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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忆山西老码头老车站

 

 

 

 

 

  老汽车站,老火车站,老码头,曾经人来人往。你与我,或许都曾是这里的过客。在那个经济不发达的年代,这些地方或许就是人们走向富裕,走向精彩的起点。如今,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这些有过时代深深烙印的地方,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发生在这些地方的故事却令人难忘,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心中都会漾起暖意。 

  冷清蒲州站,苏联“老大哥”曾援建

    1956年,我从河北来太原后,一直辗转山西各地修建铁路。1958年,我转成正式工,被派往永济做巡道工作,从此与蒲州车站结下了不解之缘。

    同蒲铁路是一条重要的铁路干线,南北贯穿山西省全境。很多人都知道“同”指的是大同,却不清楚“蒲”到底是哪里?我到永济后才知道蒲原来是蒲州。蒲州今天只是黄河岸边一个小小的镇子,在历史上地位却非常显赫,许多朝代曾在这里建制。

    这条铁路是阎锡山动工修建的,最初的轨道距离只有1米宽,后来才改成标准轨距。1936年南同蒲线通车时建成火车站,但当时叫永济站,到永济的车都是在这里停靠的。大概1945年左右因为战争,这个火车站被迫停止使用。新中国成立后又恢复了通车。1950年当时我国与“苏联老大哥”关系密切,在前苏联的援助下修建了候车室、行车室等建筑,占地面积达到两千平方米。还特意从苏联运来了两棵五角枫种在车站前面,以示纪念。如今,这两棵树已经在这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每到夏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也因此,这个车站成了全国为数不多的欧式建筑风格的火车站,后来因为永济县城修建了火车门,就将站名改为蒲州火车站。候车室一共有南北两个门,改名字时只将南门的站名换了,北门依然保留原样,这样就出现了南门是新站名“蒲州站”,北门还是老站名“永济站”的特殊现象。火车经过此站往西过风陵渡黄河大桥就出了山西,然后与陇海线接轨。

    当年我的工作是巡检永济境内的铁道,蒲州站我是天天见,和它有很深厚的感情。那时许多在山西工作的老乡听说我干这个,并且还经常坐火车,都羡慕得要死。因为全运城十几个县通火车的非常少,而在永济境内总共就有大小七个火车站,这可是全国所有县级城市绝无仅有的。

昔日的蒲州车站是客货两用站,相当繁华,直到上世纪90年代末我退休时,车站还比较热闹,后来因为火车大提速,列车小站不再停留,加上公路网的完善,以及高速铁路的修建,这座曾经名气较大的火车站渐渐地冷清下来。不过,由于它的传奇色彩,以及作为同蒲铁路终点的意义远大于其使用价值,已被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胡元宁(永济)

  父亲的人生和两个车站相关

    新中国成立后,父亲由天津铁路局调到山西工作,主要承担改造铁路、开建车站的任务。

    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峪子站和北白站。峪子站建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这是介于阳曲和忻州交界处的一个小站,站房就建在铁路路基旁边,只供行车调度使用,没有候车室,也没有像样的站台。我们家就住在站房背后路基下的排房宿舍里。站名虽然来自峪子村,其实车站离村还较远,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天少有人烟,夜晚狼犬之声令人胆寒。日常生活很是寂寞,连粮油、日用品也全靠铁路供应车定期来送。别看宿舍就在路基下,但对于上班须臾不离岗位的父亲来讲,到吃饭时也照样得由我和姐姐提着饭盒爬上十余米高的路基去送。我们也经常借此到车站听一会儿电子管收音机中的小喇叭节目——孙敬修爷爷讲的童话故事。

    父亲在峪子车站工作了三四年,把小站治理的非常规整。站房里外摆放着盆花,周边种着花草,环境十分整洁雅致,充满了生机。那时候旅客列车不多,而且有些还不停靠,加之农村人很少外出,几天也难见个乘客,所以车站的工作多数是接送通过的货车而已。那年代还没有电气化的信号系统,接发列车白天使用手动的信号机(俗称洋旗),晚上就得到旗杆上挂烧煤油的信号灯,道岔也要靠人工搬动,春夏秋冬都是如此,职工们很是辛苦,因此饭盒、手套、大棉袄就成为铁路职工离不了的“三件宝”。也可能因为荒凉吧,峪子车站后来就撤销了。

    接着,父亲被调到相邻的北白车站,这个站设在北白村边上,没有职工宿舍,我们家住进了农家小院。住在这里可热闹多了,白天有很多村里的孩子一起玩耍,晚上还能看电影。有一次,相邻的高村站放电影,母亲和一帮家属带着我们这些孩子沿着路基走了五里路去看《刘三姐》,回来路上遇到一只野狼,看到近在咫尺泛着蓝光的两只狼眼,听着狼嘴发出的粗大喘息声,大家害怕极了,赶紧把孩子捂在怀里,聚在一起又喊又叫,并且晃动手电筒照射,终于把狼赶跑了。从那以后,家属们再也不敢外出看电影了。

    当时,铁路号称是半军事化单位,父亲对站里职工要求非常严格,连搪瓷茶缸把都得整齐划一朝一个方向摆放。正因为他的敬业和严谨,还防止过一场重大事故。那时的铁路大多不是复线,一次高村站发错了车,正是由于父亲及时发现和采取措施,才有效制止了一起客货车相撞事故。

    几十年过去了,铁路发展迅速,北白站等一些小站相继撤销,原来的站房多数被夷为平地。如今仅有峪子站的老站房孤零零被遗弃在荒野之中,我每次开车路过,便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涌上心来…… 周太生(太原) 

水旱码头“巡镇渡”,数百年繁华已散尽 

    我们住的小镇叫巡镇,位于河曲县。巡镇在晋西北是有些名头的。

    小镇西与陕西府谷隔河相望,去蒙地也不远。黄河渡口和县道交汇于此,素有“水旱码头”之称。镇上人烟阜盛,商贾辐辏。800年古镇,每月逢三、八赶集。记得儿时,集市很热闹,引车卖浆贩夫走卒之流云集,街上的小吃多多:王记粉皮,任家水饺,韩家麻花,池记咸肉,直让人眼馋。各色百货,则令人眼花。一时间牛吼马叫,人声鼎沸。集市绵延数里地,俨然一幅活版“清明上河图”。

    小镇常住人口2万余,恁多客商从何而来?

    听老人们说,这要归功于去镇二三里的巡镇渡了。在上世纪陆路不通车之时,黄河是一条黄金水道:滚滚黄河,舟楫纵横,渡口内点点帆影,上下往来,繁忙异常。蒙宁甘一带的皮毛、盐碱、药材杂物都是沿黄河水道运出,再由渡口转运各地。而巡镇水旱交结要冲之地,毗邻蒙秦,巡镇渡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条水道上的一个重要渡口了。

    现在,犹记得儿时在渡口上看到的一个场景:浊浪翻涌的河面上,三五成群的大船迎激流往来穿梭,河边上一两叶小舟则顺流而飘,老艄们挥动着他们那古铜色的臂膀在河上缓行,天上时有疾鸟飞过。有时候,还能够看到河面上漂流下来的木块、黑炭和各色货物,所以渡口经常有捞河货的人们,他们拿着长长的钩子不停地钩着,我们这些小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有时还能够听到河上老艄浑厚的唱声: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

    太阳一出宫,货物早上了岸。人们便哗啦啦围上来。“看,洋胰子,花头巾来了!”不知谁吼了一句。一下子,红的、绿的、粉的,花的婆姨们一下子就挤得水泄不通。而那船上下来的骆驼、自行车等更让山野汉子们稀奇不已,有顾客就把手放在衣襟下和货主捏起价钱来,然后花花绿绿的钞票便一张张扯出来。从邮政亭到向荣桥是闹市,四五百米的街道两边满是小摊。有卖山鸡的、卖肉的、卖针线的,还有卖泥人的、卖五金的和卖猪娃的。小摊后的商店鳞次栉比,商店里里外外摆满了各种商品,从各色时装到各样百货,从嵌银器皿到土产杂物,应有尽有。老百货那儿可以称得上是巡镇的中心,来自晋陕蒙的商贩都聚集在这里。府谷的山货,准旗的皮毛,太原的老酒,河北的鸭梨,北京的时装一应俱全。传说中的那位卫生收费员一个集市下来一角一角虎着脸收,一天下来少也有六七百元。

    上世纪70年代,下游天桥修了电站,船少了,可集市依旧,巡镇渡依然热闹。后来上游龙口水电站落成,下游镇内横跨晋陕的花莲大桥通车,水路彻底走到了它的尽头,再加上山区移民,巡镇渐渐失落。

    寒冬长日,衰草横生的古渡没在夕阳中,依稀成了人们的一种记忆。2006年,驻镇的市重点中学迁城,巡镇至此元气大伤,数百年繁华荡然散尽。王江鸿(河曲) 

走近“牛圈”汽车站仿佛误入养牛场 

    1968年春,老家方山通了班车。

    通车那天,村里的人早早站在村口的公路两旁等着看稀奇。班车从面前驶过后,我们这些毛头小子觉得不过瘾,不顾尘土飞扬尾随几里路,追到汽车站大饱眼福。

    汽车站设在县城南侧的城乡结合地段。说是汽车站,其实没什么配套设施。没有候车室,没有售票室,连旅客上下车的场地也是生产大队拴牛场的一角。如果不是土墙上那块走近才能看清楚的木板牌子提示,都以为是司机误入了养牛场。几十年过后,曾经来过方山的外地客人还戏言:记得最清、印象最深的是方山的“牛圈”汽车站。

    那时,班车不是天天有。三天之内,一辆固定的班车从县城至省城打个来回。为了让人们好记,每月的逢三逢六逢九日定为县城的发车日。尽管几天发一趟车,乘车的人依然很少。旅客乘车不用提前买票,当天买票也不用排队。客车进站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手握票本,背靠牛栏,熟练地向客人售票。售票时顺便在票上做一个记号,算是检票。不到半个小时,售票、检票一条龙作业全部完成。

    那时的班车用的是卡车,距省城不到200公里的崎岖山路,要走十一二个小时(中午在固定地点吃一顿饭)才能到达。因此乘客上车前都有“长远计划”,都会准备一张废纸片或一把蒿草,上车后铺在车厢里席地而坐。行驶不到两个小时,人人身上落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冬天和雨天,车厢上撑起一块绿色帆布防寒防雨,就像现在的部队拉练一样。如遇特殊情况乘客多时,只能全部起立,站着乘车去一趟省城之后,腿脚要疼好几天……

    那时的公路状况很差,县城至省城都是土路,没有桥梁,没有隧道,只能遇山绕道,遇河涉水。加上植被不好,每逢下雨,黄汤四流,河水猛涨,公路被毁,经常会耽误行程。记得有一次,父亲陪爷爷去省城看病,在返回的那天,我和小叔去汽车站接爷爷回家,从下午等到晚上9点,仍不见班车进站,最后才知道那天山上下雨,班车陷进了泥坑动弹不得,又一时得不到救援。小叔只能连夜赶着毛驴车去被困地点接应……接回爷爷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四十多年过去了,卡车载人早已成为历史,县城的“牛圈”汽车站也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客运配套设施:停车场比操场还宽,豪华空调大轿车鱼贯出入;候车厅比礼堂还大,里面的超市、餐厅、休息室、中央空调应有尽有;公路由土路变成了油路,油路又变成了高速。那时去一趟省城用的时间,现在能打三四个来回。汽车站里,来去匆匆的旅客,人流滚滚,源源不断。

李润平(方山)

 
 

 

蒲州火车站

文来源:山西晚报20131212;本文作者: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4-0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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