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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故乡忆旧系列212

在太原郑村插队的难忘记忆

  1973-1975年,我在太原市南郊区郑村插队,其间曾有过一次九死一生的经历。

    1974年冬天,我们居住在队里专为知青建造的一排红砖平房里,两人一个屋。那天,同屋的知青回家探亲去了,只留下我自己。由于白天在大队砖窑上干活很疲乏,晚上吃过饭后,我把炉子加上煤泥,捅了个眼儿,就躺下睡了。天气寒冷,取暖全凭屋里的一根铁皮烟筒。我们用的是队里统一用砖砌的炉子,它没有专门插烟筒的出烟孔,出烟时,得把烟筒放在炉圈上向外抽。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我感到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于一个快速转动的磨盘中,停不下来,想起身也很难。就这样挨了很久,窗外已露出白色,我听到有知青敲我的门窗喊我吃早饭,但我头晕得无法坐起来,也无力答应。大约十点多了,我强撑着坐起来,慢慢地穿衣服。这时我发现,我睡觉穿的衣服是湿的,被子是湿的,铺的褥子和褥子下面的羊毛毡子也是湿的,连队里给我当床的门板都是湿的。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强忍着头晕和恶心,我把门打开,扶着墙向知青食堂走去。炊事员看到我苍白的面孔,急切地问:“中煤气了吧?”我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又转回身去房间查看炉子。啊!昨晚用煤泥封完火,我竟然忘记把烟筒放在火口上。湿煤泥释放的一氧化碳全留在了门窗紧闭的屋里,这才是我头晕恶心、起不得身的元凶呢!很快我又吃惊地发现,由于煤泥太稀,火眼被糊住,炉子早就熄灭。这时我的头脑反而厘清了:忘记放烟筒,导致煤气中毒;炉火偶然熄灭,挽救了我的生命。

    中午收工后,队干部和队医来房间看我。看着冰凉的炉子和湿透的被褥,以及绵软的我,他们唏嘘不已。队医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你知道吗?你把体内的毒都随尿液排出来了,否则,很危险的。”他们走后,我才明白煤气中毒后,竟然影响到我的排泄系统——小便失禁了。唉!还多亏失禁了,否则我就完了。

    几十年过去了,偶尔回想起这件事,心里还很后怕。  

本文来源:山西晚报20130416;本文作者:杨启建(太原)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3-0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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