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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晋成语系列:百兽率舞

  《汉大成语大词典》对百兽率舞的解释为:为音乐和谐之声感动,群兽相率起舞。至于出处,其钩沉的史料是《尚书·舜典》上的记载:“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真是那样吗?和谐的音乐声响起,感动得群兽就会跳起舞来。这个解释恐怕和历史状况有点出入。我们不妨把这段话放到《尚书·舜典》当中去读。原文中是舜和夔在对话: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

    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其意思是:舜说:“夔!我任命你担任乐正,教导青少年,使他们正直而温和,宽大而谨慎,刚毅不粗暴,简约不傲慢。诗是思想志向的表达,歌是个人情感的语言,宫、商、角、徵、羽,这五声依照思想情感咏唱,韵律要与声音和谐。如果八类乐器演奏的声音都很一致,不互相搞乱秩序,那么,神和人都会与之相谐而歌。”

    夔听了虞舜的指示,立即回答:“啊!我敲击石磬,使各种野兽都随着节奏舞蹈。”

    从这段话来看,《汉大成语大词典》的解释不会有错。可是,我倒觉得夔这么回答有点答非所问。舜要夔干的是“教胄子”,即教育青少年。夔却说,好啊,我敲打石头,让百兽跳舞。这百兽跳舞和教育青少年有啥关系?岂不是南辕北辙?再者,那时的驯兽难道比今日还发达?发达到百兽居然会在音乐声中跳舞?不是,如果我们当成音乐响起,群兽跟着跳舞那才是南辕北辙。

    要真正理解这话的意思,我们需要弄懂夔的身份。夔是干什么的?他是乐正,就是负责音乐演奏和传播的。那么,舜要他“教胄子”,实际是让他教育青少年音乐舞蹈。如此看来,夔所说的兽,就是那些学习演艺的青少年的化装舞蹈。他们按夔的教导,随他的节奏,起舞而歌,这可以说是那时音乐课程的体现。

    那时,上这样的音乐课至少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直接的,青少年学会音乐舞蹈,在礼仪祭祀时就可以登场表演。另一个作用正如文章中所说,是为了陶冶青少年的性情,使他们“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提高他们的道德情操。

    百兽率舞也可以说是我们望上古风情的望远镜,从中我们能够窥视到尧舜时期的社会状况。虽然那时距今已相当遥远,但是其教育已经起步,而且还会用音乐来陶冶人们的性情。我们不得不对聪明的先祖充满了礼敬。

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1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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