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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晋童戏36：放鞭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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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活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们来说，一年四季最期盼的日子莫过于春节了。一进腊月，就开始扳着指头数念了：今天离过年还剩几天，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了……除夕那天，孩子们早早起来，家庭条件好的要换上新衣新帽，家庭条件差的也要穿上刚拆洗过的旧衣，一改平日的破衣烂衫。他们三五结伴，或到同伴家看新年画，或看人家贴春联、垒旺火， 高高兴兴地满村戏耍、闲逛，谓之“跑大年”。当时孩子们中还流行着一首非常有趣的童谣：“过大年，响大炮，爷爷戴着红缨帽，奶奶梳着转络络（旧时代老年妇女的一种发型）；孩子要核桃，老婆要罩绢，气得爹爹刺啦刺啦撕猫道（过去农村家家养猫，为了猫的进出方便，在窗上或门下开一小洞并悬挂布帘，称之猫道）。”童谣的大部分内容已属遥远的历史，恐怕多数孩子不甚了了，而春节“响大炮”（即放鞭炮）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游戏。 那时，虽然农村生活艰难，但家家户户都会或多或少买些鞭炮的。按老年人的说法，借声声响炮震掉一年来的晦气，好让新的一年有吃有穿、事事随顺。不过，像母子炮、电光雷、射天雷、魔术弹之类的高档品种，花样年年翻新，却远非农村人能消受得起，只有几分钱一个的二踢脚和几毛钱一板子的小鞭炮才最受农家欢迎。作为节日里的一项重要游戏活动，孩子们都拥有几板子一二百响的小鞭炮，每天出门装上一大把，嘴里叼支廉价烟，边玩边放，对当时的农村孩子来说，那真是件非常荣耀的事。有时几个好伙伴聚在一起，比谁的鞭炮多、谁的鞭炮声音响亮，多者常被同伴怂恿着整板子连放，“噼里啪啦”一阵子，好不痛快，但过后往往后悔不已。因为一次燃放完，再向家里伸手要就很难了，说不定一个正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每天放鞭炮而徒生欣羡。当然，除非家境好、手头鞭炮又充裕者，多数孩子是不会轻易整板子连放的。他们深知家庭的重负和生活的艰辛，对自己手中的鞭炮十分珍惜，惯于细水长流、慢慢玩味。故而，从除夕直到正月尽，静寂的山村每天都能听到一声声清脆的炸响。过了二月二，农村人才算真正过完了年，鞭炮声停了，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孩子们也从节日忘情的游戏中回归到生活的常态，日子虽然同样艰辛，但毕竟人生的日历又翻过了新的一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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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太原日报；本文作者：老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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