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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山西谍报秘档系列之六 赵宗复：阎锡山身边的“余则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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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副主任星如勋鉴：闻赵宗复又被扣，请念其先人功德，宽予处理为祷。晚徐士珙。” 这是存于省档案馆的一份加密档案：发于1949年3月31日的电文。 阎锡山在后面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存之。 这是赵宗复第二次被捕，除了二姐夫徐士珙为他向“防共保安团总指挥”杨星如求情，远在北京的妻子赵熙赫也在日夜牵挂。“（解放军）马上打太原了，我不想走，想着死也死在一起。可阎锡山点名儿了：赵宗复的家属怎么不撤退？当时好多家属都撤到了北平（现北京），傅作义在那儿么。为了他的安全，我只好离开太原先到北平，知道这一走就回不来啦。过了没多少日子，就听到他被捕了。” 64年后，面对本报采访时，88岁的赵熙赫用手去抹眼泪，叹着气，一头白发微微地颤着。 熙赫原名喜孩，是婚后丈夫给她改的名。熙，光明；赫，双赤。革命寓意呼之欲出。“他工作的地方咱们的人也有好几个。解放太原前，梁化之把咱们的人拉到外面，活埋了、枪崩了七八个。我藏着个收音机，每天半夜偷偷地听，当时（无线电）被控制了，只能听到北京的消息，外面的、尤其是解放区的都收听不到。一直到解放后我回了太原，还是打问不到他的消息。” 赵熙赫说的和赵宗复同时被捕的同志，在1949年3月10日太原警备司令部就出了布告，公布李建唐、刘鑫、李祥瑞、卫吉祥、韩建民、梁维书、李心平、尚勉八同志被枪杀，英勇就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身任山西省政府新闻处长、代理教育厅长的赵宗复身陷囹圄，让他身边的同志纷纷遇难？ 1 赵戴文临终托孤，阎锡山难下杀手 李蓼源，是目前大陆唯一健在的阎锡山秘书，他和赵宗复交往深厚，用他的话说，“是换帖子兄弟。” 2006年，李蓼源写过一本《师坛春暖寒狱凝辉》，说的就是赵宗复的一生，被收录在“山西历史文化丛书”第二十一辑中。 书中有对这件事的记录：1949年3月6日，赵宗复输送8名共产党员和革命青年到解放区时，被阎锡山部下师长李子法发觉，向阎告密，赵宗复迅速被捕，监禁在山西省政府和太原绥靖公园内东花园后北厅，派多名卫士看守。 这是赵宗复第二次被捕了，而在被捕之前，他已经被监视了很久。 樊进业，时任太原女子师范学校校长，他的儿子樊涤非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当年赵家在新民二巷，我家在国师街，我父亲和赵先生私交很好。太原快解放那会儿，梁化之已经控制起赵先生了。每天梁的小轿车接赵先生到省政府上班，下班就直接接到梁家。” 1949年3月下旬，阎锡山召开高干会议，讨论如何处理赵宗复一案，会上静静的，没人发言。后来，特警处处长徐端主张枪决。绥署秘书长吴绍之对阎锡山说：“请会长回忆副会长临终托言。” 他们口中的副会长和电文中“请念先人功德”中的“先人”说的是一个人，就是赵宗复的父亲赵戴文。 赵戴文与阎锡山曾共同留学日本，并在东京加入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1906年，两人接受组织任务，私藏两颗炸弹通过海关回国，后领导了山西的辛亥革命。赵戴文历任山西省督军公署参谋长、察哈尔省主席、国民政府委员、山西省政府主席等要职。他与阎锡山朝野相处38年，私交甚笃。 1943年，赵戴文在克难坡病危时，曾向阎锡山托付儿子：“宗复年轻，做事不稳当，希望好好教育他！” 阎锡山说：“你的儿子和我的儿子一样，我一定教育他，你可放心。” 赵戴文过世后，阎锡山在亲撰的祭文里说“你归我不痛，惟觉知音稀”，寂寞空虚的心情表达尽致。 因了这层关系，阎锡山最后在会议上定了调子：“把赵宗复交给我处理吧。”不久，又一次高干会议上，梁化之又提出对赵宗复的处置问题，阎锡山不耐烦地说：“在太原城破我成仁的时候，我一定要先处死他。” 2 18岁的国际远东情报员 赵宗复到底是什么人，让梁化之视若芒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要从他读书的经历说起。 1932年，17岁的赵宗复考入了北平燕京大学新闻系，之前他的初高中都是在太原进山中学度过的。 进山中学是阎锡山针对“五四”运动后的国内形势，特意建立的为山西培养理论和实践人才的学校，阎锡山曾兼任校长。但中共地下党从建校之初，就在进山中学建立了党团组织，遂成为山西传播共产主义的基地之一。 赵宗复的青少年时期，正是军阀混战、国难深重的年代。在中学期间，受早期共产党老师邓初民、何雁秋等人的影响，赵宗复思想日趋左倾，曾在校刊参加时事论战。考入燕大后，他参加了党的外围组织“反帝大同盟”，不久就担任了支部书记，第二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秘密党员。 当时，苏联红军总参谋部在中国境内的军事情报机构 （对外称第三国际东方部），急需一些和国民党政府上层有关系的新力量加入，以了解日本的军事情报和国内地方军阀的态度。由于赵宗复的父亲赵戴文时任国民政府委员、太原绥靖公署总参议，于是在组织的安排下，赵宗复被推荐给第三国际东方部。很快，他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和关系，积极布设网站，建立起平津到太原、绥远（中华民国的一级行政区，包括今内蒙古自治区南部地区），直至日本的情报网，并介绍当时蒙藏委员会副委员长的儿子赵中枢参加了情报组织。1933年初，他们从绥远省政府搞到了一份从内蒙到新疆的路线、地形、地貌的考察报告，为苏联红军在日军侵犯蒙疆时进入内蒙行军作战提供了重要信息。 1937年七·七事变后，国际情报系统取消了派赵宗复赴日工作的计划，指令他打入阎锡山集团内部，获取战略情报。 就这样，22岁的赵宗复学成回晋，担任了第二战区战地总动员委员会宣传部代理部长。 3 毛泽东两次单独会见赵宗复 1938年初，由于日军的占领，山西被分割成无数互不衔接的小块块，致使第二战区各部门之间失去联系，协调作战变得困难重重。在赵宗复建议下，1938年3月在第二战区政治部增设了政治交通课（后改为政治交通局），由战区政治部、牺盟总会具体负责组建，任命赵宗复、赵中枢为正、副局长。 政交局的主要任务是沟通战区政治部、省政府、牺盟会和新军的联系，传送上下级之间的公文信函，还以赵宗复为核心，成立了五人情报组，专事搜集日伪占领区的军政情报。 1939年，阎锡山发动了消灭新军的晋西事变，牺盟会和新军脱离阎锡山。赵宗复向各分局发出“背阎”通电，激怒了阎锡山。阎派亲信接管了政治交通局，但碍于赵戴文的情面，仅以“年轻人作事荒唐”为由，撤销了他的职务，并没有“查办”。“晋西事变”后，赵宗复同国际情报组织的联系中断，他突破了“不准和地方党组织发生关系”的纪律，找到了八路军第二战区办事处处长王世英。中共中央对此的指示是：“不能将二战区这个地方空白下来。”指定留下当时还没暴露身份的赵宗复、赵中枢、阴纫斋、肖希明、梁维书五人继续隐蔽工作，由赵宗复负责领导。 1941年，赵宗复担任了进山中学校长，历时6年之久。他以教学为名，重建了情报工作阵地。 赵熙赫说：“有时候学生们来找他，他不在，他们就让我转告他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我不懂，但他们两头都懂。” 一直到被迫离开太原，赵熙赫都在尽职尽责为丈夫当“暗哨”，但从不多问一句，从不多说一字。 1944年，赵宗复以山西省政府参事身份，陪同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到达延安，得到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的接见。毛泽东曾对他两次单独会见，一起吃了饭还合影留念。当时延安天冷，毛泽东怕他受凉，还送了他件呢子大衣挡风御寒。临别时，毛泽东对赵宗复嘱咐：“你父亲已故了，在抗日战争的问题上，他倾向我们，他虽然在日本留过学，但他有民族自尊心，是个开明人士。你今后的任务很艰巨，回去要做阎锡山的工作，让他走抗日的道路。” 延安期间，中央有关部门对赵宗复的评价是：在山西地下工作的一面红旗。并明确指示：今后领导关系直属于中共中央社会部，同国际情报组织脱离关系。 受到重托的赵宗复不舍地告别延安，返回山西，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1944年6月的延安之行，赵宗复其实是受阎锡山之命，以长官部少将参事的身份去的，同行的还有他的二姐夫、精建会秘书长徐士珙、英语翻译阴纫斋等。这是擅长“三个鸡蛋上跳舞”的阎锡山对延安方面的主动接触。 此行赵宗复见到了大量中共高层领导，回到克难坡后，阎锡山即刻接见了他们，细细地询问经过。 战争形势瞬息万变，抗日同盟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变换了身份。1945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投降，阎锡山接管了太原。赵宗复带领进山中学的师生们从隰县一路辗转回到太原，却发现校舍依旧被日本人占领着，就连太原警备司令部住的都是日本人——原来阎锡山收编大量日本战俘扩充了他的部队。阎锡山开大会讲话，把从晋西（抗战时第二战区司令部、省政府机关驻地）回来的人叫“行者”，把在太原当汉奸的叫“居者”，说两者一样有功，要精诚团结共同对付共产党。 不满情绪在进步青年中蔓延，进山中学先后有两批进步学生投奔到解放区，其中有阴纫斋的独生子阴寿鹏。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创作的歌剧《白毛女》里，进山中学有5位学生都参加了演出。喜儿的扮演者是田华，陈强演的黄世仁，但很少人知道男主角大春就是进山中学的段冬生演的。 阎锡山对进山学生出走事件大为恼怒，大喊：“进山是属于太原，还是属于延安？！” 1 建立太行军区情报处太原总站 进山中学几乎集中了阎锡山军、政、警、特系统中所有高级干部的青年子女们，他们在赵宗复的影响下，和众多师生一样向往革命，有的甚至已经是学生进步活动中的骨干。 1946年春，赵宗复的家中来了一位特殊客人。 赵宗复带着客人进了里屋，妻子熙赫立刻锁上了院门，坐在灯下做针线活，不时地倾听着街上的动静。墙上，挂着他们才照不久的合影。 “他这个工作，特别小心，极少照相。日本人投降后，他把我从乡下接到太原，当时我家二闺女刚出生40天。那天傍晚，他特别高兴地回了家，说，走，咱们去照张相。我这人不会打扮，又刚出了月子，膀眉肿眼的。”2013年的深秋，熙赫老人在接受本报采访时，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沉浸在回忆的幸福中。 但当时的生活是艰苦又艰险的，如果说赵宗复就像电视剧《潜伏》中“余则成”的话，熙赫就是又一个活脱脱的“翠萍”，生活处处小心谨慎、守口如瓶，为丈夫传递情报、放风望哨、掩护同志。 这天来的客人不是别人，是八路军太行军区政治部敌工科的王天庆，他带来首长薄一波、王世英交待的任务，要在太原建立情报站。赵宗复建议就在有革命基础的进山中学建立一个地下工作领导小组，培养发展革命力量。 很快，二人再次秘密见面，王天庆带来了确认消息：“‘家里’同意了！” 太行军区情报处太原总站正式建立了，对外称太行军区第八兵站，代号“909”。 为了搜集更多的情报，赵宗复充分调动关系，安排地下工作人员到关键的岗位上去。为掌握更多阎锡山部队军火生产水平和生产能力的情报，他把赵中枢安排到徐士珙当总经理的晋兴机械工业公司任经理；通过绥靖公署秘书长吴绍之的帮助，任命阴纫斋为外事处长，接触美国军官、外媒记者，获取重要信息；安排梁维书、刘鑫、乔亚等负责了解城防工事的分布情况。 上党战役让阎锡山严重受挫，草木皆兵，太原城笼罩在白色恐怖中。炮兵团长郭如彬因说过“阎锡山已成瓮中之鳖”，被严刑后活埋，少校邓自立在斗争会上被刺刀刺死，还有很多人被注射毒针处死。只要谁言行有什么疑点，都会被揭发逮捕。进山中学的师生因此不断有人被捕受审。借此，梁化之搞了赵宗复大量的调查材料。为了主动应战，赵宗复引咎辞职，被阎锡山调去新闻处任处长，后兼任教育厅厅长。 2 太原解放前，赵宗复两次被捕 1948年，晋中战役后，太原周边14个县被解放，山西战局已定。阎政权很多官员家属纷纷撤到北平，百姓也纷纷出城躲避战火，太原几成空城。 阎政权大搞“保卫太原总体战”，建设“战斗城”，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和无辜青年学生，太原城里的地下工作者或被捕或牺牲，情势越来越危急。 党组织为了赵宗复的安全，派人通知他早日离开太原，并交待了撤离的办法，但他坚守不撤。因为阎锡山多年来在城防上下足了功夫，动用了日本军俘中百余名高级工程技术人员，碉堡漫山遍野、星罗棋布，仅城南就有三千五六百个。搞到准确的城防情报，对解放太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当时唯一能接近阎集团核心的共产党情报组织，就只有赵宗复领导下的进山中学地下小组了。 解放军围困太原后，赵宗复把搜集到的有关阎方军火生产和后期完成的碉堡地道、明暗工事、飞机场等城防情报，先后派同志通过封锁线送给前线指挥系统。因为情报及时详细，解放军前线指挥部对太原周围城防工事了如指掌，解放太原时，一千三百余门炮几乎百发百中。 1948年8月，赵宗复派情报交通员曹瑞亭出城送情报，结果曹瑞亭走错了路，在武宿机场被捕，特务们在他身上搜出了北机场工事图。几番审讯后，曹叛变自首，出卖攀咬出很多地下党同志。赵宗复、王天庆、刘鑫、韩健民、杨有多、卫吉祥等相继被捕。 阎锡山命梁化之严加审讯，一心想把太原的地下党一网打尽。幸免于难的同志们互相撤离掩护，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但王天庆、乔亚牺牲，刘鑫等因证据不确凿被释放出狱。赵宗复佯写“自白书”过关，阎锡山训斥了他一番后，说：“你家里的不在，没个人照料，还是住在化之那里吧！”实则将他软禁了起来。 当时阎锡山的侍从秘书李蓼源被疑为共产党，熬尽酷刑，刚从阎监出狱。赵宗复趁夜到情同兄弟的李蓼源家里，催促他赶紧离开险境，并将腕上的旧式手表脱下，托他到北平交给熙赫。 此番一去，生离死别，感怆殊深，让李蓼源60多年后仍不愿忆起，而当日夜盼望丈夫消息的熙赫接到手表时，顿时疑为遗物，痛哭失声。 交割了家事的赵宗复明显是抱了牺牲的准备。在被严密监控的空当，他仍想方设法维持着地下情报网，并不断将珍贵的情报传递出去，每份工防图上他都细致地重点标记出历史文化古迹。解放太原时，在千门大炮连日轰击下，太原文庙、崇善寺、双塔寺、皇庙、钟楼、省政府大门，甚至首义门城楼、火车站等都得以在战火中无损。 1949年3月6日，梁化之将一份阎锡山的手谕递给了赵宗复。上写：“宗复：据你今日环境与你惹麻烦，你顶好住到我这里来，可使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上无缺。” 因人告密，赵宗复第二次被捕，被监禁在阎锡山处的后北厅，多名卫士看守。 太原解放在即，重要情报均已送出，熙赫和孩子们会有组织照顾，赵宗复了无牵挂。他给阎锡山写了五封信，表示“囚房管教徒耗公粮，最好移居医院一动手术，以病故闻，对各方都好。” 梁化之对同时被捕的其他人进行了5天的残酷审讯，3月10日以“通共”罪名，公开枪杀于太原市大东门外。有人对梁化之说：“你今天枪毙的8个青年，加起来不到200岁！”梁化之说：“岂止8个，昨天晚上我还另外处置了十几个，不过没有公开宣布。” 3 三看守被转化成忠心卫士 1949年3月29日，阎锡山受李宗仁电邀赴南京“共商国是”。口口声声“城在我在，城破我成仁”的阎锡山为掩人耳目，特意没带上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五妹子阎慧卿。 太原局势日益吃紧，梁化之一心想赶在城破前处死赵宗复，可五妹子不让：“城破时，会长会以长辈的身份处置他；你现在处置，在道义上讲不通。” 赵宗复发现看守他的人少了，一问才知道阎锡山带了大批侍卫去了南京。他心里明白，太原解放的日子就在眼前了。看守他的副官张国海、卫士白建恩、杨远友平素就听说过赵宗复的为人，慢慢地被他感化，开始偷偷地给他送报纸，打破了赵宗复与外界的完全隔绝。 从4月21日起，解放军开始攻城打炮，主要目标集中在由赵宗复提供的各个打击点上。省府大院硝烟迷漫，乱作一团。看守们此刻早已被赵宗复争取成了“自己人”，见情况危急，急忙把赵宗复转移到防空洞里，他们早在里面准备了蜡烛、饮水和食品，还有武器。他们刚进了防空洞，原先那间囚室就被炮弹命中，瓦砾纷飞。这也给梁化之他们造成了房塌人死的假象，但自顾不暇的梁化之仍不放心，给了侍卫一瓶毒药，命令他看着赵宗复喝下去。看守们阳奉阴违，趁乱扔掉了毒药，坚守防空洞，拒绝别人进入，变成了赵宗复的忠诚卫士。 4月24日10点，解放军攻入省府大院。赵宗复听到解放军的喊话声，立即让大家子弹退膛，放下武器，开门出洞。他们作为战俘人员，被送到了榆次俘虏营。 战斗结束后，榆次前线指挥部参谋长和特情人员们组成搜寻小组，四处寻找赵宗复的下落。他们在特宪队院里的大坑中发现了53具被活埋的政治犯遗体，但其中没有赵宗复，在特种警宪指挥处、在省府到处都查不到他的下落。后来终于在上报的名单中找到了赵宗复的名字，进山学生张瑛和搜寻小组当即去榆次接赵宗复。 晚上，赵宗复同张瑛说，好几个月没洗澡了。 经张瑛请示后，他们进了澡堂。 在淋浴下，赵宗复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那些牺牲了的同志的名字：乔亚、刘鑫、梁维书、韩健民、王天庆、王麟庆、李建唐、卫吉祥…… 后来的故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赵宗复先后担任过山西省人民政府委员、文化教育委员会副主任、文教厅厅长、山西师范学院院长、山西大学副校长、太原工学院院长等职。在“文革”中被批斗，1966年6月21日含冤辞世。 1979年初，中共山西省委根据中央落实政策的精神，为赵宗复平反昭雪。 1996年，在他逝世三十周年时，太原理工大学设立了赵宗复奖学金基金会。 至今，太原理工大学有一条路，就叫“宗复路”。 参考史料： 《师坛春暖寒狱凝辉》，李蓼源 《晋学文化之进山中学·永远的丰碑》，刘湄 《隐蔽在阎锡山身边的中共党员赵宗复》，王生甫 《梁系第三号特务头子兰风》，田中峻 《他们从阎锡山高干豪门走来》，赵建萍，王家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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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山西晚报；本文作者：谢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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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4-02-1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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