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十冬腊月”,进了农历十月,则表示冬季到了。为了御寒,人们开始添加冬衣。而在民间,进入十月的第一天,也即十月初一,还广泛流传着给亡故的先人“送寒衣”的习俗。
十月初一,各地称谓不同,有称“烧衣节”的,还有称“授衣节”的。在太原市郊,则称“寒衣节。”它与春季的清明节和秋季的中元节,是民间三个祭祀祖先的重要日子。“寒衣节”的重要习俗即送寒衣,而且这一习俗源远流长。早在宋代,周密所著《武林旧事》中就记载“十月朔,都人出郊拜墓,用棉裘褚衣。”明刘侗、于奕正在《帝京景物略》中记载“十月朔,纸坊剪纸五色,作男女衣,尺长有咫,曰寒衣。奠焚于门曰送寒衣。”清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同样说“十月朔,士民家祭祖扫墓,如中元仪。晚夕加以五色彩帛作成冠带衣履,于门外奠而焚之,曰送寒衣。”
传说,十月初一这天,阎王爷怜悯鬼魂衣衫单薄,难以御寒越冬,特许打开鬼门关,让亡魂回家去取衣服。但亡魂惧怕村宅阳气太重,不敢进村,只能在村外等候。故而,我们这儿(晋源区武家庄)的习俗是寒衣只送到村外即可,不必像清明、中元两节那样到坟地去。曾见过有文章介绍,旧时京城在十月初一有纸店专门制作寒衣出售。但在我的记忆中,我们这儿的寒衣均自己制作。用约一尺见方的五色纸,裹一些新棉花,然后用棉线缠绕起来。今已90岁的老母亲,每年这一天,都要亲手制作寒衣,裁纸,铺棉,打卷,缠线,一丝不苟,仿佛真的在给亲人制作御寒的衣服。做好后,嘱我等在上面写上父亲、祖父母、曾祖父母及外祖父母的字样。另外,还有几卷不写字的,是送给更老的祖宗和孤魂野鬼的。
天黑后,用篮篮提上寒衣,再拿一只小碗抓一把米在里头,盛半碗清水端着。出村后,在通往坟地的路边找个小棍画个圈,将寒衣放圈内点燃。要用木棍仔细翻腾,直到纸、棉全部燃尽。据说,只要有一点没燃尽,今年的寒衣便白送了,老祖宗收不到寒衣,便要一冬遭受严寒,肯定会对后辈儿孙不满。烧尽后,将碗中的水米泼洒在灰烬上,原路返回。这一天,既不焚香,也不供献,更不磕头。在整个往返或操作的过程中,无论碰到多熟的人,都不能说话。有时两个熟人在相距几米远的地方,火苗闪闪,面目清楚,也互不搭声,默默地各办各的。
关于寒衣节的来历,民间有各种传说,各地习俗也不尽相同。但为先人送上御寒之衣,寄托生者的一份思念与感恩,却是一致的。上千年的民俗中,有一种浓浓的亲情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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