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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建筑装饰图案的吉祥寓意03：龙生九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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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是等级制度的产物。古代有些建筑物的等级比皇宫低，但又比民宅高（如官衙、牢狱）；有些物件如：乐器（胡琴、钟），武器（刀、斧），礼器（吾杖）不是御用物，但又有着庄重、严肃的象征意义。人们就想到用先人发明的一些龙属神兽（如：螭—— 一种传说中的无角龙）来作为等级标志物。原来种类比较多，到明代规范为现行的九种。 因此明清时期，民间有了“龙生九子不成龙”的说法。依据主要来自明朝弘治时期的宰相李东阳的一本书，书名《怀麓堂集》。书中把龙生的九个儿子说成是性格各异的殊物。今天，人们常用“龙生九子不成龙”比喻同胞兄弟之间性格志趣各不相同。 李东阳说的这“九子”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狴犴、负屭、螭吻。 囚牛：是“龙生九子”中的老大，平生好音乐，人们把它安在胡琴头上，称为“龙头胡琴”。 睚眦：“龙生九子”中的老二，平生喜斗杀，刀柄和刀身相接的龙吞口是它的遗像。古人认为兵器上装饰龙子形象，更加增添了威慑力。不仅如此，他们还大量地在仪仗礼器上安装“睚眦”，从而更显得威严庄重。 嘲风（图1，摄于代县）：此图殿顶的蹲兽仅有2个，是龙（嘲风）、凤，属县级文庙的配制。龙凤前面檐角上是一员神将。通常应是“骑凤仙人”（图2）。关于“骑凤仙人”，有一个传说，战国时，齐国国君齐泯王在一次大战中败退下来，前面遇到一条大江阻路，后面追兵已经不远。万分危急之时，忽然飞来一大鸟将泯王驮过了江。以后，人们就把他们的形象放在了宫殿和神庙顶的屋檐角前端。意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我以为，还有更深的意义，就是典型的天人合一的具象。前有“仙人驾凤”，后有“行什”，都是为了充当人与天神的使者，即“仙人引路”。 另外，充分表现着皇权至上、人治环宇的统治理念。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的神兽、仙禽、灵物，无论是仙界还是人间，无论他（它）们有多大的神通，终归都是由人掌管着。嘲风，是“龙生九子”中的老三，平生好险、好望。它们不仅象征着吉祥，还代表着威慑妖魔、消除灾祸、公平正直。 蒲牢（图3，摄于太原文庙）：排行老四，平生好鸣吼，因此人们把它安在钟钮之上，为了使钟声响入云霄，且传播更远。钟，象征着乾，是古老的祭祀乐器。自唐以后，钟逐渐代替鼎成为帝王至高无上权利的象征，又是帝王功德的代表，所以，明朝永乐皇帝自认为功德无量，讲“唯功大者钟大”。为了颂功，铸造了总重46．5吨的永乐大钟，其上铸有23万个文字，号称“世界钟王”。现存放在北京大钟寺。 狻猊（图4，摄于平遥城）：是龙的第五个儿子，形似狮子，平生喜静好坐，并喜欢烟火。人们把它们安放在佛座前及香炉腿和高高的屋顶 （烟囱）。其用意有二：（1）菩萨的脚力和佛家的避邪兽；（2）已远远超出排烟、装饰等实用功能，是用它的威严和怪诞震慑一方，保护一方，满足百姓驱灾避邪，保家族安康的心理需求。山西晋中民间安放祥兽烟囱时讲究兽口不对着别人家的宅院。因此，我们见到的祥兽烟囱都是兽口高仰对天长哮。 赑屃（摄于闻喜）：形似龟，但头不一样，“赑屃”嘴里有两排牙齿，龟没有。“赑屃”是龙子中的老六，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因此就被放在高高的碑底，成为了碑座。 只见它，吃力地仰着头张着嘴，四肢拼命撑着地，挣扎着，给人以动感十足的感觉。 “赑屃”又叫石龟，是长寿和吉祥的象征。 狴犴（摄于洪洞）：形似虎，是老七。它平生好打官司，又有威慑力，因此被放在狱门楣和大堂的肃静回避牌上。它虎视眈眈，怒视着监狱和大堂，显示着法律的威严正气。 负屃（摄于代县）：形似龙，是老八。平生好文，因而叫做“文龙”，被安放在碑顶。 两龙相互盘绕，似在蠕动。它们和碑座的“”上下呼应，彼此配合，使整个碑体更加壮观。 螭吻：龙型吞脊兽，是“龙生九子”中的老九。 清朝建造皇家宫殿时，安放正吻是非常隆重的事情。安吻前，要举行“迎吻”仪式。大体是：首先派一使官到琉璃窑祭吻；同时派四名使官于正阳门、大清门、午门、太和门祭告；然后由四品以上文官，三品以上武官及其相关人等列队迎吻。场面之大，阵势之气派，使人惊讶，足见古人对吻的重视程度。 古人之所以重视“螭吻”，据说是与他们的安危、祸福有关。 （1）螭吻所安放的位置，恰是房顶前后两坡垄与山墙的交汇点，换句话就是屋顶和山墙交汇的枢纽所在。如果不加以严密封堵，雨水很容易渗入建筑物主体，而破坏整栋建筑物。运用整体构件安于此薄弱环节处，是封堵雨水渗透的最好办法，建筑物长期安全使用才成为可能。这些，可说是吻的实用价值。 （2）古代木构建筑最大的威胁是火灾。信奉神灵的古人急切需要一种灵物能灭火消灾，保佑平安。听说印度传来的“摩羯鱼”能“喷水降雨”。随将其像安于屋顶正脊两端。祈求这种“雨神座物”能为人们消除火祸，带来幸福。这些，可说是吻的精神价值。 以上两点从实用意义和精神意义都在说明“螭吻”是介于祸福之间的灵物。所以千百年来被古人崇敬有加。 实际上古人所说的不只这九个儿子，另外还有，比如： 饕餮（摄于交城）（贪食好饮，多装饰在食器上）； 蚣蝮（性好水，嵌刻在桥洞上，用以治水）； 椒图（性好闭，用作门铺首，保护家宅）； 金吾，两种意义：（1）古官名和官信（物），保护京师和皇帝出行时的卫队长官。汉代叫“执金吾”，唐宋时叫“金吾将军”。他们佩戴的官信，一种龙形环状饰物；（2）唐代的颜师古：乌名也，主避不祥。天子出行，职主先导，以御非常。皇帝出行时仪仗队伍里，代表皇权的乌头仪仗礼器。明代叫“吾杖”。 上述“龙子”也不是李东阳创造的，他只是将先民的东西收集整理了一下而已。 有些龙子出现很早，比如螭（龙）吻的前身叫“鸱（猛禽）吻”，出现在唐代；“鸱吻”的前身叫“鸱尾”，出现在晋代；“鸱尾”的前身叫“凤鸟”，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 其他，如“睚眦”一词见于《战国策》（西汉）；“蒲牢”一词见于班固的《东部赋注》（东汉）等。 在中国，虽然龙子的地位远不如龙显赫，但也是高等级和地位的象征。 它们的象征意义有两条： （a）权力、地位的象征（如：嘲风、螭吻）和武力、法律威慑的象征（如：兵器、牢房）。 （b）精神支柱（祭祀乐器，如钟、胡琴；纪念物的装饰，如碑首和碑座；精神寄托物，如镇凶避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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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太原日报；本文作者：王建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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