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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鲜活的春耕图

  正是春耕时节。田间地头一派忙碌的景象。唤醒沉睡的土地,播撒希望的种子,美好的季节带给我们无限的遐想。老年朋友记忆中的那一幅幅春耕图,鲜活而温暖,带我们回到远去了的农耕生活,那是一种艰苦却又充满快乐的生活,洋溢其中的一种力量让我们回味无穷。——编者

 

开荒耕地种五谷

                                 常崇亮

    我的老家在交城县阳渠村。我从小学1-6年级都在阳渠村完全小学读书。当时的农村学校,每逢春种、秋收都放农忙假,让学生们回家帮助父母参加力所能及的田间劳动,养成热爱劳动的习惯。

    我的父母亲在农村以种地为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生活。每逢春种、秋收则早出晚归,勤劳一生。农村的住房多为独家独院,我家的院子比较大,常年养鸡、养猪,所卖鸡蛋和猪肉的收入除补贴家用还供孩子们交学费购买学习用品。19487月交城解放后,为尽快发展生产,改善民生,政府鼓励农民开荒种地,我家积极响应,在本村村外的白石河滩地开荒。我们兄弟三人利用农忙假日帮助父亲开了二亩荒地。

    开荒耕地是一项强体力的劳动,父亲用镢头深刨地里的芦苇草根,两个弟弟跟在后面捡出草根,堆放在路边,由我负责点火烧,由于草根潮湿点火不易燃烧,浓烟四起,又熏又呛,使人直流眼泪。为了保地里的墒情,必须及时用耙子把翻了的土地耙平,我们兄弟三人的手上都磨出了血泡。就这样我们强忍着阵阵疼痛,回头看到身后开出的荒地,顿感无比快乐。

    农谚曰:“谷雨前后安瓜点豆”。我家在开出的荒地上种了玉米、黄豆、高粱、土豆、南瓜和谷子等。种谷子既是一项强体力劳动,也是一项技术活儿,当时农村种谷子的耧有单腿耧、双腿耧和三腿耧。谷子的品种有黑谷子、毛谷子和红谷子等,我家选了双腿耧,品种是营养更好的黑谷子。由父亲摇耧,我驾辕,两个弟弟拉偏套。要想把行距一尺的地垅种直,关键是驾辕的要掌握好方向,由于两个弟弟用力不均,一个偏东一个偏西。后来我们在前面插上树枝,大家都朝一个方向用力,果然不错,不仅种谷的地垅比较直了,而且提高了种谷的效率。

    “春雨贵如油”,苍天不负有心人。刚种下五谷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场雨,十多天后谷苗破土而出露出了笑脸。我们一家人忙着间苗、锄谷子。间苗、锄谷子也是一项苦差事,人要蹲下去叠成三叠,累得汗水直流,正如古诗所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间苗、锄草后还要实时施肥,加强后期的追肥和田间管理。一穗穗谷子低头弯腰好似狼的尾巴。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家收的豆子、玉米、高粱、谷子等,除家里吃以外,还送给亲朋好友品尝我们自食其力的无公害杂粮。

 

跟父亲学种田

                                  阎光仁

    上世纪40年代,我15岁时上小学四年级,农忙时就跟着父亲下地劳动,因为父亲的腿是残疾,不能干跑腿的重活儿。

    我们家在交城县城南,土地平坦,春耕时,遇到天旱就在刨地前用水浇一次。浇地时父亲扳辘轳,我回畦畦。我们用的栲栳有两只水桶那么大,是用柳条麻绳编成的。有一次,父亲扳辘轳的时间长了,我怕累着他,便替他扳。我站在井边,左手压着辘轳,大胆地把栲栳放下去,“辘辘辘辘辘”响声一停,“咚”的一声响,栲栳下去了,随即往上一提,水满了,就一下一下地往上扳,把水倒掉,周而复始。扳了一阵已力不从心了,我凭坚强的毅力坚持到母亲送来了早饭。

    刨地前,还要让我把地里的柴草清除掉,撒上农家肥。把地从头到尾翻出来。然后再把地用耙子耙好,地堰整理好。经过我们的精心作务,地平整、疏松、温润,地堰笔直。大地母亲已经做好了孕种育苗的准备。

    拉耧种高粱。拉耧,一般人家用驴、骡或男壮劳力。我们怎么办?我看看父亲,父亲看看我,父子俩在不言中形成共识:我拉耧父亲扶耧。我毫不犹豫地站在两耧杆的中间,跨上拉绳,架起耧杆前行,父亲扶持着耧把左一下右一下地摇着。耧儿上斗子里的种子顺着耧腿均匀地流到地里。进行中,我感觉到父亲摇耧的用心和他心情的无奈。

    接着,拉动两个石滚是我的事。我戴着用柳条编成的凉帽,右肩膀挎着拉绳,拉着石滚走了一趟又一趟,把沟垄轧得瓷瓷实实。累了坐在树荫下休息,顺便磕打磕打鞋里的土,放松放松。

    我从小跟父亲学种田,既学会了耕种的技术,懂得了珍惜粮食,树立了吃苦耐劳的精神,回想起来获益不少。

 

 

耕耘幸福的人

                                  王之保

    我的家乡是阳曲县东黄水乡的一个贫穷的小山村。记得小时候,全村只有六七十户人家,人少得多,靠天吃饭,生活贫困不堪。

    我家耕种着六七十亩干旱地,春种秋收成为最大的难题。其原因有二:一是土地离家远,得自带干粮上地,中午不能回家。二是父亲左手残疾,在省城帮伯父料理运输业务,我大哥被过继出去,我们弟兄姊妹六个不懂农田操作,全靠姥爷帮助,指挥我们干这干那,老爷成为我家的主要劳力。春秋四季的农活由姥爷安排。在我心中,他是给我们耕耘幸福的人。

    姥爷一大把年纪,儿子在解放战争中牺牲。我母亲担心他过度悲伤、孤独,就一直让姥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把我们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对我们小辈十分关爱,我们也很尊重他老人家。

    春耕期间,母亲早早做好了饭。小米干粥、尖椒土豆丝等让姥爷和我吃得饱饱的,中午带几个窝头老咸菜和一军用水壶的水。每次上地出行,总是我牵着大黄牛走在前面,姥爷扛着犁耙跟在后面,他快乐地哼唱着家乡的小调,就像要去赶集。

    左邻右舍都把我姥爷当作管理农田的行家里手,一切农活都跟着我姥爷的脚步走。

    春耕时,我姥爷的手总要把田里的土一把把抓起来、搓一搓,并闻一闻泥土的味道。他满怀信心地说:“这土情好,下种适时,今年又是个好收成。”姥爷掌犁铧很有诀窍:手轻扶,眼向前,脚步稳,撒种匀。耕种的田地竖看成行,像一副精心耕作的图画。姥爷常教导我们,干农活绝不能马虎,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有时他在地头用餐时吃着香甜的窝头总会哼唱几句古诗:“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只要用心干,老农会得福。”他自得其乐,也逗得我们欢笑不止。

    姥爷干活就像老黄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他吃喝穿戴从不讲究,每次干活回家来,洗了手脸后总要先拿起冷窝头啃。边吃别用左手接在嘴下,生怕掉下一点点渣子。他吃得那么香甜,比吃糕点都过瘾。姥爷说,自己耕种的新鲜玉米、自己享受,这是种田人的福气啊!

    姥爷在我家当“长工”十余年,留给我们后辈的是他那勤劳朴实的老农风格和如何做人处事的高尚品质,他的言谈举止永远铭刻在我心中。

 

爸爸翻土我撒种

                                 李栓林

    时下,清明已过,谷雨欲来,正是一年春耕农忙的好时节。触景生情,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上世纪60年代跟着爸爸多次去自留地里春耕播种时的情景。

    1962年,除了爸爸在太原工作,妈妈领着我们兄妹回到了故乡——阳曲县大盂乡大泉沟村居住。村里按每人三分耕地计算,分给了我家一亩半地。当时,妈妈体弱多病,我们年纪尚小,种地的繁重活计,由爸爸挑起。

    春天,星期六的下午,爸爸骑着他的老式“飞鸽”自行车,从太原动身,一路风尘仆仆奔波45公里。回到家后,趁天没黑,赶紧换上农装,头上围着“陈永贵”式的雪白毛巾,扛起铁锹向我家的自留地走去。有时我已放学回家,帮爸爸背起了妈妈灌好的“甜草根”水壶,跟着爸爸走向地里。

    我家离地里不远,一到地头,爸爸双手合起,猛搓几下,再往手心吐口唾沫,双手攥锹把,右脚蹬锹背,嚓嚓地翻起地来。每一锹能翻两寸左右宽、三寸多深的土。经过一冬滋养,黄里泛着淡淡黑色的土,带着浓浓的湿味翻起身来。我踩上去,如站在海绵垫上。爸爸争分夺秒地翻着地,每蹬一下“嗨”一声。须臾,额前的汗水顺着白毛巾“唰唰”地流下来。我劝爸爸歇歇,他却说:趁能看见,再翻一会。用袖子擦擦汗,喝上几口“甜草根”水,继续翻,直到天大黑了才收工。

    第二天,天空麻麻亮,村庄静悄悄,大多数村民还睡觉,爸爸轻轻关上门,从家出发了。一到地头,又“嚓嚓”翻起地来。

    上午,妈妈把煮好的鸡蛋、烤得焦黄的玉米面窝头片和灌得满当当的甜草根水水壶,给了我们兄妹,让我们送给爸爸。

    老远,我们就看到,爸爸在地里紧张忙碌着。脚,吃力地蹬锹背,一锹锹黄土被翻起,春天金灿灿的阳光,映照在被黄土蹭得瓦亮的锹刃上……

 

菜农春耕忙

                                 史志强

    我们村属于太原近郊,几十年前就种菜,我至今对每年的清明过后、乡村大地上菜农们忙碌的场景记忆犹新。

    种菜比种粮的土壤条件要求高,土地深翻以后,还得用一种能把土块弄碎的工具来鼓捣。“耙子”在一块田里来回耙几遍后,这块田里的坷垃就不见了。然后是平整土地,方方正正的一块菜田里,要基本达到东头与西头、南面与北面成水平状,这才能保证灌溉的时候,过水都均匀。菜农们炼就了“火眼金睛”,大多能凭直观把高的地块去掉、低的地块补起来。上面的步骤完成后,就该在这块柔软的田里砍“窝儿”了,用的是那种类似于“推雪板”的工具,但柄头为铁板材料,木手柄。这件有些重量的农具举过头顶,下落的时候有意使些劲,栽培一颗菜秧的“窝儿”就落成了。这样的动作,男人们不知要反反复复多少次,连续不断的几小时下来,胳膊总要酸痛。妇女们也不轻闲,提上满满一箩筐肥料,在这些砍下的每个“窝儿”里施肥,不停地弯腰又直起。

    温室里培育出来的菜秧苗肥叶壮,把它们移出到大田里的日子,男女老少齐上阵的景象尤为壮观。在温室里,有几位年纪大些的技术人员坐在小板凳上出秧儿,每株菜秧被分割成四方的“土蛋”,小心翼翼地放箩筐里,随后年轻人用扁担挑起它们便“托运”走了。你回来他过去,用竹木制作成的扁圆长条形扁担,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年轻人抬起头来时,脸上露出的却是欢乐的笑容。

    年轻人到达目的地以后,松开扁担上的铁钩松口气,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了妇女和孩子们。他们从箩筐里把菜秧当宝贝似的安放到预先砍好的菜秧“窝儿”里,然后把每株菜秧竖直后用周围的土埋住,最后有人及时用水泵抽出来的水给这些菜秧灌水。

 

撒粪

                                  陈士琴

    1965年的春天,我已经是一名自愿到农村插队几个月的知识青年了。

    我插队的地方地处丘陵地带,一块块梯田错落有致地一垄连着一垄,宛如盘旋在山头的长龙,煞是壮观。

    冬去春来,一年中最重要的春耕就要开始了。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时令不等人,农民最担心的就是春季干旱少雨,农活跟不上趟,误了播种的大好时机。因此,随着节令的到来,担粪、撒粪、担水抗旱等一项项农活接踵而来,紧张而有序。

    当时我在生产队长老许领导的生产小队劳动。那天,许队长带着我们几个插队青年和村里的一群年轻人要赶在播种玉米的队伍前去撒粪。那时候种地基本不用化肥,使用的肥料,都是积下的大粪和沤的秸秆肥等。

    下地后,许队长把我们分配到几块相邻的地里,教我们把堆在地里的那一堆堆粪土,用铁锹反着绕圈撒开。别看撒粪这个活计,可不简单,要求拿锹的方法要对,握锹要紧,撒出去的粪土要均匀,要达到粪堆周围的一定距离。不能一铁锹就撒在一堆,或是撒在自己的脚下,而是薄薄地铺在四周,让土地充分均匀地吸收着营养。

    我是第一次干这个活,拿了几个月铁锹的手虽然也磨出些小茧,但撒粪的方法一下子还掌握得不好,撒出去的粪土不是不匀,就是撒得不远。许队长在上下的几块地跑来跑去,不厌其烦地教我们,给我们做示范。慢慢地,我能撒匀了,撒远了,质量保证了,速度也提高了。远处看去,那一堆堆的粪土旁,每个人举锹撒粪到半空中的动作就像天女散花似的。又学会了一项农活技术,我开心极了!

    初春的清晨,凉丝丝的春风阵阵飘来。散发着肥料气息和土地清香的大田里,经验丰富的老农扶着铁犁,赶着牲畜在前面犁地,后面跟着的人在播撒希望的种子。我仿佛看见了秋后金灿灿的玉米堆成了小山……

 

深翻土地

                                 张福清

    我的家在山西孝义的农村。16岁前,我在本村、本镇上学,对村里春耕的事情很熟悉。

    我的父亲在农村趴了一辈子,是地地道道的老农。他经常对我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要辛勤耕作,秋后才能有丰收的成果。俗话说“人哄地皮,地哄肚皮”,人要在土地上马虎,土地就给你长不出粮食。每到春天,我父亲下地,都要带着我,教我如何耕作和下种,等苗子出来后,他又教我如何锄田。他告诉我,春耕是一年中的第一道工序,关键要把土地深翻好。1958年,正是“大跃进”的年代,掀起了“大办农业”的热潮,当时号召深翻土地,向土地要粮食。据说深翻土地能改善土壤的物理性状,增加蓄水保墒能力,能促进微生物的活动,改善庄稼营养条件,有利根系生长发育,促进庄稼生长健壮;能消灭杂草,减轻病虫危害等。当时人们一人一把铁锹,开展了深翻土地的运动。我尽管年纪还小,也一样参加到深翻土地的活动当中。确实,这样做效果还是很好的,一份辛苦,一份收获,粮食还是增产了。回想起当时那种自己劳动、自己收获,到了秋天能吃到当年的粮食,那种“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都直流涎水。

 

                                  郭俊生

    1968年,由于家境贫寒,我不得不放弃正在就读的高小二年级学业,辍学回村正式成了娄烦大队第一生产小队的一名社员。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正好是开春季节。而在农村,开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地里运送肥料,化肥当时在村里还没有投入使用,主要是农家肥料。这些农家肥料要在短时间全部运送到每块地里,几百人的生产队仅靠七八头毛驴驮显然是不够的。这样,全村的男女壮劳力的第一任务就是挑起篓子往地里送粪。

    为了多挣点工分,我也挑着篓子加入到这个行列。队长看我年龄还小,就劝我说,孩子,挑粪是大人们干的活,你就别去了,一挑子粪少说也在八九十斤,又是往山梁上挑,你根本就不行。我听了队长的话,还不服气,你还没见我干,咋就知道我不行呢?队长看我态度坚决,就对我说,不信,你试试挑一回。我说,试就试,挑不上去,你不要给我记工分就行了!

    我迅速用铁锨装了一挑子,就和大家一同出发了。刚开始,因为在平地,又是憋着一股劲,并没有觉得什么,还以为是队长故弄玄虚的。我轻松自如就走到了坡底。喘了口气就开始爬坡了,坡度大约在30度左右,爬坡不比平地,费力又费时,不一会儿,我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肩上的担子感觉越来越沉了。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队长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可是我既然已被逼到这里,坡上又不能休息,只好咬牙坚持,一步一颤地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放下挑子赶紧歇息,一摸肩膀上已经肿了。这时,腿快的大人们已经第二趟爬上来了,我也不敢怠慢,不能第一次劳动就被人瞧不起。于是硬撑着再挑起挑子往地头走,就这样又花了半小时的工夫,我才艰难地将粪挑到地头,放下挑子,越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就像散了一样。

    返回后,队长竖起大拇指夸我:“嘿,你行啊,还真挑上去了。给你多加一分。”我虽然累得够呛,但听到队长的话,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上世纪70年代上小学时,我们学校附近狄村、菜园村、亲贤村、王村有很多的庄稼地。为了响应毛主席“以学为主,兼学别样”的号召,学校经常安排我们到附近各村参加劳动。每个孩子都配备有军用水壶、铁锹、草帽、饭盒,每个学期都有到农村劳动的课程,插秧、翻地、收割、拾粪、种树等农活都干过,最有意思的一次劳动是到王村插稻秧。

    插秧开始了,只见同学们一个个戴着草帽弯着腰,卷着裤腿站在刚能淹没小腿肚的水田里。同学们拿起农民抛入水田的小捆秧苗,解开,放入左手开始插秧。每个人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迅速地插着秧,同学们插秧时一边插一边往后退,能插的宽度大概有一米多宽,插好的秧苗不管是横向、还是纵向,都是齐刷刷、直溜溜的。大家在认真插秧时,突然间有个女同学大声惊叫起来,原来是一条浑身柔软的蚂蝗附在她的小腿肚上吸血,旁边几个女生吓得惊慌失措,只能过去扶住被吓哭的女同学。这时,闻讯跑过来一位胆子大的男同学,他立刻用草秆把蚂蟥打下来,另外几个男生把蚂蟥折腾着翻过来倒过去,晒在路边。

    转眼间,插秧劳动已经过去了40多年,而当年插秧的情景历历在目。

 

压耙儿

                                  

    春耕时节,故乡晋源地区所有的农活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闹秧畦了。用普通话说就是育稻秧。

    育稻秧是一个十分繁琐而又复杂的工程。首先要把被冻了一冬损坏了的田埂修复,然后再往稻田里灌上水,把头年秋天翻过的土块用耙子翻过来揉碎。揉碎后的下一道工序就是压耙儿了。压耙儿就是把地耙平,为做秧畦地(育稻秧的地)做准备。

    说起压耙儿这件事,不得不说到一个人,那就是领我们干活儿的生产队副队长老梁。老梁其实并不老,三十六七岁,长得白白胖胖,中等身材,头上常裹着一条白羊肚子毛巾,颇像《平原枪声》里的二虎。

    那时,上小学的我正赶上“文革”的停课闹革命。乡下的孩子“闹革命”与城里的孩子不同,城里的孩子“闹革命”是手拿“红宝书”,高唱革命歌,跟着大人们去“造反”,而乡下的孩子则是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挣工分,以补贴家用。

    老梁很少和我们说笑,许是怕说笑多了管不住我们吧。但毕竟是些孩子,难免有些调皮和淘气,每当做错了事,常会遭来老梁的一顿喝斥和责骂,小伙伴虽说敢怒不敢言,但却从心里有点怨恨老梁,所以大伙儿便合计着怎么捉弄一下老梁来出出气。

    育稻秧的季节一到,老梁领着我们到稻田去压耙儿,老梁则拿着铁锹绕着稻田修理被人踩坏了的田埂。我们便趁劳动的休息时间,在靠近田埂的地方,用铁锹挖出一个直径约40厘米,深60厘米左右的深坑,然后用稀泥灌进去,使人看不出破绽。当老梁修田埂到了这个地方时,便“扑通”一声掉了进去,弄得一条裤腿上都是泥,老梁知道是有人在恶作剧,气得冲我们大骂:“这是哪个孙子干的!我非捣死你不可!”再看这帮半拉小子,早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过老梁也不老是一本正经,有时高兴了,在休息的时候也会给我们讲个笑话儿什么的,我现在肚子里的好多笑话儿都是那时跟老梁学来的。

    几十年过去了,我虽只跟着老梁劳动了一年,但和老梁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却让我终生难忘。

本文来源:太原晚报20140417;本文作者: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4-1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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