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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晋成语系列:垂裳而治

  垂裳而治是个成语,与之相近的是垂拱而治。垂拱而治出自《尚书·武成》:“淳信明义,崇德极功,垂拱而治天下。”意思是只要敦厚诚信,明白忠义,尊崇有德的人,报答有功的人。衣服下垂,拱手胸前,不费气力就能安定天下。

    在这里,《尚书》记叙的是周武王安定天下的做法,但是此法不是他的首创,而是效仿来的。效仿何时何人?《易·系辞》有个说法,即: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这就说明,周武王之法取自先祖那儿,黄帝、尧、舜即实行这个办法。这里我们就认识一下帝尧是如何垂裳而治的。

    在探究成语画地为牢时,大家就有个悬念。尧命令皋陶作士,负责军队和司法之职,皋陶采用了象刑,也就是象征性的刑罚。象征性的刑罚和实刑的根本区别是一个虚晃一枪,一个是来真格的。来真格的就摧残了肉体,无疑,是一种酷刑。这等于说帝尧时期废止了实刑,只用虚刑。那么,这就能治理好天下了吗?其实,我们不必为古人担忧,因为帝尧自有他的治世办法。这个办法就是垂裳而治。考究垂衣裳而治理天下,我们需要探究一下这垂衣的内在意义。有人研究过“衣”字,说下面是个北字,等于说最先穿衣服的是北方人,是尧治理下的中原人。这固然是因为北方天寒,需要穿衣,还因为帝尧告诫大家不要赤身裸体,要懂得羞耻。所以,穿衣蔽体是人类走向文明的外在表现。也可以说,从黄帝到帝尧,再到虞舜,都注意了一件重要的事,让人们懂得羞耻。

    千万不要小看了羞耻,这曾经是中国传统道德十分看重的东西。过去,人们骂人喜欢说:“王八”,王八是乌龟的俗称。乌龟是长寿的,怎么王八是骂人呢?其实,人们骂的不是这个“王八”,而是“忘八”。忘八是什么意思?古代为人处事奉行八个字:忠、孝、仁、爱、礼、义、廉、耻。你看,第八个字是耻字。耻,就是羞耻。忘八,也就是忘了这第八个字:耻。等于说,此人不知道羞耻,这岂不是最深刻的责骂吗?

    现在,我们再回味一下帝尧时的象刑,那真是对人最严厉的惩罚。头上缠一条带子,表示这是该在脑门上烙字的犯人;用红泥涂染衣服,表示这是该割鼻子的犯人;脚上抹满黑墨,表示这是该断足的犯人;脚上穿的是不相配的鞋,表示这是该阉割的犯人;若要是穿上没有衣领的短袄,那就是该杀头的犯人了。这样的犯人,自然不是正常人,却还得和正常人生活在一起,别人以他们为耻,而他们也自惭形秽,在内心深处自责,下定决心重新做人。

    如此一来,象刑就起到两种作用:一是惩罚犯人,让他们弃旧图新;二是告诫世人,千万不要误入犯罪的歧途,要以他们为鉴。这便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古者帝尧之治天下也,盖杀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的道理。杀一是为了儆百,刑二也是为了儆百。换言之,杀是为了不杀,刑是为了不刑。这刑罚是建立在道德教化基础上的,所以,画地为牢般的象刑,才行之有效,才不会形同虚设。

    看来,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垂裳而治,其实质是以德治国啊!

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1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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