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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故乡忆旧系列229

难忘的娄烦美味烧土豆

  当秋风悄悄吹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美味阵阵的芳香。从小生长在娄烦乡村的我深知,在秋天,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到处都是芳香,到处都是美味,到处都是喜悦,到处都是满足。乡村的角角落落,都有溢满醇香的美酒,都有让人流连忘返的盛宴。

    如今,加入了上班族多年的我,仍然念念不忘那乡村美味,每年总要抽出一些时间去农村小舍回味农家饭,羊肉蘸莜面、软米馒头子、煮玉米棒子、小炒猪肉、干炒黄豆……这些味道真的令人胃口大开,回味无穷。也许这辈子与土豆最有缘分,我特别喜欢吃土豆做成的各种饭菜,小米稀饭煮土豆、蒸土豆、磨擦擦、圪搓搓、金瓜炒土豆、土豆丝凉菜,还有羊油拨烂子等。其中,最让我青睐的,还是金色的秋天里,在山梁上烧出的土豆。

    娄烦地处太原西北吕梁山区,海拔较高,降水量少,光照充足,生长在这里的土豆由于生育期较长,土豆中的水分较少,淀粉含量较多,所以做出来的饭菜自然香甜可口。然而,在山梁上将刚出土的土豆烧出,吃起来更有别样风味。究竟好吃到什么程度?我觉得没法意会,也很难言传,只有亲临实地去品尝一番,才能真正体会到它的美味,保证你有了第一次,就会祈盼下一次。

    说起吃烧土豆,确切地讲,不能叫“吃烧土豆”,应该叫“品尝烧土豆”,就和喝酒不能叫“喝酒”而应该叫“吃酒”、喝茶不能叫“喝茶”而应该叫“品茶”一样,只有把它赋予文化的内涵,才别有一番韵味。品茶有品茶的讲究,品尝烧土豆也有一定的讲究。当我们经过砍柴的劳动,围在火堆旁接受了烈火的烤炙,经历了对品尝烧土豆漫长的渴望后,迫不及待地从火堆里挑拣出满意的一颗烧土豆来,草草地擦去外面烧焦的炭粉,首先扑鼻而入的便是一股喷香的气味,剥下一张黄亮黄亮的焦皮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一番,会有一种微甜筋道的感觉。再将白沙沙、气腾腾的瓤儿尝上一块,甜丝丝的、香喷喷的、热乎乎的,香在嘴里,沁入心脾。偶尔嚼一口大葱,与烧土豆搅和在一起,又辣又甜,口感极爽。席地坐在山梁上,迎着阵阵芳香的清风,一边品烧土豆,一边放眼一览金秋的美景,搜寻隐藏在金色里的山庄窝铺和袅袅炊烟,远处的旷野田间、粼粼碧水,还有蔚蓝的天空、变幻的白云,那感觉,绝对地惬意。这,不就是天堂吗?

    每当我身临其境品尝烧土豆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曾经领略过的山乡秋天的美景和秋天的美味。田间,时而弯腰时而伸展的农夫挥洒着如雨的汗珠,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忘记了疲惫的酥土尽情地吸吮着奶水般的汗水,仿佛那滴滴汗珠都是那样地香甜。地头,暂歇的老农惬意地吸溜着装在烟锅里的旱烟,从那眯缝的眼神和嘴里吐出的烟圈会明显地看出,老农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味着苦尽甘来的岁月。山梁上,裸着铁臂的农家汉子,一边熟练地挥舞着闪亮的镰刀,一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唱着时而粗犷时而幽雅的山歌,感动着远处的深山绝壁,仿佛汉子嘴里吐出的跳动的音符,都是无尽的甘甜。已经收获过的田野残留着不同芳香,吸引着鸟雀乐此不疲地扇动着多彩的翅膀,在不同的田地里分享着人们施舍的美食和芬芳……农舍、果园、山梁、沟岔、小河流水,人欢马叫,车水马龙,一切的一切,都吐露着芬芳,散发着美味。

    确实,有了这样惬意的第一次,便会期盼下一次!

本文来源:太原日报20130715;本文作者:张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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