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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访清官刘东星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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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思想家、文学家。他与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交往极深。他还是一名清官廉吏，他为官30年，以“耿直之资，清方之操”为人谋事。他俭朴节约，清廉无私，谥号“庄靖” 坪上村是沁河岸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因走出了一位古代著名清官刘东星而闻名。6月下旬，笔者怀着敬仰之心走进沁水县城东45公里的坪上村，探寻这位具有“耿直之资，清方之操”的明代工部尚书的出生地，感受其“躬素士虚恬之业，追古人正直之风”的为官之道和其独特的人格魅力—— 要为民做主 而不是为尚书做主 隔着沁河东望，在磕山脚下有一座古旧的村落，掩映在树林中，那就是坪上村。驱车来到坪上村，村里分管文教工作的支委干部刘丑强同志接待了笔者一行，他说，要了解坪上村以前的事情，他叔父刘艺升、刘义道比较清楚。在坪上村寨上的一座旧房子，笔者见到了这两位老人，他们都是刘东星的第19代族人，刘艺升今年已经78岁了，当过教师，后来在端氏缫丝厂工作。刘艺升先生说：他先祖刘东星兄弟三人，东铭、东景、东星，他是二门东景的后裔。在先祖兄弟三人中，东星最聪明也最勤奋，在他父亲严格管教下，无论是经书和书法，都出类拔萃，在学子中声名最大。他秉性耿直，为官清廉。官至工部尚书。 明嘉靖四十年，刘东星年仅23岁，就中了举人。隆庆二年，他30岁时荣登进士，经过选拔入翰林院为庶吉士。三年后授兵科给事中，又转礼科给事中。给事中是个要职，可封还诏敕、抄发章疏、稽查违误，肩负着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并督察六部、纠弹官吏之责，位低而权重。刘东星身为给事中。忠于职守，不敢有一丝懈怠。 大学士高拱入阁为首辅时，兼任吏部尚书，他不按规定时间考察官员，而是私自考察，由于听信小人之言，多失公平。刘东星感到这种做法不利于人才的选拔和任用，有害于国家利益。于是和同官欲揭露弹劾，不料走漏了风声。高拱得到消息后，请皇上裁减监官和谏官编制，借机把刘东星贬到陕西蒲城任县丞。 刘东星在县丞任上，没有因为贬谪而气馁，他积极出谋划策协助知县工作，事必躬亲，“细靡不亲，忘其为迁人”，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因此，在蒲城干了两年，于明隆庆六年迁任卢氏县知县，官复原品。其间，卢氏县遭受了一次特大洪灾，刘东星身先士卒，率领全县人民抗洪救灾，徒步洛河沿岸调查了解，制定了周密的治理方案，疏道引槽，使当地群众受益得利。 万历初年，刘东星召为刑部主事。在署中审案定罪，他严正刚毅，力辩冤案。有一案，刘东星主张平反，不顾职微位卑，据理力争。刑部尚书问他：“定案有证人、证据，你要平反，证据是什么？”他说：“虽有证据，但实情未明，你有什么证据定他死刑？他罪不当死！”尚书不听他的，没有复查，根据口供，将罪犯凌迟处死。后来此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震惊朝廷，万历帝大怒，将尚书和参与案件审理的其他官员统统削去了官职，刘东星名声大震，备受重用。后来有人问他，你当时就不怕尚书大人报复？他说：“当官要为民做主，而不是为尚书做主。” 万历五年，刘东星升为河南提刑按察司佥事。万历七年，迁陕西布政司参议。不久，又以学问品行被推荐为浙江提学副使。他秉持公心，严绝干谒，尽心竭力发展教育事业，为朝廷选拔人才，政声大著，遂以忠心和才干升任山东布政司参政。但上任不久，母亲去世，回乡丁忧；丁忧期间，不已官居而自傲，生活节俭，对人宽恕和蔼。 你认不得我 不知者不为怪 谈到节俭、宽恕，站在一旁的刘义道老人开口了，他今年已80岁了，和刘艺升是表兄弟。他说：刘东星在生活上节俭朴素，对人和蔼可亲、宽恕随和。他在老家居住期间，以普通人要求自己，粗布衣，登山鞋，常常拖着鞋在地里干活，和老百姓吃喝在一起，大碗里盛着粗淡的饭菜，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只要是老乡哪家生活上过不去，刘东星都要出手相助，但自己家时常断粮，家人借米吃。 在乡里还流传着一个故事，故事讲的是刘东星和一个使者之间发生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刘东星在路边休息，一辆路过受惊的马车侧翻，车下压着一个人，那人呼叫求救，刘东星毫无犹豫，立即上去，用力推开了车，把那人从车下的泥滩中拉了出来。路人认识刘东星，对那人惊呼道：“你是哪里的商贩？竟敢让天子的大臣夹在车下救你！”在刘东星复出任漕运总督的这一天，他站在门口，一个骑马的人手拿朝廷公文而来，以为他是一位农民，对他躬身作揖，说：“请通报刘大人。”刘东星应了一声，回到家里，让家人把那个报信的人请进来。来人一看，原来刘大人正是那一天把他从车下救出来的人，大为吃惊，急忙请罪，说那天他有眼不识泰山，打扰大人了。刘东星说：“无妨，你认不得我，不知者不为怪。”他就是这样宽恕、随和，从不自以为高人一等，对自己是严要求，对别人总是宽恕仁和。 当笔者提议去看看刘东星的故居时。刘义道老人非常感叹地说：可惜了！刘东星的故居在村西边，现在只剩下一座老院子了，其他的早在明末就被农民起义军王嘉胤一把火烧光了。刘东星故居被烧这件事，发生在刘东星去世30年后的明崇祯四年，陕西流寇王嘉胤首犯沁水，贼闻坪上是前工部尚书刘东星的故里，猜想刘家一定富庶，藏有大量金银细软，于是大肆洗劫，掘地三尺，没有达到目的，一怒之下，几把大火，把刘家几座院落化为灰烬瓦砾！ 从一条铁路下的隧洞里走过去，就是坪上村西部。老人说，他还记得牌楼的样子，可惜“文革”期间被破坏了，包括刘东星的墓，也早就平了。刘东星原来的墓，有两排石人、石马、石虎、石羊，拱门牌坊，石雕木雕砖雕，工艺都很讲究，后来都毁了。还剩的几个石人、石马前几年也被偷了。 穿过一片老房子后，来到了刘东星的老宅，是烧剩下的那座北方四合院建筑，原有建筑只剩下北房和西房，低矮破旧。让笔者吃惊的是，作为一代工部尚书的故居，修建得如此简陋，和村边上张氏的旧房相比，建筑规格也差了许多。刘东星就是这样一个人，节俭的生活理念，贯穿于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房屋建筑上也可见一斑。 他病倒在工地上 不觉已临近中午，刘丑强同志接电话说，贾志军老师回来了在祠堂那边等着。贾志军老师，原任沁水县教育局副局长，沁水县政协文教委主任，是沁水县有名的文史专家，他和刘东星是同村，坪上村寨上人。 刘家祠堂在坪上村寨上北面，因2012年族人集资进行了维修，祠堂看上去有点新。在祠堂内北墙上写着刘氏族谱，祠堂东墙上挂有刘东星和其他族人的画像和事迹简介。贾志军同志感慨地说：刘东星的一生可以说是勤于政事，干的都是实事，用鞠躬尽瘁一词来赞美他，毫不为过。 万历二十年，刘东星迁任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当时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发动侵朝战争，窥视大明江山，朝鲜告急求援，明朝决定入朝对日作战，调集数十万大军集结在天津。河北就成为明王朝对日作战的后勤基地。可是当年天津、静海、沧州、河间一带连年遭灾，米价飞涨，百姓流离失所，后勤无力保障。刘东星运筹帷幄，外主东征，内理荒政，上疏改槽粮折色比例（以其它物品或银两替代原定应交税额的办法），免除差役，奏请从江南买来漕米十万石救济灾难，原价供应军队和百姓，使百姓获救，军队后勤又有了保障。 刘东星最重要的贡献就是治理黄河。明中后期，黄河决口频繁，河道迁徙不定，灾情严重。 万历二十六年，黄河在山东单县黄堌决口，冲毁运河，漕运、河道均被堵塞，明廷起用刘东星，任命他为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道与漕运。当初尚书潘季驯提议开凿黄河上流、并使用元朝贾鲁所采取的道路浚灾，但效果甚微。他在实地考察后，提出了最有效的方案：首先开凿由曲里铺经三仙台抵小浮桥共40里的赵渠，后又挖深从徐州、邳县至宿县的漕运河道，整个工程历时5个月，就完成了300里的治河工程，仅花费了10万两银子。刘东星的杰出政绩，受到了万历皇帝的嘉奖，提拔他为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 万历二十八年，在他的主持下，开同了邵伯、界首二湖之间的槽渠，将运河贯通。次年，刘东星奉旨挖一条沟通淮河和海河，便利漕运的泇河。这条运河支流的开通，颇费周折。此项工程起初是前任总督翁大立首先提议，其后工部尚书朱衡、都御史傅希挚都建议过。明廷也数次派遣官员勘察、规划、计算，但始终未上马。后来河道总督舒应龙曾开凿韩庄一段，但也因工程太艰巨，意见不统一中途而废。刘东星力主开通，倾全力实施，经过实地勘察，精心计算，工程概算需经费120万两银子。获准上马后，刘东星吃住在工地，精心组织施工，和民工同甘苦，披星戴月，日夜不停地奋战，大大节省了工时工费，开工后花了7万两银子，就完成了十分之三的工程。但由于日夜操心，劳累有加，正在工程进展风正帆悬的大好时机，刘东星病倒在工地上。有人建议他回家养病，朝廷屡次温旨慰留，让他边治病，边指挥。但这位明后期水利专家，为了国计民生，最后病死在山东济宁漕署，享年63岁。继任者李化龙根据他的设计方案，与李三才共同完成了这一浩大的工程，发展了漕运业。 刘东星微档案 刘东星（1538年－1601年），字子明，号晋川。23岁，乡试三名中举，30岁中进士，选为庶吉士。历任兵科给事中、蒲城县丞、卢氏知县、刑部主事、户部四川清吏司主事、户部员外郎、河南佥事、陕西右参议、浙江提学副使、山东布政司左参政、河南布政司左参政、山东按察使、陕西按察使、湖广左布政使、右佥都御史、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其为官30年，廉明勤政，施行文教，振奋武事，平粜济民，献身治黄。不仅是一名清官廉吏，更是一名思想家、文学家，与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交往极深。撰有《明灯道古录》《晋川集》等著作。（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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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星故里——沁水县坪上村
坪上村的石牌坊
坪上村刘东星墓遗迹
坪上小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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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山西日报20150701；本文作者：车国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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