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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太谷蓄须明志的绅商九老——太谷历史上的一张老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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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年前，也即1941年1月1日，太谷县的九位挚友老人相约，照了一张相片（简称“九老照”），并用篆书为照片题额“民国卅年九老岁寒纪念合影”。“岁寒”二字，不仅注明了留影于阴冷的严冬季节，也寓意着抗日战争正处于最困难的艰苦时期。照片合影不是“留念”，而是“纪念”，更有一种特殊的意义。照片上的这九位长者，白髯飘飘，气度不凡。他们究竟是谁？他们在太谷县社会进步的历史上，究竟产生过什么积极的影响？近年来，笔者对照片背后的故事进行了苦苦追寻。 这张“九老照”是2009年11月武迺纯先生给太谷报社提供的。当时，报社副社长白志强与原晋中市委党校校长赵荣达先生找我了解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因照片中有我父亲布学宽先生，我内心也有一种想搞清楚其他几位长者的兴趣与责任感。随之，我们走访了县里的几位知情老人，并与九位老人的儿、孙与曾孙，多次反复核实、回忆，经过半年多的不懈努力，特别是得到时年82岁的康秉中老人（康斗光之子）的文字指证，一 一标记了九位老人的姓名和基本情况，才使我们最终将九位长者确定下来。“九老照”中的人物是： 从左至右顺序，前排：赵铁山（著名书法家、清宣统元年拔贡、六品京官）、康斗光（时任太谷县商会会长、山西省保晋公司13名董事之一）、杜玉武（榆次、太谷“永通川”商号总经理）、杜砚田（太谷金店富商）； 后排：武尧卿（清宣统乙酉科拔贡，曾任山西省保晋矿务总公司主任董事等职）、苗际泽（太谷最大古董商）、布学宽（武术大师、太谷铭贤学校国术教师）、武注东（太谷县四大乡绅之一、首任山西省商会会长）、代忠杰（太谷东寺园住持）。 在反复核实的过程中，我们不仅明确了九位老人姓甚名谁，更可喜的是，我们对九位长者的学识、人品、爱好、社会角色以及他们亲密无间的友谊与社会影响力，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几个人的名字，今人已经不怎么熟悉，对于他们的人生经历、辉煌业绩，知道的人也不多了，但在上世纪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却是太谷县商业界、书法界、武术界、文化界各领域中的泰斗级人物。特别是在动荡的战争年代，他们那种对文化的坚守以及高尚的爱国情操，更是让我们晚辈肃然起敬。面对这张尘封七十多年的老照片，后人已经说不清他们当年有多少抗日的具体史实，但他们集体蓄须明志决不当汉奸、决不为日本人办事的爱国精神，就应是他们人生中非常灿烂、非常值得书写的一笔。 1937年，这九位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面对全城血雨腥风、一片白色恐怖的局面，不畏列强，集体蓄须明志，显示了凛然正气的爱国精神，也显不可侵犯之气概。他们虽然未能直接上战场杀敌，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惊人之举，但他们团结抗日的民族气节，却是值得称颂的。在岁寒国难之时，“九老照”的背后，也演绎了一段倡导国术救国、实业救国，参与地下工作，积极抗日的光荣历史。 当时，在外地工作的武注东辞官回乡，并将在外地经商做事的武家族人召回太谷，申令任何人，不论大小事情，一律不准给日本人办事，决不与日本人合作共事。同时，将发誓与日寇不共戴天的老朋友赵铁山接到武家的“龙泉山庄”，与武尧卿等人一起避乱于山庄，决不回城与日伪合作办事。其时，在铭贤学校担任国难教育领导组副组长的布学宽，倡导国术救国，积极支持徒弟、师生参加抗日游击队，据《铭贤学校办学评述》一书载：“1937年后，布学宽的弟子们与日寇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如侯维煜、王大任、仝玉一、吴德凱、吕东滨、李士荣、郭振武等，有关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铭记史册。”同时，布学宽先生与我党太谷敌工站保持联系，为抗日做了不少收集情报、组织物资、营救爱国同志的具体工作。他召告弟子门人：“国难当头，不论你们有什么信仰，决不能当汉奸。”九老之一的商界精英杜玉武也曾为驻左权县的刘伯承129师与驻沁县的薄一波的决死纵队供应煤油与火柴。由于赵铁山、武注东、布学宽等名士在太谷有很高的社会声誉与影响力，日伪总想利诱拉拢，然而，他们始终不为所动，保持了铁骨铮铮的民族气节。这张难得的“九老照”也成为这段峥嵘岁月的珍贵记忆。 在寻找与梳理九老点点滴滴史料的过程中，他们简朴的生活经历也给我们留下了清晰又各具特色的不凡印象。他们志趣相投、情同手足、崇文尚武、爱好广泛，喜收藏、善书法、习拳脚、好戏曲、研道学，不以商业财富论高低，而以文风标门第，尤以人品节操为重，体现着一种追求真善美的道德境界。他们的人生是丰富的，友情是纯洁的。虽然他们都有着经商的沧桑经历，堪称晋商的精英，然而他们淡泊名利，常相约雅聚，陶醉在一种积极的精神环境和刚健的思想氛围中，一起品味字画、赏玩古董、真诚探讨，他们身上无不散发着爱国的激情与对文化艺术的热爱。在太谷的历史上，他们是产生过较大影响的仁人志士、社会名流、铁血男儿。我们作为九老的后人，对他们的人品、人格、文才武略，充满了敬意。同时，对全县人民抵御外辱的这段艰难的抗日历史也决不会忘记。 感动之余，我们也为九老留下了一点文字，以昭德彰功，铭记先贤，铭记历史，志来者，励后人，笔虽拙，但求实。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九老照”以及九位老人闪光的一生，将凸显出宝贵的史料价值与研究价值。（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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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三晋都市报20150806；本文作者：布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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