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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原人的假日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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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太原人丰衣足食，收入增加，幸福指数节节攀升。每逢节假日，人们外出旅游，公园荡舟，河边钓鱼，饭店聚餐，看电影逛超市，进歌厅到舞厅，做瑜珈泡足疗，打麻将玩电脑……尽情享受着休闲和快乐。然而，在改革开放以前的经济滞后年代，老太原人可没这个福分，那时每年的四大节日和每月的四个星期天，就是家务劳动的日子。笔者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节假日期间，大体办这么几件事： 拉烧土 打煤糕 拉烧土、打煤糕是国庆节两天假期的主要活动。头一天，男人拉一辆平车带上自己的半大小子到东山红土沟崖，花两角钱刨一车红土拉回家，再到煤厂买两车煤面，在家门口马路边把土和煤掺合均匀，堆成一个凹形圆圈，倒进水慢慢浸着。第二天，全家人齐上阵，男人把煤和土反复铲插调和，直到不软不硬平整光滑，然后一锹锹倒在扫干净的太阳地里，女人拿着铁制的煤糕模子，把一堆堆煤泥框进模子里压实抹平，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地上，让太阳晒干晾透，然后再一块块搬回家码在窗沿下。全家人欣赏着亲手码起的小城墙，心里满是成就感和幸福感，因为这些劳动成果将换来一个温暖的冬天。 腌咸菜 打完煤糕后该储存冬天的蔬菜了，之后的那些个星期天，家家门口堆着红黄白绿的鲜菜，萝卜、蔓菁、雪里蕻、荠菜疙瘩、西红柿……买盐、挑水、洗菜、切菜、腌菜，是全家老少总动员的集体劳动。最费工的活儿要数腌西红柿酱了，先要找来各种玻璃瓶子洗净上笼蒸消毒，然后把上好的西红柿去皮放到锅里煮熬，约一个小时后熬成糊状，趁热装进瓶子里，再把瓶子放锅里蒸煮半小时，出锅趁热加盖密封，存放在阴凉处，冬天吃面的调和就不用发愁了。还有一种做法是直接把去皮的生西红柿装瓶入锅一起煮，待瓶里冒泡“开锅”后，迅速封存。这种做法看似省事但成功率较低，容易发酵爆瓶。其他如荠菜擦碎腌酸菜，萝卜、蔓菁切块腌咸菜，雪里蕻搓盐压石头做雪菜等也很费工夫。那时自来水管是街上公用的，孩子们为洗菜需不停地去排队接水、提水，把小人儿也累得够戗。 排队买粮买供应 那时可不像现在大米白面随便买，各种杂粮任你选。上世纪60年代困难时期，每人每月仅供22斤粮食且以红面、玉米面为主，白面只有七八斤。油盐酱醋等各种副食也都凭票证供应。所以一到星期天排队买供应便成了主要任务。尤其买粮最是费劲，每到月底和月初的公休日，人们带着大小面口袋骑车或推着竹制婴儿车，早早就在粮店门口排起长队，挤挤擦擦十分热闹。常因有人想加塞发生争吵，有热心人便用小纸条编号发给大家并主动维持秩序。即使这样，没有半天时间也难买到粮食。至于那些副食供应，你得一趟一趟跑供销社，来了豆腐买豆腐，有了粉条买粉条，足够你忙活一个星期天的。若遇到四大节日增供2斤大米1斤猪肉半斤鸡蛋二两香油，更是让人们快乐的忙碌着。 缝补衣裳 那时太原的平常人家都有一台缝纫机，全家的冬棉夏单、缝缝补补全靠它担当。那年代的太原街头可没那么多服装店，只有一些小成衣铺、裁缝铺。公休日，女人们拿布票买好衣料，花上5角钱请裁缝量身裁好后，回家坐到缝纫机前忙活开了。一个节假日基本能把孩子们的换季衣服做好。当然，这也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记得一次我给两个女儿做灯芯绒上衣，劳动布裤子，折腾了半夜也上不好衣领、缝不好裤兜，只好第二天求裁缝师傅帮忙。那时每人每年只供18尺布票，根本不够正长个子的孩子们穿，人们就把旧衣裳大的改小，短的接长。这些拼拼凑凑缝缝补补的活儿，有时比做新衣还费工，耗去了女人的许多假日。 理发洗澡 上班时间理发、洗澡属于干私活，是违反纪律的，那时家里又没有洗澡设备，只有在公休日才能清理个人卫生。幸好的是单位每月都发给职工几张免费洗澡和理发票，人们干完一天的家务劳动，到机关大澡堂泡泡澡，理理发，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回娘家 平时没时间回家看望父母，公休日是回娘家的好日子。不过，不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是一辆自行车带着全家回去吃饭，孝敬父母的实际行动就是帮助老人干重活，担水劈柴和煤泥，排队买粮买供应，修修补补旧家什等等。那时物资短缺，一人只供一份，但父母总能从自己嘴里省出些好东西，让儿孙们吃顿猪肉粉条大烩菜或包顿香香的素馅饺子，全家老小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心灵得到慰藉。 大扫除 烹炸烧煮 春节前的最后两个星期天，是老太原人最紧张的劳动日。过年大扫除是国人从不忽略的文明习惯，全家动手把屋里的家什都倒腾出来，男人头上蒙上毛巾戴上口罩，举着捆在长杆上的鸡毛掸子，把屋顶墙壁上一年积下的灰尘污垢清扫得干干净净，女人爬上窗台用冻得通红的双手细细擦拭着蒙上油烟的窗玻璃，孩子们的任务是把家中的小摆设一一擦抹干净，再一一归放原处。一天下来，小屋窗明几净，焕然一新，有了过年的气氛。至于洗涮窗帘、被单，就是女人们晚上加班的任务了。烹炸烧煮是年前最后一个星期天的劳动。那时过年的吃食全靠自己动手制作，包糕、蒸馒头、烧肉、炸丸子、剁肉馅、煮骨头……家家飘出诱人的香气。孩子们围在灶前垂涎欲滴，妈妈偶尔夹个丸子送到他们嘴里或递过一个热腾腾的豆包，孩子们就会高高兴兴排队买供应去了。 回想过去公休日的繁忙家务，再看看今天节假日的休闲、甜蜜快乐，不由想起王宏伟唱的那首《节日快乐》： 来吧！节日的酒杯斟满快乐，醉了多彩的生活。心中是甜蜜身边是祥和，男女老少脸上荡漾着春色。来吧！节日的家园普及快乐，风光太美进入人的心窝。汗水是种子，幸福是硕果。安居乐业的日子，盛产着欢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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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太原晚报20120615；本文作者：许一友 梁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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