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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晋童戏53：养麻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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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北方的生态环境还没有遭到大的破坏，每到夏日，杨柳依依，碧水潺潺，满目葱绿，正是各种鸟儿生息的乐园。于是，一到夏天，孩子们就忙着掏鸟窝、编鸟笼、养小鸟。那时，鸟的种类也格外多，晋北农村孩子最常饲养的鸟就有麻雀、豪雀（外形酷似麻雀，但在草丛、禾下挖坑建窝）、牛角鸪（外形近似麻雀，但头顶长有骨质独角）、虎拨浪（外形近似麻雀，但比麻雀体大，在榆树茂密的枝杈处筑巢）、铃铛鸟（也在榆树枝杈处筑巢，羽毛华美，叫声如铃，故名）、红嘴鸦等种类，这其中麻雀最好养，其他鸟难逮也难养得活，有时好不容易弄到一只，结果没养几天就死掉了。不过，麻雀好养却永远养不熟，辛辛苦苦喂养了一个夏天，一旦出笼就一去不回，这让小主人好不伤心，有的甚至几天沉浸在失鸟的悲痛中，无心上学、无心干活儿。所以，那时孩子们觉得麻雀最是天下无情物。 麻雀虽然无情，但对生活于贫困农村的孩子们来说，却是漫长夏日的最大乐趣。那时孩子们课余的大部分时间是为生产队和家里干活儿，再就是养一两只小麻雀玩玩。养鸟要有一定的付出，有时也比较辛苦，但孩子们乐在其中。每天早饭时，先要把自己碗里的少许米给鸟留下，课间活动时，便纷纷拥出校门回家喂鸟。有时因迟到被老师堵在教室外，当老师责问迟到缘由，给出的理由就是“喂鸟”，直截了当，毫不隐晦。而每天下午则是孩子们为家里干活儿的时候，两节课一下，便带着工具三五结队奔向野外，拔猪菜、割羊草……出发时还不忘带只小玻璃瓶，一边劳动一边捉蚂蚱，为家中小鸟准备丰盛的晚餐。到农闲时，生产队的牛也耕完了地，到了放青时节，孩子们便纷纷离开学校做起了小牛倌，每天在牧牛的田野上都提着鸟笼带着自己的小鸟，边放牧边捉蚂蚱喂鸟。现在想来，麻雀的胃也够大，消化功能也够强，竟然一路吃来也没事，而其他鸟类之所以养不活，恐怕是给孩子们活活撑死的吧。 随着夏日的结束，新学期也已开始，而陪伴自己一个夏日的笼中鸟，也由最初的黄嘴雏长成了一只羽翼丰满的大麻雀。眼看着笼中活蹦乱跳的鸟儿，似乎充满了灵性，能懂人言，能通人性，面对小主人的呼唤，又是抖翅又是欢跳，看似亲密无间。可否打开笼子，试它一试，看看究竟喂熟与否？刚出笼还好，飞出不远还能唤回，但飞着飞着就无影无踪。原来笼中的一切表现都是假的，使出的仿佛正是大人们常讲的那个“公冶长出笼计”，好在明年还有夏日，明年再养一只该不会如此的狡猾和无情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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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太原日报；本文作者：老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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