢铰花儿,可是乡人们也仅是啧啧称好,很难有人真正理解他通过剪刀与红纸表达的梦想世界。种地的人们,太阳起来了,太阳又下去了,始终面对黄土背朝天;而蒙满煤尘的矿工们从井下上来,疲累得坐在地上只想抽烟解乏,更是寡言少语,他自己在这些人群中觉得很“闷”。高强度的体力支出之后,他伸伸自己僵硬的指节,总隐隐觉得不能让这手渐渐生疏了他所钟爱的剪刀所需要的灵动。黄的土、黑的煤洗去后,他拿起剪刀前,总要使劲地甩一甩几近麻木的那双手。多少个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家人都沉沉睡去,他辗转难眠,想了又想,还是从山里走出去吧,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终于在三年前的一个早晨,带上一把剪刀就离开了家。
  这个属牛的后生势必要背负沉重。看那笨重的犁在土地上一道深挖下去,这绳深勒在身,他挥洒着汗水,卯足了劲弓起身子往前奔,
  在黄土黑煤的日子里,他曾跑到无数个村镇去采风,饥渴地吸吮着来自民间的各种艺术语汇。从梁峪村的一个老奶奶那儿,他学会了花鸟、团花的技法表达;在高庄张彩莲处,那些大大小小的布老虎的造型和配色使他受益匪浅;闻听桐峪有个纳鞋垫儿的巧媳妇李艳萍,他便前去登门求教,一方面靠着自己多年的积淀,给李艳萍勾画了一百双鞋垫的图纹,一方面看那单线图案经由巧妇之手组合七彩绚丽多姿地充分表达……那些画鞋垫、学铰窗花儿的经历是那一段时光里给予张志强唯一的快乐。
  远离了家乡,张志强漂泊在外的第一站到了省城太原。在太原南宫的墙外,每逢周六周日便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古玩旧货与民间工艺品的交易市场,人群熙来攘往,分外热闹。张志强席地而坐,摆开了地摊,现场卖艺铰花儿,巴掌大的一张剪纸可以换来两元钱。他极爱唱晋剧和左权民歌,但只是哼着调儿,并不就词细唱。吟唱声伴着剪刀在红纸上轻微的运行声,他的手心里感觉热呼呼的,这热很快便传遍周身,使他完全置身于一个奇妙的个人世界,剪随心动,想到什么剪下便栩栩如生地浮现出来。山西省画院的画家张宗载对他的一幅“毛驴推磨”赞不绝口,盛情邀请他到家中做客,正好张的妻子段改芳是三晋颇有名望的剪纸艺人,他们对志强这个后学晚辈很是勉励了一番,饭后还送了他一把非常好用的剪刀。可惜这把剪刀在他流离颠沛的岁月中不慎遗失了,说起此事,张志强甚感遗憾。
  不久,张志强在太原街头结识了一位来自内蒙古的前卫艺术家,便跟着人家远赴呼和浩特去了,但他的境遇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他回忆起最为顺心的一段日子,是住在一个山西老乡的家中,按他们指定的题材铰花儿,吃住全包之外每个月还能挣到四五百元。还有就是遇着一个开饭馆的老板,从他这儿一次性要了一百张造型各异的“马拉车”剪纸。在来北京之前,他滞留在呼和浩特展览馆旁的博艺斋,有生意便铰花儿,闲暇也跟着别人学习裱画刻章。为了生计,他还不得不到饭馆打工,和面洗碗,架火捣炭,或者偶尔到一个做豆腐皮的朋友处帮忙烧锅炉。
  张志强吃惯了农村的粗茶淡饭,基本上不沾荤腥儿,省下来的钱便都用来买书,不过也都是些降价书市上的古装连环画。他不停地临摹,又在红纸上试剪,创作出数十幅古典戏曲经典场景的剪纸作品。远离了黄土黑煤,在陌生的城市里拼争,这时候张志强反倒更中意剪一些农村田园生活的情形,诸如“农家院”,“做饭的娘亲”,“驮粮赶集”等等。当我问及他最喜欢的剪纸题材时,他脱口而出——花瓶!在民间,老百姓因谐取意,这是平平安安的象征。张志强为自己祈福,为家人祈福,在遥远的地方,他想起辛苦操劳的母亲,眼前总是浮现出母亲拿着镰把儿敲打肩膀的身影,那是他娘长年操持农活落下的病根儿……

  ●透视飘泊中的张志强

  在寻访张志强的过程中,我和县文化局的一些同样赏识他的人接触过,据说张不太愿意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因为以各种名目骗去他作品的人很多。和张交谈时,也常常听到他因坎坷而对生命历程中结识的某些人生发的的怨言,我想骗人的人固然可恶,但张志强应该恢复对生命和人群的爱与信任,而不是面对这个世界诚惶诚恐,对城市的不适应性也正折射出他内心的脆弱和对外部世界的陌生。因此,张志强独闯京城,必须树立起信心来变换自己的角色,我相信所有真心帮助他的人渴望看到他自身的强大。
  回过头来我们来审视一下剪纸这个艺术门类。在黄土高原上,剪纸和做面花、绣鞋垫、缝制布老虎等等手艺,这些民间艺术并不是什么奇门绝技,但依然坚韧地在手传口教的传统模式下代代传承着,这些手艺之所以被称为“母体艺术”,更强调的是一种女红女工性质。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妇女并不承担来自养家的生活重负,她们大多数是处于料理家务的辅助角色,剪纸于是带有很重的怡情色彩,是调剂枯燥生活的润滑剂。而在农村承担主体责任的男人,选择从事这些活动,那么谁来承担养家的重任呢?这也正是张志强自身的困惑,也不免有人斥责他“不听话”、“不务正业”。况且这种手艺,即令是成名的剪纸艺术家也很难单靠这门手艺为生。
  当然,张志强和完全的民间巧妇有所不同,这在于他曾经受过专业训练,这点导致他在人生路上,明确希望能为这一支民间艺术的传承发展投入毕生的精力。这就需要他寻找一份工作,而把剪纸做为他纯粹的对生命意义的表达,并在日臻成熟的技艺中寻找最真切的心中的梦。除了跨越自身文化积淀比较单薄这一障碍,他必须在流浪与求生的过程中适应城市生活的方式,比如目前拙于言谈、对剪纸所承负的使命的不明朗化都会影响他的追求。同时,也要尝试对这种传统艺术的商业包装,把剪纸这种艺术形式转化成能溶入都市生活的装饰范畴之内,成为雅俗共赏、登堂入室的一种陈列装饰品,这样就会使他早日摆脱在都市生活中因生计窘迫而产生的茫然无措。适应现代社会对他的需求点,他自身必须做出巨大的努力和探索。
  经年累月的流浪卖艺生活,还是在某种程度上锤炼了张志强的韧性。在内蒙古的几年里,他深爱上了草原上空飘荡的牧歌。在蒙古包里,他和牧民朋友们畅快地撕吃着手把羊肉,用精致的小银碗呈起烈酒,一饮而尽,两碗下肚,听见马头琴声一扬,牧民们或唱或舞,张志强顿觉从心底里往外渗透一股泼辣辣的豪情,他飘泊中的苦涩、胸腔中的郁闷愁结随着高亢的一声声“噢——嗬——”,一泄而空。他不能懂得蒙语,却从骨头里感受到了草原上雄鹰的豪情。
  张志强还和我谈起在五台山修庙时曾听说过的朝圣故事。前往五台山罗喉寺寻根朝圣的佛教弟子中以蒙族信徒最富传奇色彩,他们赶着成群的骏马肥羊,在长途跋涉中一路走一路卖,以做旅资,等到了五台,已经身无分文,但是一看到开花现佛的奇观,他们在精神上便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慰藉。他们调转身去,沿路乞讨返乡,再创新业,以期待下一次寻根拜佛。因此,张志强也必须放弃他目前所拥有的,从主观上生发出对神圣艺术的顶礼膜拜,城市也不一定要成为他永久的居所,因为失去了本源的民间艺术毕竟不能在都市中长久的存活,要想战胜自我,他必须在吸纳中变异,创新中回归。
  在现代社会的匆匆行色中,人类文化正走向一个剧烈转型的年代,中国农业社会经过千百年积淀下来的固有的文化模式,也许都市里的现代人来不及挽留,民间文化的传承确实需要有志者来献身,也许张志强正是这些孤独者中的一员,我祈望这个社会提供给他们一种、或者说他们必须创造一种能与社会同步对话的方式。
  铰花儿后生张志强,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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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民间艺人张志强剪纸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1-0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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