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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泽波在山西

  编者按: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者刚刚宣布投降,蒋介石就指使山西军阀阎锡山调集一万七千余人(后又增援两万余人),侵入解放区,发动了有名的“上党战役”。直接指挥一这战役的,就是原国民党十九军军长史泽波。
  对于国民党反动派的进攻,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采取了“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方针。在“上党战役中”中,我军一举歼灭蒋介石反动军队三万五千人,俘获了史泽波等二十九名高级将领。
  为了让广大群众了解史泽波,我们特编写了《史泽波传略》一文。这篇史料,主要是根据史泽波生前自己的回忆写的,其中,市政协委员开戴树章(原国民党十九军参谋处长)提供了不少重要情况。
  史泽波生前曾任原交河县五届政协常委、我市第一届政协委员。不幸的是,他于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日去世了,享年八十七岁。
(一)
  史泽波,字恩澎,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生于河北省献县张旺屯村(后划归交河县,现属泊头市)一个农民家庭。九岁丧父,兄弟姐妹五人,幼年生活比较艰苦。十岁开始在本村读私塾,四年后考入献县高小学堂,毕业后升入河间县省立第三中学。一九一八年夏,史上初中三年级时(当时初中为四年制),正逢保定军官学校面向普遍中学招生,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一九一九年八月转入保定军校学习,被编到步科八期四队。
  一九二二年六月史在保定军校毕业后,到直系军十五混成旅任见习军官,一九二三年调十六混成旅任排长,后升任连长。一九二四年下半年参加了第二次直奉战争。一次,他所带的连队被奉军一个团包围在大城县白洋桥,大力量悬殊、战局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史机智指挥,坚持了整整一天,最后率部突围出来,初步显露了指挥才能,得到师长徐永昌的赏识,随即被提为营副。一九二四年冬直系军在直奉战争中失败,部分改编为国民军第三军,史在该军一师二团三营任营副。
  一九二六年国民三军向西北转移到包头,冯玉祥的国民一军也在包头。一军对三军经常欺凌,三军被迫又向陕西转移,此时正值严冬,气候异常寒冷,沿途人烟稀少,吃住皆很困难,只好拉着牛羊做给养,夜间行军以防寒,昼寻暖处以休息,即使这样,仍有不少战士脚被冻掉。经过七八天的艰苦行军到达陕北神木县,当地驻军不让进城,三军官兵怒气满腔,战士纷纷爬城而入。这时,国民军第三师杨虎城部被李虎城围困于西安,一师奉命前去解围,行至绥德,得知李虎城已被冯玉祥部赶跑,一师便在绥德安营。
  一九二七年正值北伐战争时,国民三军奉命到河北配合北伐攻打奉军,穿过山西,过了娘子关,与奉军初遇遭败,折兵退回娘子关。一九二八年再出娘子关,在望都与奉军作战获胜。接着奉命到唐山一带参战,首先把驻守滦县的张宗昌部打垮。奉军见势不妙,放弃唐山逃跑。从此,国民三军即在唐山驻扎下来。第二年五月该部在塘沽举办学兵连,史泽波以军部少校参谋的身份担任了学兵连连长。这时徐永昌已升任军长兼山西省政府主席,一次来唐山视察,正遇史给新兵讲课,便问陪同的军官:“这个讲课的是何人?”答曰:“史泽波”。又问:“他现任何职?”答曰:“营副”。因大城白洋桥突围,徐永昌对史泽波颇有好感,便以责怪的口气说:“你们净用什么人当营长?象史泽波这样的怎么不可当营长?”自此,史很快被提升为营长。
  一九三O年发生阎冯计蒋大战,国民军失败,史随军流落山西,被阎锡山编为晋绥军,史到七一师二O六旅任营长,后二O六旅改为独立旅,方克犹任旅长。
  一九三六年史所在部队驻守山西柳林一带。柳林到太原有一条东西公路,路南是中国工农红军的驻地。约在三四月间,为了抗日,一支红军穿越公路北上,在三交遭到独立旅的截击,后史泽波又率部追至离石将这支红军打跨。时隔不久,刘志丹等率部渡过黄河进入山西,穿过临县、离石县境南行。这时史所在独立旅已移住临县,他们发觉红军后即以两个团的兵力进行追赶。途中,旅长方克犹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如何吃掉这部分红军。史说:“根据以往经验,应是堵其去路,截其来源”。于是,他们抽出部分兵力赶到黄河岸边的三交设防,其余主力继续追赶。当时史的二营担任前卫,行至离石县吉家垣以东,突然发现前面山坡上红军开会,史请团长章拯宇用望远镜观看,章随命炮兵轰击,炮击会场,双方展开激烈战斗。最后,红军失利,被迫转移。
  在两次与红军作战中,史为晋绥军立了功劳,被阎锡山召去太原。
  阎锡山有个惯例:提拔团以军官,都要亲自面谈,他认为满意才予批准。史被召见,是为了提拔。阎对史的情况事先有所了解,见面便说:“听说你的队伍很能打仗,是怎么回事”?史答:“我主要有两手:一是每连选十个战士,专门练瞄准射击,别的不干,打起仗来,远了靠他们,百米左右可以一枪一个:二是练大刀,打近仗就拼大刀”。阎听后十分高兴,赞赏地说:“啊!你搞的名堂还真不少,怪不得不好对付”。……谈话之后,史被提为晋绥军独立旅四一二团团长。从此,阎在各部队推广史的练兵方法。
(二)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史所在部队被派往山西北部迎击日本侵略军。第一仗是镇守柴沟堡。柴沟堡是京绥线上山西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小镇,史率团赶到时,日军正向该地发动猛烈进攻,大炮轰、飞机炸,几乎把小镇炸塌,部队连起火做饭的机会都没有,守了三天,便奉命向大同附近退却,途中,虽几次与日军接触,均未激战。
  是年十月份,为了阻击日军的进犯,第二战区在山西忻口地区集结了一百零二个团的兵力,组织了忻口战役。史随部队参加了此战。
  忻口战役开始后,日军仗恃武器装备先进和兵力强大,发动了多次猛烈进攻,打得很残酷,没几天,第九军军长郝梦龄和五十四师师长刘家麒即为国捐躯。
  在前沿阵地有一条东西土山,土山西端南怀化附近有一座较高的石山,是个制高点,一度被敌人占领,这对国民党军极为不利。作战总指挥部下令夺回这个制高点,先后有八个团发动进攻,敌死守不放,均遭失败。第九次派史泽波团进行强攻,史趁天黑,命一、二营担任主攻,第三营作预备队。经过激烈战斗,没有取得进展,史命三营营长侯锡伯全力增援。前面的两个营见三营增援,士气大振,三个营一齐拼命攻打,终于把山头拿下来,并缴获敌人机枪三、四挺,步枪百余支。史团也付出了重大代价,伤亡二百余人,三营营长侯锡伯也阵亡了。
  拿下制高点,天已将亮,史泽波一看,满山都是石头,连挖掩体之处也难寻找,他估计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白天必定轰炸,为避免伤亡,便撤到后面的土山上。指挥部知道这一情况后很不满意,总指挥陈长捷大发雷霆,让参谋谢佩如打电话,责问撤回原因,并声称要给史处分。史与谢在保定军校是一个队的同学,讲话无所戒意,便在电话上对谢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山上到处都是石头,呆在上面不干挨打吗?不信你让总指挥前来看看!”又说:“若要这个山头还不容易嘛,我拿下它来只损失了半个营若再要的话等天黑我就拿下来”。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日军用飞机、大炮对这个山头狂轰滥炸,弹片石片横飞,直到天黑才停止轰炸。史趁夜幕降临又率部悄悄冲上山头,这次当然不敢再退。他组织各连排战士,在山的侧面找些凹处隐蔽起来。第三天,敌又进行炮击,但炮弹不是打过山头,便是滚到山下,史部无一受伤。停炮之后,日军组织步兵开始冲锋,史部凭借有利地形,组织优秀射手居高临下进行射击,近了即向下摔手榴弹,日军几次进攻均遭惨败,尸体丢的满山遍野。日军气急败坏,更加疯狂轰炸,由于史部迅速隐蔽,狂炸毫无作用。趁敌炮击间隙,史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在山下千米左右处,是敌炮兵阵地,便组织五门迫机炮,每炮选两名优秀炮手,配二十发炮弹,测好距离,一声令下,各炮齐发,倾刻之间,百枚炮弹落入敌阵,日军被打得焦头烂额。自此,日军再也不敢向这个山头反扑了。
  一九三七年十月,平汉沿线的日本侵略军,为配合晋北作战,由井径向山西进犯,十月二十六日晚娘子关失守,平定也相继陷落,直接威胁太原。国民党最高统率部队决定撤出忻口战场,保卫太原。
  十一月二日晚,国民党军从忻口战场开始总退却,史团因扼守制高点,担负了掩护退却任务。在史团最后退却时,敌机跟踪轰炸,史便命官兵钻进玉米地、高梁地隐蔽退却,敌机来了即潜伏,敌机过后再退却。日军非常狡猾,在轰炸前先向庄稼地里扔木头骨辘,发现目标后再扔炸弹。史部沉着应付,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安全撤出。
  十一月六日从今傍晚,史率部撤到太原城北脚下,这里已充满一片战前紧张气氛,城外的民房被拆除。史部要求进城,守城指挥官傅作义答应,第二天进城。他们便绕到城西,没等停脚,即发现背后不远处有人烤火,断定日军已经赶上来。史部迅速绕过汾河桥,转移到距太原二十里左右的西山上。
  第二天,日军多批飞机对太原猛烈轰炸,全城被战火笼罩。十一月八日天刚亮,傅作义带二三十人退到城外,遂到西山,太原失陷。
(三)
  太原失守后不久,日本侵略军便占领了山西中部吕梁山区的一些县城。史部所在部队在这里打了几个月的游击战。因史指挥灵活,曾几次袭击日军获胜。
  一九三八年初,史团奉命到孝义附近阻击日军,史带兵到达指定地点后,即命部队在山下休息待命,自己带领两三个人到山上观察地形。刚爬到山顶,发现一股日军向山下开来,越逼越近。但山下史的一团人毫无动静,当时又没架设电话,呼喊山下又听不到,史泽波心急如火,揣摸着非吃大亏不可。不料,当日军走近山跟时,全团机枪、步枪齐发,给敌以措手不及,使敌遭到重大损失,被迫狼狈逃窜。史估计敌可能反扑,遂率部转移西线。
  时隔不久,史奉命去攻打中阳县城。当时,史团没有一门炮,攻打县城谈何易?史想:即使攻城不克,也要设法打击一下日军。决定一个营留在城南佯攻,他带领两个营转到城北,寻找战机。恰在这时,有二三十个日军,带着一门炮,由离石向中阳走来。探明情况后,史部在路旁做了埋伏,待日军走近时乘其不备,仅打几枪即将日军全部俘获,缴获一门炮和几十支步枪枪。这是自“七七事变”日军侵入山西后,二战区的第一次胜利。
  此举告捷后,估计敌人定会报复,史率全团西撤五十华里左右,在山里隐蔽起来。第二天,敌集结大批兵力向中阳扑来,但一无所见,扫兴而去。
  又过了一个多月,日军逐渐麻痹,史又率部寻找袭敌之机。一天,探知离石城内敌人征集了一百多匹驮骡,根据情况分析,很可能是向中阳运送物资。于是,史部在沿途选择有利地形,潜伏待机。不出所料,一百多匹驮骡,只有十几个敌人押送,史团乘机而截,一举全获,既有武器弹药,又有食品给养。史把这些物资除本团留用一部外,其余赠送给友军,使官兵受到很大鼓舞。
  一九三八年五月,阎锡山调史团到兴县整编,将该团改编为辖三个团的二一O旅,史升任旅长,配属于十九军。
(四)
  一九三八年七八月份,十九军进驻柳林、穆村一带,军部驻在穆村,所属六十八、七十两师师部均驻柳林。两师所属各团分别防守柳林以东的南、北两山,二一O旅驻临县东南一带。
  柳林西边黄河岸有个军渡,东边是离石县城。从离石到军渡是两山夹一沟的平川。平川南北最宽处约五华里,最窄处约两华里。在这狭长的平川内有条东西公路,历来是山西和陕西的交通要道。平川南北两侧的山地,最高的山头六百余米。平川内及两旁的山坡上,分布着一些大小村落,村子周围是梯田。柳林、穆村以南有条三川河,常年流水不断,到处林木丛生,真是山青水秀,郁郁葱葱,这里比较富庶,当地人称之为“小江南”。
  一九三八年秋末冬初,离石、中阳的敌人集结一个师团的兵力,从离石沿公路向西进犯,妄图夺取柳林,强占军渡,控制黄河渡口,为进军陕西打通道路。日军自恃炮火强大,骄横异常,此次进犯把其主力放在平川内的通道上,两翼未派部队。
  十九军得到情报后,军部暂移至石楼经北的一个小山村(距穆村约十五华里),派六十八师埋伏在柳林以东北山,七十师埋伏于柳林以东南山,命二一O旅由临县东南向日军右翼迁回包剿,决心将敌围歼在两山夹一沟的平川内。
  为诱敌深入,十九军拿出一部兵力在平川内做迎击姿态,节节败退。敌人果中埋伏。当敌主力进入柳林以东埋伏线时,十九军从南北两山,居高临下猛烈夹击,给敌以沉重打击。敌为扭转战局,几次向高地发动反攻,十九军凭借有利地形,几将敌击退,敌人处在窄狭沟内,被打得晕头转向。乘敌混乱之机,两山的伏兵一齐扑下山去,先是一阵手榴弹,紧接着挑起刺刀,与日军展开白刃格斗。此役经过一昼夜的激战,日军伤亡惨重,抛下大批尸体和装备,狼狈向东逃窜。在敌人溃逃中,史泽波率部从敌右翼追赶上去,穷追不舍,将士齐声高喊:“抓活的,抓活的”,但因多是新兵,缺乏经验,只知大喊助威,忘记以枪射击杀伤敌人,结果没有抓到一个残敌,使日军白白跑掉。
  是役共歼敌一千五百余人,击毙敌联队长一名,缴获炮一门,轻重机枪十余挺,步枪千余支,子弹万余发和服装辎重一部,是十九军抗战以来获得的最重大的胜利,受到国民党中央的通令嘉奖。为了庆贺这次胜利,在柳林和穆村分别举行了隆重的庆功大会。
  一九三九年五朋,日军又纠集一个师团的兵力,并加强了骑兵和炮兵,还有一营伪军,再次由离石向西进犯。这次敌人吸取了第一次惨败的教训,把主力集中于右翼,主要对准六十八师阵地。打了五六天,敌人没有取得多大进展,旋即敌人利用夜间以一部兵力从左翼突破了六十八师防线,将该师临时指挥部包围。因师长刘绍棠正在秋林二战区长官部集训,副师长蔡雄飞和参谋长王锵之被俘(蔡被俘投敌后任伪军司令,日军投降后阎锡山将其处决。王被俘投敌后任长治伪县长,日军投降前病死)。日军占领六十八师阵地后,以骑兵配合步兵,侵占了黄河岸边的碛口。史率所属四O六团对入侵碛口的日军发动了猛烈进攻,迫使敌人退回离石。此后,十九军军部移至临县以西黄河岸边的丛罗峪。
  一九三九年第二次柳林战役后,离石至柳林以北地区被日军占领(日投降前由贺龙部收复),十九军所属各部逐步向南转移,是年十月,十九军军部经离石、永和移至大宁县以西的疙台头村,七十师移防吉县五龙宫以东至襄陵城西之间,六十八师移防隰县、蒲县以东,二一O旅移防石楼、永和及大宁以东地区。
  抗日战争初期,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和推动下,建立了山西人民抗日武装,成立了抗日决死队。决死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晋西、晋西北、晋东南进行抗战。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在国民党发动的第一次反共高潮中,阎锡山集中六个军的兵力进攻决死队。薄一波同志率领决死纵队英勇还击,粉碎了阎锡山的围攻,继续坚持抗战,前往晋东南与孙赓部汇合,史泽波奉命在隰县一带进行截击。
  一九四O年一月,十九军军长王靖国升任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副军长梁培黄升任十九军团军长,部队番号也有了变动,七十师改为暂三十八师,二一O旅改为暂三十七师,史泽波随升为该师师长,六十八师未变。
  一九四O年一月后,暂三十七师在乡宁以东驻防,主要任务是坚守防地,保卫吉县、乡宁根据地,深入敌占区打击日伪军,掩护开辟地方政权,夏秋之季,保卫征粮运粮,打击敌人的抢粮活动。
  在这期间,史为完成任务,多方采取措施:一是构筑工事,加强防备;二是经常派出小股部队深入敌区袭击日伪据点和扫荡的日伪军;三是以连营为单位派出便衣活动小组,到敌占区侦探情报。史对被俘伪军还实行了“分化瓦解”的政策,对罪大恶极者坚决处决,对表现一般者,晓以大义,经过教育,准其携械返回。这些都收到了积极效果。经过半年时间,在汾城一带的敌占区就打开了局面。
  敌人为了阻止史部的活动,曾强征民工在史部防区外挖遮断壕。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史泽波命战士组成若干小组,混入民工之中。一次,在挖壕时,突然到处打枪,民工大乱,纷纷向西跑入史部阵地,史命后勤人员杀羊慰劳民工,民工颇受感动,临走时把铁锹、洋镐全部留下,空手返回。再挖壕时,日军不得不从后方重新运来工具。
  一九四二年六月,正值新麦登场季节。史部与日军争夺征粮,发生了驰名的华灵庙战斗。
  这次战斗,是敌人首先进攻,夺去史部驻守的黄土坡高庄村。史命三团团长齐国勋指挥一个营前去反击,但敌极为顽抗,连续围攻三昼夜没有取得进展。敌人又乘机从汾城增援三百余人,以飞机大炮配合进行反扑,经连日鏖战,结果又攻占了华灵庙高地。为扭转战局,史亲临前线指挥。乘敌立足未稳之机,组织反击,命三团一、二营分左右两路包围敌人,三营做预备队。在发起进攻前,从三营中选出八连连长彭永祥(山西灵丘人),带领二十九名战士组成突击侦察队,到敌前进行火力侦察。侦察队出发前每个战士都带上许多手榴弹,彭对战士说:“我们要去做活炸弹,必要时把身上的手榴弹同时增响,一个换他十几个”。战士们做好准备,分成几个小组迅速出发。在前进中,一个六人小组被敌发觉,一阵机枪扫射,六人均受重伤,其余二十四人在连长彭永祥带领上,飞步冲入敌阵,展开白刃格斗,与敌搅成一团。这时,彭永祥突然高喊:“活炸弹拉火”!战士们闻声一齐拉响手榴弹,“轰”的一声,震撼山谷,二十四名战士与敌人同归于尽。各营其他战士闻声向敌发起猛烈进攻,冲上高地,经过激烈战斗,敌人死伤过半,退下出去。
  华灵庙战斗,其规模虽然不大,但史部官兵英勇杀敌的精神却是罕见的。这一壮举在整个第二战区引起很大震地,受到蒋介石的通令嘉奖。为了纪念这二十四名壮士,一九四五年农历六月在华灵庙烈士墓前,修建了纪念碑和碑亭,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亲自起草并书写了碑文。至今,这座英雄纪念碑还耸立在华灵山上。
  一九四三年九月间,十九军军长刘绍棠患脑充血离职休养,史泽波升了十九军军长。一团团长杨文彩(河南内丘人)接任暂三十七师师长。
  一九四四年夏末,敌人为阻止史部的游击战和征粮,在汾城一带沿吕梁山挖了一条两丈多、深一丈多的遮断壕。在壕的东侧设了若干碉堡,每三百米一个伪军,每五百米一个日军,昼夜进行严密监视。
  正在这时,阎锡山在克难坡召见了史泽波,说汾城山下有八万担粮食,命他设法抢运出来。史接受任务回到乡宁,首先让军参谋处戴树章组织了军前方指挥部,并进驻到离前线很近的关王庙,接着与暂三十七师师长杨文彩对如何抢运做了具体部署。
  史部利用夜间,以一部战士填壕,其余战士以连为单位,每一条军裤,用其装上粮食往山下背。第二天天亮,敌人又强迫民工将壕挖开。形成史部夜间填,日军白天挖的循环,就这样史部以蚂蚁搬山的办法运回了一些粮食。
  在这个过程中,一次,史部袭击了敌人一个据点,夺得一挺轻机枪。据点之敌非常恐慌,觉得暂三十七师神出鬼没,作战顽强,不好对付;同时,又感到丢了机枪不好向上交待。便派人前来要求要回轻机枪。史部趁机向敌人提出两个条件:(一)已填的壕不准再挖;(二)运粮不准拦截,等运完粮食再退还机枪。敌人老老实实答应,只是提出运粮经过他们据点附近时,允许他们向空中打几枪。于是,史部战士由用军裤背,改为大车拉、小车推,大大回快了运粮进度,八万担粮食,一个半月全部运完。
  粮食抢运出来了,但一时运不到后方去,暂存放在歇马店村,这里离前线只有十华里。不久敌人发觉了这一情况,纠集一个大队的兵力(相当日军一个团),向歇马店发动进攻,企图夺取粮食。敌人进攻时,史泽波正在三十七师师部,但前沿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军长史泽波和师长杨文彩极为不安,史急中生智,命杨文彩,一面部署迎击,一面集合特务连及师部勤杂人员分散到附近各山头,以铁锹、锤子到处敲打石头,同时命令敌后活动小组到处打枪,扰乱敌人后方。敌人听到山上到处是凿石头声,误为增援部队赶修工事,因而不敢轻举妄动。这时,第二团从敌右翼迂回增援上来,敌人见势不妙,怕夺粮不成反折兵,因而未经激战就悄悄退下山去。
(五)
  一九四四年秋末冬初,六十一军在浮山、安泽一带与八路军太岳孙赓部发生战斗,十九军奉命增援六十一军。史军前方指挥部及所属暂三十七师和六十八师,在襄陵史村渡过汾河,到达浮山东张村与六十一军汇合,这时汾东战斗即将结束。两军汇合后,重新划分了防区,浮山由六十一军负责,翼城由十九军负责,均建立了地方政权,从此阎锡山在这里有了落脚点。成为日军投降后阎锡山发动“上党战役”的跳板。
  抢占上党地区,是蒋介石阎锡山蓄谋已久的。一九四三年陆继将梁培黄的六十一军派往浮山一带,后又将十九军调往那里,就是企图挤走那里的八路军和夺取人民政权,建立他的立足点,以待时机成熟,进而抢占上党。
  一九四五年初,日军败局已定,二月十六日阎锡山召开同志会第四次基干会,研究部署日军投降后如何抢占胜利果实的问题。史泽波是侯补高干,会后阎锡山召见了他,征询他对去上党的意见,史说:“去是能去得了,但是站不住,因为把兵力集中起来,无法占领那么大的地方,如果把兵力分散开就会被一个个吃掉”。阎锡山说:“只要你能去我就有办法守”。史说:“会长有办法我就去”。不过,当时是研究性质,并没有做出决定。后来,阎锡山派赵承绶为开展高干,坐阵汾东,准备由赵挂帅去抢占上党。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前夕,赵承绶受命到太原接受日军投降,阎锡山抢占上党的计划就由史泽波执行了。赵承绶走前,召集史泽波,六十一军军长梁培黄、第五专署专员续如楫和临时协助赵承绶工作的同志会副书记白志沂开会,研究抢占上党事宜,决定由史率部前往。其所率部队有十九军的两个师,即暂三十七师杨文彩部和六十八师郭天辛部,配属六十一暂六十九师周建祉(师长赵向斗因病由周代理)部,还有挺进第二纵队白映蟾部和第六纵队徐其昌部,以及五专署的保安五团、九团和汾东第一、二支队等地方团队,共一万七千余人。
  八月中旬,史率上述部队分左右两路纵队由浮山县东张村出发,向长治方向齐头进发。沿途所有村庄都已坚壁清野,行军第三天才在路两侧的山上偶尔发现三五个人。他们]昼行夜宿,五天到达长子县城。宿营中人吃马喂糟踏了一些庄稼和柴草,给农民造成了一定损失。
  到达长子后,暂六十九师周建祉部赶赴长治,其余部队就地休息。第二天,挺进第二纵队白映蟾部留守长子县城,第六纵队徐其昌部进驻屯留县,汾东领导组行政组长翟大昌(字品三)接受屯留县政权,其余部队即由史率领进驻了长治县。
  到达长治后,史即派暂六十九师负责东城(包括近郊,下同防务,保安五团和九团负责北城防务,暂三十七师负责南城防务,六十八师负责西城防务,并从暂三十七师抽调两个营分别进驻壶关和潞城县城。后来,接收屯留县城的翟大昌又率地方团队和部分尚待改编的伪警备队进占了襄垣县城。这样,便顺利地占领了上党地区的六个县,并相继建立了地方政权。但除县城附近及长治与长子、屯留的连接部外,广大农村仍在八路军和人民政权手中。长治和各县城都有日伪留下的粮食和其它物资,军粮和装备尚无匮乏之虑。史到达长治之后,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向阎锡山发电报捷。
  但局势变化很快,正在他们庆祝胜利之际,突然襄垣告急,史派六十八师师长郭天辛率一个团前去解围,走到屯留县常村,还没进入襄垣境内,襄垣县城即于九月二日被八路军攻克。接着,屯留、长子、潞城、壶关等县,也先后被八路军占领,各守城部队基本被歼。史所带的三个主力师和两个保安团退于长治县城附近的弹丸之地。此间,史不断给阎锡山拍电报告,到困守长治城一地的时候,阎锡山来电鼓气称:“上党必争,潞安必守,援兵必到,叛军必败”。并通知史已派彭毓斌率有力部队前来长治增援。
  长治周围五县均被八路军占领,长治处于被包围之中。八路军先攻南关,守南城的是杨文彩(外号杨傻子),他是史泽波一手提拔的,暂三十七师又是史带过多年的部队,战斗力较强,因此,比较放心。但也不能不把注意力放在南城,殊不知这是佯攻。第二天八路军突然夺取了由最稀松的保安完备防守的北关。北关的失守对国民党军固守长治影响甚大,于是史命令六十八师师长郭天辛夺回北关,郭率一个团攻打了一天,没有进展。第二天史又调杨文彩再次反攻。杨先命迫击炮轰击北门外,将附近民房炸塌了一大片,然后率一团冲出城外,与八路军展开激烈巷战,双方伤亡都很大,史部光受伤的连长就有七八个。史泽波在瓮城指挥作战,一个炮弹落在身边,幸亏没有爆炸,不然史就完蛋了。
  史部付出了很大代价,夺回了北关。当时他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彭毓斌的援军上。不料,没几天彭毓斌全军覆没的消息就象晴天霹雷一样传来,使史陷入惊恐之中。
  彭毓斌的援军被八路军全部消灭了,史泽波等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出路问题。当时,八路军有四十个团,实力相当强大。史部如果死守,肯定没有好结果,但如果马上突击,又怕造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陷于不可收拾的境地,所以,史泽波主张暂守一段,稳定军心,再伺机突围。但五专员续如楫吓破了胆,私自给阎锡山打电话,谎说长治城里没有粮食,要求下令突围,阎果然命史部撤回临汾,史泽波仍以暂不走为上策,复电阎锡山,陈述伺机突围的理由。可是阎很快又发电报:“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听我的,撤回临汾”。
  阎两次电令撤退,史只得服从。从哪里往回撤?意见亦不一致。杨文彩认为:八路军的主力在长治以北,长治以南兵力薄弱,应该南下河南,然后绕道回山西。史泽波则认为循原路回临汾距离最近。最后,还是以史的意见做了决定。突围前做了紧急部署:根据北面压力最大的形势,分派六十八师郭天辛部为右路,让六十一军的六十九师担任风险较小的左翼,其基本部队暂三十七师为中路,做为保卫军部和五专署的主要力量,两个保安团也在中路。
  大约十月上旬末一天晚上十一点半,史部乘夜从长治南门突围出来,沿长子县城以南向西撤退,三天后到达沁河岸边福庙梁,周建祉部行动较快,已顺利渡过河去,暂三十七师和六十八师到达河边时,八路军一主力已在河西岸高地上封锁了渡口,后面和北面也包围上来,截断了退路。在这四面楚歌的形势下,史部只有向前冲才有到达临汾的希望,于是决定孤注一掷,强行渡河。暂三十七师几次冲锋均未奏效。这时天已黄昏,八路军在对面居高临下猛烈射击,国民党的部队连人带马泡在水里,只有被动挨打。经过激战,有的死的河里或岸边,大部做了俘虏,其中包括暂三十七师师长杨文彩,只有少数冲了过去,冲过去后又在桃村被八路军歼灭。史泽波经营多年的十九军两个师就这样覆没了。
  正在河边战斗激烈的时候,史泽波和六十八师师长郭天辛,参谋处长戴树章及一个卫士、一个电话兵,避开八路军的主攻方向,绕到下游,徒步过了沁河,过河后史的马也丢了,他们只好步行。在山里走了二三十里,碰到了五专员续如楫,他带着些保安团战士,便结队继续西行,走到半夜,补一小股八路军冲了一下,续如楫不见了。找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找到(后来他逃回太原)。几天来,史泽波等急于逃命,困饿交加,疲惫不堪,便在路边的小庙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一出庙门就有民兵在对面山上打枪,史等便顺山梁小路向西南走。这天是十月十三日,约下午四点钟,走到一个下坡的石砍处,忽然飞来了四五颗手榴弹,幸亏只有两个爆炸,右侧山坡上轻机枪也向他们扫射,在脚前脚后冒起土烟,他们便急忙躲进左侧的柳树丛里,随后有二十几名八路军冲上来,将树丛包围。其中一位说:“我是太岳十三团的参谋长,我们不杀俘虏,放下武器就是朋友”。史泽波等只好做了俘虏。
  后来,史泽波等被解到涉县下温村晋鲁冀鲁豫边区政府,每天好吃好喝,生活上受到热情照顾。戎五胜曾以边区政府副主席的名誉招待了史泽波、杨文彩、郭天辛、戴树章等人。三个月后,转到晋冀鲁豫军区参议室(武安县伯延村)。三个月后又转到军区高参室(主任周思成、副主任王伯平),期间,薄一波、刘伯承、高树勋均来讲过话或座谈,帮助他们分析形势,讲解政策,劝其弃暗投明,为人民服务。在上党战役中被俘的二十九名高级军官中,旬翟大昌、戴树章、张运华等觉悟得快,于一九四六年十月份离开高参室,走上了不同的革命岗位。史泽波则认为国共交战,胜负未卜,现在投降共产党将来何以自处?又觉得跟了阎锡山十几年,犯不着回过头来再去打阎锡山。所以,二年多一直没表态。最后,军区领导决定放他回太原。临行时,军政首长为他饯行,薄一波说:“你回去告诉梁化之,叫他留下以后见面的余地”。徐向前说:“这话不能说,说这话就要了他的命了”。对史说:“你回去后就说吃的喝的都很好,别的什么也不用说,有个政治影响就行了。如果有知心朋友问你:为什么别人都早回来了,你却住了二年多?你就告诉分他们:打的不厉害的放得早,打得厉害的放得迟”。戎五胜说:“我们解放太原时,你挖个小地洞藏起来,别让炮弹炸死就行了,将来在太原我们再见吧”。
  一九四七年十一月,史泽波和杨文彩被释放回太原。回到太原后,被安置在省府东边的一个小院里,里面已经有郭天辛、郭溶、李佩膺、胡三余等人,院门有士兵站岗,实际是监禁起来。后来,阎锡山在被俘回去的人员中搞“刺字”活动,以使表示效忠,史泽波先在臂上刺了“反共”二字。但有人说:“反共坐车就成了返共了,不行”,于是又刺了“灭共”二字。约一个月后,阎锡山召见史泽波,史说:“这一回给会长丢人了”。阎说:“丢了人,雪耻吗!”于是给他讲了准备把被俘回来的官兵编为“雪耻奋斗团”的计划,并要史担任总指挥,由胡三余任副总指挥,白瑞珍任参谋长。此后,史又断断续续参加一些军事会议,并筹组“雪耻奋斗团”。但史的行动都有人监视,开会时,别的军官不理睬他,史常常一人坐在后排的角落里。有一天,阎锡山对史说:“有人对你不放心,派人监视你,我已经告诉他们:不必了!要用人家你就用,不用,枪毙了也可以嘛!”
  大约一九四八年二月,“雪耻奋斗团”正式成立,先是两个团,后增加到六个团:一团团长杨文彩,二团团长郭天辛,三团团长李佩膺,四团团长陈启时,五团团长刘谦(原骑兵军的),六团团长王维桢。除被服过的官兵外,也补充了一部新兵,每团千余人,总共近万人。指挥部设在太原市帽儿巷。
  “雪耻奋斗团”成立后,不久派一个团到寿阳协助作战。当地指挥官明说被俘过的官兵受过解放军的优待,回太原后在“返干团”被折磨的险些丧命,虽然身上刺了字,但真正愿替阎锡山打仗的没几外;暗里歧视被俘过的人员,把艰险的任务推给“雪耻奋斗团”去干,以保存其实力。因此,“雪耻团”的复杂心理和艰难处境,便对几个总司令说:“史这个部队谁也不能指挥”。后来,阎又对史说:“你的部队谁也不能指挥,有事我找你,由你去指挥”。此后,除了陈启时的四团留在万柏林外,其他五个团开往榆次。
  晋中战役开始后,史在榆次派王维桢团到平遥县南关,略作增援姿态。亲训师在张兰附近被歼后,高倬之的三十四军放弃平遥,自动撤走。王维桢发现后,也率队伍向北转移,因太谷一带已在激战,王沿汾河撤到太原汾桥东。解放军已到桥西的移村附近。三团在桥东顶了一下,解放军不知虚实,没有继续前进。屡楚后来对史说:“多亏了你这个三团,不然太原早丢了”。晋中战役临结束时,郭宗汾带兵到榆次策应赵承绶的野战军,以解小常之围,部队在榆次以南潇河北岸停止前进。“雪耻团”在榆次的铁路线上,史见郭宗汾按兵不动,也在北岸观望。赵承绥的野战军被歼后,郭宗汾率部逃回太原。史率部撤到鸣李一带,这里是平川,不好防守,在取得孙楚的同意后,又上了东山。
  “雪耻团”拉上东山,在孟家井建立了指挥部。几个团以扇形占领了几个小山头,最东面的罕山是杨团,北面是李团,南面是郭团,王团和刘团则为机动部队,以对付榆次和鸣李方面的解放军。阎锡山说孟家井没有部队不行,派申永寿的特务团到孟家井加强“雪耻团”,实际上是进行监视。一九四八年八月(太原道注:应为十月),解放军从北面插过来占领了孟家井以西的山梁。切断了通往太原的公路,把“雪耻团”包围起来。史急忙同太原联系,孙楚来电话说:“王靖国让李佩膺(五台人)的一个团守东山,其余的团撤回来”。李佩膺的团虽在前方,但他一次也未去过阵地。孟家井公路旁有一条深沟,解放军没有封锁,史把五个团从沟里悄悄撤出,转移到太原东山上一个煤厂。第二天,孙楚来电说:“李佩膺那个团投降了解放军”。史听后想:“一个团投降还好说,再有两个团投降该怎么办?”史觉得不能再干下去了,便在电话上和孙楚说:“我神经衰弱,需要休息”。孙说:“那你回来吧?”就这样,史离开了“雪耻团”。
  史休养后,胡三余接任“雪耻团”总指挥,曾配合中央军夺回过东山上的一个小山头。此后,胡三余、杨文彩、郭天辛等十八个被俘过的军官被送往南京受训。“雪耻奋斗团”番号遂被撤消,官兵编入其它部队。
  史离队后,住在太原右字巷自己租的房子里,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三日孙福麟突然来了,没说几句话就和史下棋,没下完一局又匆匆走了。孙并不常来,他意外来此,神色又不对,使史产生了怀疑,估计是有不便之言,史便躲了出去。第二天太原就解放了。在解放军进城前,国民党特务头子梁化之派人去杀史泽波,因未找到史而没有成为事实。
(六)
  解放后,史泽波在太原一家私人砖厂当过会计,一九五二年秋回原籍务农。
  幼年时,史曾跟祖父学过针灸,回家后又阅读了一些针灸书籍,研究针灸,颇有成效,竞成了远近闻名的医生,四里八乡前来就医者络绎不绝,名噪一时。他曾写过歌颂祖国针灸学的对联:针灸之妙针到病除主知妙中之妙;灸法之玄灸则效显更是玄乎之玄。他还写过一首短诗,表达对针灸的热爱和用以为民除病的强烈愿望,诗曰:“年华虚掷两鬓斑,马齿陡增六旬间,针灸钻研益老壮,为人服务学少年”。
  后来,他又学手工纺线。这在过去本是农家妇女的活计。可他没学多久,纺出的线比经验丰富的老太太纺的还细还匀。
  晚年,史泽波对研制润滑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用土办法研制出的铝基润滑油,耐温高达到170℃。直到他双腿瘫痪不能行走时,还念念不忘这一研究。他这种拼搏精神,曾受到沧州地委一位领导同志的高度赞扬。
  一九八三年,交河县政协恢复工作,他被选为交河县第五届政协常委。一九八四年撤销交河县合并于泊头市,他继续被邀请为泊头市政协委员。在生活上他受到当地政府的热情关怀,每月给一定的生活补助,由农业户口转为非农业户口,并拨专款帮他修理房、治疗疾病。对此,他深受感动。曾表示在暮年有限之期,为四化建设和祖国统一大业,奉献微薄之力。
  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日史泽波在故乡病逝,享年八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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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0-09-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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