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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中叶三朝重臣王琼

  魏晋之后,门伐观念受到重创,饮誉汉以来数百年的名门望族之家“太原王氏”,日渐式微。逮隋唐时,太原王氏虽名列国之五大姓氏,也还出过一些贤才,但已大不如前。降及明代,太原王琼四年两登科,21岁入仕途,成为国家栋梁,历孝宗、武宗、世宗三朝,步吏、户、兵三部尚书、陕西三边总督,一时名起朝野,事载史册,乃为明清两代六百年间太原王氏之佼佼者。

    王琼,字德华,号晋溪,晚年别号双溪老人。明太原府太原县人,祖籍河东刘家堡,世居晋源。生于天顺三年(1459年),卒于嘉靖十一年(1532年)。

    王琼出生于官宦富豪之家,其父王永寿,举于乡斌、擢升御史,累至工部尚书。教子极严,在乃父熏陶下,王琼从小受到良好的传统教育和封建文化之陶冶。史称其“幼承父训,精于理学。”世传,4岁即入塾能书,8岁便通读《尚书》,素有大志,仰慕仕途,胸藏治国之术。21岁时乡试得中庚子科举人,步入仕途。4年后赴京又中成化甲辰科进士,成为“天子门生”。4年之内两登科,一时饮誉乡里,传为美谈。

    年轻得志、少壮有为的王琼,高中进士后,先入翰林院,未几即擢户部郎中,时年尚不及26岁。正德元年(1506年)武宗即位,在户部干了近20年的王琼擢升为右副都御史,掌管举国漕运。漕运都御史是户部最肥之缺,也属朝廷最信任官员之列。王琼到位不久,便把当时漕运的规则、计划,卸载的地点、码头,以及相关各个关节,弄得一清二楚,管理得井然有序。三年任满,接任者清点、查收、寻问,丝毫不差,对答如流。其尽职之心,精通之道,令知者吃惊,敏练达察之名遍及朝中上下。也就是在这年—— 正德三年 1508年),朝中举荐吏部侍郎,前后推出6人,武宗都摇头否决,认为均不称职,迟迟委决不下。直到最后有人举荐到王琼,说他所任右副都御史、主管漕运之职,年届任将期满,可否考虑到吏部充任侍郎时,朝议顿肃,武宗首肯,很快予以通过。

    正德八年(1513年),王琼由吏部侍郎晋升为户部尚书,成为全国财粮大拿。上任不久,轻车熟道的王琼,就把户部各种条例、规定、律令,全部融汇于心,对各地粮仓、收支情况,了如指掌。当戍边诸将请拨粮草军饷时,无需簿账,屈指一算,便可回答出是否缺欠,是否多索。遇到某些边将得到规定粮饷数额外,还要求增添者,他便断然拒绝:“这已经很够了,再增便过贪了。”把个琐事繁多、最难调理的户部,整饬得井井有条。

    正德十年(1515年),天灾人祸,此起彼伏;贪官污吏,巧取豪夺;许多州府,民生凋蔽;无着农民,铤而走险;啸聚山林,纷纷起义。武宗坐卧不安,即以王琼代理陆完任为兵部尚书,掌控全国军事,平息农民义举。是时,明军将士大多提出以杀义军首节多寡,决定升官晋级之高低。对此初上升的王琼提出异议,上疏:“边塞要地,以首节论功尚可。域内平叛,以荡平为功,不计首节,以绝妄杀。”武宗准奏,于是,“妄杀平民昌功之事锐减”。正德十四年(1519年),明廷上层矛盾百出,宁王朱宸濠反叛,自南昌起兵,连克南康、九江,沿长江东下,攻安庆,兵锋至南京城下。一时朝野惊骇,朝臣慌乱,明武宗亦准备亲率大军征讨。王琼时为兵部尚书,即刻劝驾武宗说:“请勿惊慌,我早安排王伯安(王守仁、王阳明)镇守赣州,正是为防今日之变,朱宸濠不久将兵败被擒。”没过多久,王阳明乘朱宸濠主力征战安庆,南昌空虚之机,取“围魏救赵”之策,突袭叛巢南昌。朱宸濠见老窝南昌不保,遂回兵救援,途中战败被擒,献俘阙下,诛于通州。

    原来,朱宸濠图谋不轨之举,已被王琼探得,因他是皇家贵胄,遂密不声张,委自己一手提携的心腹爱将王阳明为南赣巡抚,提督军务,领重兵驻扎赣州,防患未然。果如所料,克敌于初起。

    有明一代,边患常起,尤以西北为甚。王琼任职兵部尚书时,还兼任陕西三边总督。对于西垂之扰,王琼采取“以逸待劳”之举,平时扶持一些与明王朝友善的部族,挟制与朝廷对抗之部族。一遇战事即由这些部族相互争斗,少用戍边明军,将边患的威胁引于邻壑。他兼任陕西三边总督时,就曾“兴复哈密,则西域复定,使西垂靖安”,“北拒蒙古,亦卓有成效。”与当时久戍边防之名将杨一清,齐名边疆,颇有政绩。

    嘉靖之初,与王琼旧交甚厚的朝中权臣钱宁等被诛杀,王琼也被株连,罢免兵部尚书、陕西三边总督之职,罚戍边地。但是,时隔不久,吐蕃大军压境,侵犯陕西三边,西垂吃紧。值此关键时刻,王琼又在张璁、桂萼保举下,复职兵部尚书兼陕西三边总督,抵御吐蕃。这时的王琼已是70高龄,他受命于危难之际,审时度势,运筹帷幄,采用“剿抚并举”,“分而治之”之谋,先后收复宁夏花马池,甘肃武威、张掖、酒泉、玉门,直取嘉峪关,飞掠星星峡,攻克哈密。最终使吐蕃东扰之军孤木不成林,降服退兵。经过两年的苦战,边土失地,悉数收复,平息甘南、宁东、河西、岷山“诸番叛乱”,“抚降七十余部”,西北边垂“诸番荡平,西隘益靖,甘陕军民悦服。”班师之时,王琼已是72岁的古稀之年。

    据史载,王琼的不足之处,在于“善结纳”,似有趋炎附势之嫌。当钱宁、江彬等得势于正德朝时,王琼“厚事钱江”,使己所上奏疏,在“钱江”的帮助疏通下,能很快得到皇帝的准核。而且王琼似在为人处事上“弄权术”,利用钱、江势力,打击陷害过当时的名将,曾为彭泽、云南、甘肃等省巡抚范镛、李昆等,使之含冤入狱。以致朝野许多大臣,对他心存戒备,敬而远之。所以,嘉靖登基,钱、江失势,他便成为众矢之的,为一世英名留下了难以掩饰的瑕疵。不过瑕并没有掩瑜,王琼的历史功绩仍备载于史。

    王琼一生还留下不少著作,其中奏议类有《晋溪奏议》14卷,《户部奏议》2卷;记实类有《北边事迹》、《西番事迹》各1卷;图志类有《漕河图志》2卷,《双溪杂记》1卷。可谓丰矣。

本文来源:太原日报,本文作者:王继祖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0-0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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