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苦菜，人们常常会想到我省晋北地区旧时颇为流行的几句话：“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挑苦菜。”实际上这种情况在晋北地区普遍存在，只是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记得我童年时期，每年春夏之交，正是青黄不接之时，不少贫苦农民不但粮食告罄，而且冬储的土豆、萝卜及酸菜等菜蔬也都吃光了，在饥饿的驱使下，大人、小孩不得不纷纷出动，挖苦菜、捋树叶，凡是能吃的东西，逮住什么算什么，真是饥不择食，不得不如此呀！

    从晋北地区来说，常见的野菜有苦菜、马齿苋、猪耳菜、蒲公英、扫帚苗、灰条菜、小蒜、苜蓿菜等多种，其中苦菜堪称为各种野菜的代表，因它适应性强，生长快，尤其在低洼潮湿的地区，几乎随处可见，加之营养价值高，根叶皆可食，又有清热、解毒、补虚、止咳和抗癌的作用，所以很受人们喜爱。

    苦菜的制作和吃法也比较多样，不论热炒、凉拌、煮汤、入馅或加配高粱面、玉米面、糜子面等面粉做成谷垒、菜团子等蒸食，都别有风味，能收到充饥解饿和增加营养的效果。尤其可贵的是它不像灰条菜、苍耳子等野菜含有某些毒素，人们食用后常会有过敏反应，出现皮肤肿胀、全身瘙痒、呕吐恶心等症状，甚至会危害人体健康。

    苦菜属菊科植物，分苦苣、甜苣等数种，自古以来就是穷苦人民渡荒的食品。现在有的地方已大量种植，除作为鲜蔬上市销售外，还可制成腌菜和干菜，以便长期供应市场。与此同时，苦菜还是良好的饲料，用以喂养牲畜，效果甚佳。

    近几年来，昔日用以度荒的苦菜已成为城市里中、高档饭店的席上珍品。我和家人、亲朋在饭店聚餐时，也经常会要一盘苦菜，一边品尝，一边谈谈苦菜的营养和它在往日贫穷落后的年代里曾经起到过的重要作用。不仅如此，在我的家庭餐桌上也常有苦菜出现。其来源有亲朋送的，有菜场买的。不但有鲜的，还有干的或冷冻的。不论哪一种，制作前都要摘净毛根和烂叶，用冷水反复浸泡清洗，然后下开水锅焯熟，以减少苦味，增加香味。我通常的吃法是凉拌，将焯熟的苦菜切碎装盘，用花椒油烹过，再加盐、醋、蒜末、味精等调拌均匀即成。

    现在吃苦菜，为的是调剂口味，享受苦菜特有的芳香和那种爽口的苦味，所以每有苦菜上桌，常常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