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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州娲皇庙壁画的理念与美学意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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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25日至28日，我应邀参加了霍州中镇霍山文化节，游览了霍山,参观了娲皇圣母庙，使我大开眼界，激动不已。 我出生于洪洞县赵城城里，同霍州的情缘，最先来自霍山。霍州虽在霍山脚下，却看不到霍山的全貌，而从赵城城内可以将霍山的全貌尽收眼底。尤其每天清晨，一眼看到的便是它那瓦蓝瓦蓝、拔地而起、耸入凌霄的美丽雄姿，实在太巍峨雄伟了。后来我常想：赵城人倔强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与此山有关吧。然而在赵城看到的只是霍山的表面，在霍州才可以进入霍山的怀抱，领略它那博大恢弘、气象万千的自然风光与人文内涵；才能理解为什么霍山被称中镇霍山，为五镇之首，地位显赫，被历代帝王尊崇为“总领海内名山”之“太岳”。仅从文献上可以看到的，历代帝王在中镇霍山的祭祀活动就有74次。霍州还有很多散落的碑文铭刻以及帝尧、陶唐、夏禹等丰富的历史遗存，文化内涵极为深厚。 霍州娲皇圣母庙雕塑与壁画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它传扬的是炼石补天、抟土造人、开天立极的女娲这样一个创世母题。 也正因如此，对女娲的崇拜也是无边疆的，是一种普世崇拜，不仅汉族，其他处于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如瑶族、羌族等，无不敬仰。山西境内与女娲有关的遗存达17处之多，只是保存完好者却为数很少。中国遗存的壁画最早是唐宋时期的，山西壁画的数量与质量均是全国甚至世界之“最”，而其内容大多为佛教、道教故事或水陆画,如《水陆法绘图》。像霍州娲皇圣母庙以女娲为题材且系统全面并保存得如此完好的雕塑与壁画，更为罕见；而在已经出版的寺观壁画图书中，竟未被收录。 霍州娲皇圣母庙位于霍州市大张镇贾村村中心，传说因当年女娲路经此处并驻跸，后人为其修建了这座行宫。它始建于明代，清同治四年重新加以修缮。这些壁画不仅规模大、内容丰富，而且布局手法高明，构图宏伟壮丽，造型优美生动，线条虚实变化，色彩丰富凝重，具有高度的思想性与艺术性。从画面的人物服饰来看，尤其是官吏的官服、官帽与唐代官服相似，与山西洪洞广胜寺水神庙明应王殿内的 《元杂剧》（元代）《下棋》（元代）等中的官服相同。专家认为这些壁画可以与芮城永乐宫的壁画媲美，理应引起研究者的关注。 今天,随着对伏羲、女娲研究的深入，历史的真实越来越浮出水面，许多学者均著书立说指出，他们不是神而是人。有人说“神话是人类的影子”“神话是真实的最高形式”，而我们就是要从“影子”看到“人类”，变“形上”为“形下”，使历史的真实浮出水面，使神话进一步人化、世俗化。 与以上庄严肃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富有生活气息、人性化、个性化、自由闲适、生动活泼的情景，如：壁画中，有的在潜心研读，有的在舞文弄墨，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饮茶畅叙，有的在击鼓嬉戏。如与东山墙的年直、月直、日直、时直四位天神相比，除人物面貌相同外，由于此时“补天”大功告成，故相聚一起，神态轻松自如，衣着也变得艳丽起来，甚至手中也不持法器了。大殿月台中央，武士身旁,一个童子正在玩耍，使整个场景更加充满着祥和、喜庆的气氛。西山墙壁左上方是描绘一组童男、童女的生活场景，三个童女和两个男童正在边吃东西边玩耍。大殿右侧的两名文吏，正在写作文书。后檐墙东西两侧壁画，分别描写内廷御膳房内宫女们的工作状况，那些为娲皇圣母准备宫廷宴会的人们正在忙碌着。东侧亭阁侍女们有的持壶，有的端着鱼盘、香桃盘，送往宴会大厅。亭阁旁，一只孔雀正在好奇地回头仰望。这两组画面共有人物10人，每组5人，均为宫女。她们有的正在将食物摆放成美丽的图案，或者在食物上巧加点缀，使之锦上添花。侍女们殷勤热诚，凝聚着智慧与涵养。 由是观之，霍州娲皇圣母庙里的雕塑与壁画，给我们展现的正是一个广阔而深邃的理念世界，天人合一、真善美、知情意、崇高、和谐等，都可以从这里得到诠释。 当我们这样诠释女娲、伏羲这些神话传说时，就不但揭开了这些神话的神秘面纱，真正还其伟大以真面目，也同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她）们开创了美学治国的先河。这条线索发展到黄帝、尧舜阶段，就更明显了。 黄帝以及尧舜美学治国的经验，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继承女娲、伏羲美学治国传统的结果。从黄帝以及尧舜美学治国的成就，反观女娲、伏羲，才能更深刻地理解女娲、伏羲美学治国在当时的重要意义及对后世的深远影响。对霍州娲皇圣母庙里的雕塑与壁画，在那些原汁原味的、神秘的神话故事与更现实、更接近历史真实的认识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使后人更便于走近科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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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山西日报20121107；本文作者：李翔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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