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源盛产秋果。一到秋天,漫山遍野可见结着红红果实的秋果树,此时,杨柳树均已飘零,而秋果树仍旧枝繁叶茂,果实满树,越随了秋深,果实越红,甚至带紫。就连树叶,似乎也沾染了果实的颜色,绿中泛出了红晕。而空气中,也到处弥漫着新鲜的果香,沁人心脾。
除了秋果,其实浑源少见其它果树,比如北方常见的苹果、梨子、桃子、核桃、柿子、红枣、山楂等,一概没有,勉强引进也栽不活、长不好。只有秋果,耐得了浑源特殊的高原寒凉环境,不择地形、无谓水肥,沟沟岔岔、坡坡岭岭都能生长。在浑源的北部山区,如吴城、大洼一带,秋果树是当地农民很重要的经济林,供应着全县甚至远销大同、内蒙古等地,是中秋佳节很应景的果品。
秋果是一种很好吃的水果,采摘之初有点儿脆,酸中带甜,稍放时日就渐渐变绵变甜,当地人称“老汉绵”,很适合牙口不好的老年人食用。在储放的过程中,秋果中的香味也日益浓郁,家中只要放有三两个秋果,便满屋盈香。浑源乡间每到中秋有家家户户打月饼的习俗,月饼一下子吃不完便存放起来,人们习惯把月饼和秋果一起放在大瓮中,随吃随取,有了大瓮的保鲜和秋果的氤氲,混杂了果香的月饼酥软香甜,老少皆宜。
秋果属于晚熟型果种,一般在中秋节前夕成熟,早摘则酸涩不可吃。秋果的品种不多,根据果形分为大秋果、小秋果等,大秋果皮厚肉肥,宜于久放,而小秋果皮薄肉嫩,现摘现吃,隔夜则擦痕累累,腐败变质。以前限于交通不便,很少有外来果品,秋果是浑源当地的主要水果。中秋人们祭月,大多人家摆“三样”,一为月饼、一为秋果、一为秋瓜(浑源特有的黑皮西瓜)。
在我小的时候,秋果是稀罕珍贵之物,妈妈分发给孩子们的秋果,大多舍不得吃,馋了就拿起来闻闻。为了便于携带和保存,妈妈们会用七彩细毛线织果袋,浑源土话叫“果落子”,一个“果落子”只装一个秋果,挂在脖前,宜于把玩和欣赏,或者凑在鼻前闻闻,是很美好的一种享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