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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ixs

1999年4月9日 晴

  中午两点钟左右回到宿舍,检查了一下行李,然后休息了一会。到四点左右,再找了一下小胡,结果他刚好回来了,原来他中午一直在赶作业。

  由于一路上车堵个不停,我们到达西站时,已经快到六点,和约定的时间不差多少了。急忙冲入车站,果然见一大伙人已经到了。里面有九位首师大的同学,其他人大多为中小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于是带队的汪老师把我们几个编为一个小组。到上车一看,原来就咱们几位坐的硬座,其他的那些人都在享受卧铺车厢。

  我们上的那节车厢在头一节,是上人的主力,人比较多,急忙到后面的车厢去了解,发现其他车厢比较松。我和小胡决定挪过去,再去叫首师大的同学时,他们却因为行李已经放好,都懒得动了。


1999年4月10日 上午 晴

  火车早上七点多到达了临汾车站。

  早餐是在离车站出口不太远的一家餐馆吃的,当小米粥端上来时,不由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黄河水呢。这里的油条虽然没炸透,不过味道还可以,至少比学校做的还好一点。

  吃过饭,开始分配汽车座位,我和小胡被发配到一个小巴上,享受离退休人员待遇(因为上面基本都是一些老同志),我们每人占据一个汽车轮子处的座位。

  一路无话,正好看看窗外的世界。汽车开出临汾,就发现满地都是烟囱。各种小型的砖窑、炼焦炉等竞相大吐黑烟,空气质量估计比北京的都要差。没办法,只好把汽车的窗子都给关了。

  再往前走,逐渐进入山区,空气才逐渐好起来。爬了一段时间山路,黄土高原的特征也逐渐显露出来。远远望去还比较平,不过中间沟壑纵深,有如峡谷一般。深的可达百米,直如刀削。这些沟谷应该是由雨水侵蚀而成,这么多土被洗刷到河中,也难怪黄河水怎么会那么黄了。

  汽车过了乡宁、吉县,到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来到了克难坡。


1999年4月10日 下午 晴转小雨

  克难坡原名难村坡,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是当时国民党第二战区,阎锡山率两万官兵在这里驻扎了五年之久。他嫌名字不吉利,就改了名字,取“克服困难”之意。由于要屯兵,原来的一座青山,挖满了窑洞。加上烧火砍柴,如今这里的山基本上已见不到绿色。

  我们到达的时候,当地人热情的欢迎了我们。当地的小学生还被集合到一起,好奇的看着我们这群外地人。

  我们被分散到各家中去解决食宿问题,接待我们几个人的住家姓汪,把我们领着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他的家。

  这里的人住的一般都是窑洞,走进院子,见到他家有三口洞,我们被带入左边的那口。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床,大约有1.8米宽,3米长吧,这是我们晚上睡觉的地方。床端是一个灶,既可生火做饭,同时还可给炕供暖。床边摆着个桌子,上面有个电视机和一些装饰物。桌子上面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放着一些主人的照片,洞的最里面是几个柜子。窑洞里面采光不是很好,尤其是把挡风沙的帘子放下来时,更为明显。

  把行李放好后,我们四处逛了一下。发现这里阎锡山的遗作可真不少,到处都可见到他的题字,不过他的字好写得真不错。站在空地中,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由令人想起那首著名的歌。四处闲望,见一处窑洞好象挺有历史的,赶紧拍了下来,待到走过去一看,原来竟是当初的山西省政府驻地。附近有个杨经略祠,也是阎锡山写的匾额,不知道供的是那位杨先生。

  逛了一会,渐觉腹中空空,于是返回住的地方,这时面已经做好了,是素面,味道很一般,入口还有沙感,不过肚子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也就顾不了许多了。一气吃了两碗,但也不好意思吃太多了。

  顺便向这家的老大爷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这个村有一百多人,这里的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年降水极少,1997年这里全年绝收,1998年夏季绝收,当地人经常得靠吃窝窝头加咸菜度日。这样看来,刚才我们吃的白面已经算是奢侈品了,幸亏还没浪费。

  吃完,大家被叫到下面去集合。先是举行给当地小学捐赠的仪式,然后我们开拔去植树。

  首先我们得经过阎锡山当年挖的逃生秘道,这是一个迷宫式的洞穴系统,道不宽,而且里面没有光线,然而我的手电却忘在上面的行李中没拿出来。只好在当地人的引导下亦步亦趋的走,说让我们向东我们不敢向西。根据这个密道的复杂度而言,阎锡山为此应该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最后终于得见天日,密道外面就是我们这次植树的地方,从这个坡可以望见黄河,看着不宽,黄黄的河水流得也不急。树坑早就被挖好了,加上土质又极为疏松,种树竟然不花什么力气,费力的活就只有拎水了。

  很多人在植树现场拍摄照片和录象,我也给小胡拍了一张植树的照片,但自己却觉得没干多少活,总感觉有点假,倒不好意思拍了。

  等我们给植下的树都浇上了水,再在水上面掩上一层土后,天却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本来还担心咱们这次种下的大枣树苗能否成活,现在看来还是挺有希望的,不过好象我们刚才费老大力气浇下的水是白费力气了。

  开撤的路上,还见到了好几块前面一批人过来时留下的植树纪念牌,不由想起“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何况一木牌子乎。

  小胡和他刚交的小朋友钻了地道,我们则是绕着山走,因为雨一直不大,所以我们撤得也非常从容,一路上还可以欣赏一下阎锡山留下的遗迹。到地道的出口处和小胡会合。

  回到住的地方,边休息边聊天,小胡交的小朋友也跑了过来。问了一下她的名字,知道叫郭丽娜,不由觉得洋气逼人,甚觉诧异。根据她的介绍,当地有二、三十个学生,有四个年级,由一位老师教学,上课采用复式教学,即每堂课先教一年级十分钟,然后二、三、四年级依次进行。老师住在山外,回家的机会很少,而这里的学生要上五年级得到十余里之外。

  雨一直下个不停,地上也积了一些水了,看来今年这里收成可能会要好一些。我们却也被困在屋子里面,不能四处活动。

  天渐渐的黑了,不过却没有来电。于是在一根蜡烛的微光下,大家呆在窑洞中瞎聊。从南斯拉夫战场到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偶尔聊聊黑暗的中国足球,再扯到黄河的治理,说到黄河,立刻想起下午植树时坡下的黄河,忙问住家的小汪可否从这里沿河走到壶口瀑布处,小汪告诉我们说可以,只有二十多里地,比汽车开过去要快,因为车要绕着走。我们一下就兴奋起来,热烈的讨论走的可能性,但大家都非常清楚,要得到带队的汪老师的许可是非常困难的。

  晚上十点睡觉,把蜡烛一吹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1999年4月11日 晴

  到早上五点半我们被叫醒,到窑洞外面转了转,发现院子外面堆着一大堆木柴,这令我们心中投入一丝阴影。毕竟当地还得以木柴作为能量来源,而这都要砍掉很多小树。如果这种对自然的索取超过一定的度,最终的受害者还是我们自己。想想山西省是我国的主要产煤地区,历史上的森林资源必定是极其丰富的,如今变得光秃一片,人类真是“功不可没”。

  吃完早餐,我们到下面去集合。干紧去和带队的汪老师商量,好说歹说,她始终不肯答应,最终她下了死命令,把我们顶了回来。毕竟她年纪比较大,我们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

  但是还是要走路,因为路已经被雨水淋软了,车子被阻在外面,根本开不进来。走了好几里路,才看见车,于是和当地相送的小朋友告别,车子开始向壶口开去。

  到十点左右,我们来到了七郎窝大桥,这个桥联系着山西和陕西两个省。不过说是大桥,但也不算很大。

  再往前走几里路,我们就来到了壶口瀑布。

  壶口瀑布是黄河九十九道湾著名的晋陕峡谷最精彩的一段,现在我们用的五十元人民币的背面图案采用的就是这里的写实图片。97香港回归时,柯受良曾在这里举行了驾车飞黄活动,当地还立着一块碑石专门介绍柯受良,不过上面竟然有错字,一下觉得档次猛跌。

  从堤上看,根本见不到瀑布。远远望去,只能见到一团水雾飘在河道上。

  由于前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给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我们赶紧冲下去,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见瀑布真面目。原来黄河巨流到这儿时,被两;岸挟持,被约束在一个狭窄的石槽中,闪电般的直泻下来,形成一柱柱喷云吐雾的壮观景象。黄涛浊流,跌入深潭,激起一团团水雾烟云,随着水雾的升高,烟云由黄变灰、变蓝。太阳光照射在上面,形成美丽的虹带桥。

  壶口瀑布的宽度随着季节变化,通常在30米左右,到汛期可达到50米上下。瀑布落差约20米,冲击力相当惊人,据说一口活猪从壶嘴落下,从下游扶上来时,身上的毛都被冲刷完了。以前船走到这里时,必须拉纤上岸,饶过瀑布再入河床,所以有“旱地行船”之说。

  交了 5块钱,顺着黑乎乎的楼梯走到瀑布下面的石台上,看着瀑布和瀑下的激流,书袋中掉出李白讲过的一句话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至此体会母亲河的雄壮,尽管她几百年来遭遇了许多不幸,但她仍然奔腾向前,永不停息。作为她的子民,我们有义务为她治疗所承受的创伤。

  依依不舍的告别壶口,我们在黄河岸边又开始了植树活动。可惜由于时间短促,我和小胡仅植了十来棵树。

  以下的时间又花费在漫长的坐车过程中,到第二天清晨,我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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