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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在灵丘

  《南泥湾》“又打仗来又生产,359旅是模范”的歌词,将八路军359旅于1941年在革命根据地大生产运动中的群体形象,定格于中国人民的记忆中。
  大生产运动开展前两年,从1938年4月359旅718团先期开赴灵丘,7月王震旅长率359旅旅部进驻灵丘,至1939年9月奉命西渡黄河去延安,王震及359旅旅部在晋东北的灵丘驻扎了一年零三个月。灵丘的大山小溪,见证了359旅于抗日战争第一阶段的卓越功绩,王震旅长更是与灵丘人民在战火中结下了永远的深情厚谊。
  
  深入敌后巩固抗日根据地
  
  1937年9月25日,西去灵丘县城30公里的平型关大捷,震惊了中国大地乃至整个世界。随之,灵丘人民在八路军抗日武装的领导下,建立起了党组织。为了巩固这块红色根据地,1938年4月,根据党中央指示,八路军359旅先期派718团转战雁北,驻灵丘县东河南、水涧、石矾等村。王震旅长于7月来到灵丘。在此期间,中共五地委、牺盟总会雁北办事处、晋察冀边区察南雁北办事处先后在灵丘成立,359旅积极配合地方开展工作,在王震旅长的领导和支持下,雁北抗日根据地得到迅速发展。
  作为359旅旅部驻地的灵丘抗日根据地,也得到了王震更多的关怀和支持。灵丘的广大群众在王震的演讲和报告的教育和鼓舞下,踊跃参加八路军。1939年纪念七七事变两周年大会后的半个多月的时间内,灵丘参军的青年就达500名。359旅组建了一个特务营,称为“灵丘特务营”。民兵抗日武装县基干队、区小队、村自卫队及妇女自卫团、儿童团等抗日组织都普遍建立起来。王震还十分注意对地方干部的培养和党政组织的建设。部队到灵丘不久,就在上寨南举办“新战士训练班”,实际上是为地方培养抗日干部。王震经常去训练班检查学习情况。王震的夫人王季青同志是训练班的授课老师。训练班结束后,学员们脱掉军装,到县、区参加抗日工作,也有的回村当干部。在此期间,灵丘县的党组织和抗日政权组织发展迅速、更加健全。到1939年底,中共灵丘县委领导着10个区委、132个基层支部、2300余名党员,成为晋察冀边区一道坚固的抗日屏障。
  
  杀敌抗倭出奇制胜显神威
  
  359旅旅部驻在灵丘的一年多时间里,王震指挥部队同占领雁北的日本侵略军战斗达百次以上,许多重要的战斗都是他亲自部署和直接指挥的。1938年9月20日,侵华日军分25路对晋察冀根据地进行大“扫荡”。日军伪军及李守信“皇协”部5000人侵占广灵后向359旅718团驻地上、下林关进攻。激战两昼夜,718团退守灵丘漫山,又连续阻击敌人三天,给敌人以深重的打击,迫使日军退回广灵。这次战斗敌军伤亡千余人。同月25日,日军从广灵出动4000人向灵丘进攻。718团从漫山转移到广灵、灵丘间伏击敌人,歼灭日军联队长正亚大佐及其部下800余人,粉碎了敌人进攻灵丘根据地的阴谋。10月28日,敌独立混成第2旅团长常岗宽治少将率部从蔚县出发到灵丘开“祝捷”大会。718团一部及719团在广灵张家湾伏击,击毙常岗宽治及随从官员。驻灵丘日军欢迎常岗宽治,在黄台寺被718团伏击。1939年3月下旬,718团在广灵、灵丘间的邵家庄伏击日军的运输车队,炸毁敌汽车4辆,歼灭敌人百余人,包括一名日军队长,缴获步枪百余支、勃朗宁手枪一支。王震将这支精致的手枪赠给了专来前线做手术的白求恩大夫。接着,王震又亲自指挥了上、下细腰涧战斗,歼灭日军独立混成第3旅团一部,毙伤敌人千余人,缴获大量武器及军用品,这是建立晋察冀根据地以来给日军的一次沉重的打击。
  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王震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6月6日晚由718团部分兵力围困城西作新之敌,而把主力部队埋伏于县城至作新一线。开始,狡猾的县城之敌没有出来增援,王震命部队直接向作新之敌发起攻击。激战从7日拂晓一直至晚上,敌人利用坚固的工事和民房顽抗,村落没有攻下来,但敌人伤亡惨重。同时,灵丘城内之敌派兵增援,遭我部队伏击,这次战斗歼敌300余人,炸毁汽车3辆,后来,敌人又派骑兵、坦克增援,我军主动撤出战斗,到上寨进行整训。7月14日,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2000余人经冉庄首次对灵丘南山地区进行“扫荡”。王震指挥718团在冉庄一带阻击敌人。17日,敌人被迫退往灵丘城,在天皇庙复遭侧击。我军毙伤敌人队长以下300多人,缴获马匹、弹药一大批,粉碎了日军的首次“扫荡”。王震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高超的指挥艺术,领导359旅在雁北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共歼敌七八千人,沉重地打击了敌人,保卫了抗日根据地,震惊了侵华日军,受到了根据地人民的敬仰。
  
  爱民拥军军民建立鱼水情
  
  在灵丘根据地,王震同志对人民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处处关心群众的疾苦,深受根据地军民的爱戴。日军战俘尊敬地称他为“平民将军”。他统率的359旅,不仅是一支勇猛善战的抗日劲旅,而且是一支纪律严明、爱护百姓的模范部队,被群众称为“仁义之师”。在旅部当年驻地石矾村,至今仍流传着许多感人的故事。石矾村现年86岁的老党员张成生深情地回忆说,1937年农历八月十六,部队从上寨开到石矾村。村民们烧好开水,端着刚出锅的玉米棒子迎接子弟兵。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接过水碗喝水,但就是不吃玉米棒子。村民们怎么劝都不行。后来,不知谁想出了主意,吃吧,吃完收钱。战士们这才接过玉米棒子啃了起来,吃完后如数付了钱。旅部进驻石矾村,由于部队人多,全村所有能腾出的房子全部供部队住,大多数群众的院里都驻有部队。战士们对群众秋毫无犯,借东西还,损坏东西赔,还经常为房东担水扫院,帮助无劳力户推碾磨面,亲如一家。有一次部队的一匹马拴到村边的树上,马啃掉了一块树皮,王震知道后派人栽上拴马桩,教育战士们爱护群众的一草一木,并向树主赔礼道歉。部队的粮食供应不上,战士每人每天只能吃七八两黑豆。村里的老乡们纷纷从家里拿出自己的粮食送到部队伙房,但战士们坚决不收,宁愿挨饿也不吃群众的粮食。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旅部还坚持在每月底请房东的男主人吃一顿便饭,利用这个机会征求老乡们对部队的意见。
  王震虽然十分繁忙,但出出进进都主动热情地和老乡们打招呼,并抽时间到群众家里问寒问暖,拉家常。人们印象最深的是王震旅长每次外出回来,走到距村2华里的石矾台时,就下马步行,从不骑马进村。石矾村的年长者,至今还记得王旅长挽起裤管,自己掏厕所的动人事迹。1939年9月底,359旅奉党中央之命回师延安,灵丘根据地青年踊跃参军,跟随王震旅长光荣地参加了保卫黄河斗争和南泥湾大生产运动。临走时,石矾村的男女老少几百人送至村外,与王震旅长等依依惜别。村里派出民兵赶着驴骡送部队到下关,有的还送到阜平。
  
  心系灵丘故地重访见真情
  
  解放后,王震心中仍然牵挂着灵丘人民。1974年6月,王震和国家对外经济贸易部副部长姚依林一行8人,专程从北京取道京原公路,满怀深情地回到他阔别35年的灵丘。这两位领导和山老区人民群众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既没有找省和地区领导陪同,也没有事先要县里做任何安排。吃住条件非常简陋,负责接待的县里领导心里过意不去,说:“县里的条件很差。”王震满面笑容地说:“这比战争年代好多啦!”
  住宿安排就绪后,王震、姚依林就和随后赶来的省、地领导共同视察了外贸冷库。他们对冷库容量、施工质量、冷冻机组的安装等方面都作了详细了解。认为:冷库建设符合质量要求标准,同时对新建成的能自动控制水位升降的水塔也十分满意。姚依林当场表示:新建冷库和其他附属工程项目的投资由外贸部粮油食品总公司予以解决。接着王震表示:要用艰苦创业、奋发图强的精神把外贸事业搞起来;要自力更生,不能光靠国家拿钱,灵丘山大草多,发展养畜条件很好,要组织发动农民喂养家兔,为集体和农民广开增收门路,增加财富。县委要加强以加工冷冻肉品为主的外贸工作的领导,艰苦奋斗,开发山区经济,大力发展外贸事业。
  视察结束后,王震提出要到当年他曾经住过的石矾村看望山区人民和老房东。当公社和石矾大队干部听说当年八路军359旅王旅长来看望他们时欢欣鼓舞,纷纷涌到街头欢迎。在大队办公室里,王震会见村里的干部、几位老党员、老干部和当年的老房东张庆维等。据时任上寨公社书记曹生福回忆:当时王震同志盘腿坐在大炕上和大家促膝谈心,村干部把最能代表山里人心意的土特产核桃端上来,砸开,王震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饶有兴趣地问询老百姓的生产、生活情况,畅谈他离开30多年后山村的变化,他热情地鼓励大家要发扬老区人民的革命传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尽快改变山区面貌。王震重点强调要发动老百姓利用山区草多的优势,大养家兔,既支持外贸事业,又增加家庭收入。王震与大家不到两个小时的交谈充满了久别重逢、热情洋溢、语意深长、亲密无间的热烈气氛。当年王旅长的老房东笑着说:“王旅长还和当年老八路一模一样。”快要告别了,王震避开专程前来陪同的地县领导,特意拉着老党员、老房东及公社、大队干部共同合影留念,临上车时还站在高处观看了几十年村里的变化。返城时,王震又让刚驶上京原公路的车停住,站在高坡上,深情地观望了南山一带。
 

本文来源:《党史文汇》2006年第2期,本文作者:赵洪波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7年12月0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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