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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进入公众视野的《丹枫阁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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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的《丹枫阁记》在中国书法史上,是和王羲之 《兰亭序》、颜真卿《祭侄文稿》并称的行草精品,可说是无价之宝。其内容则是明朝遗民们不灭的反清复明乃至保有华夏文化的梦。然而,世上一直流行着此书法精品的两个版本,到底孰真孰假?孰优孰劣?不可不辨。 日前,记者在一次会议上获悉,200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傅山书法全集》已售罄,现在准备重新出版。接着,记者拿到了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年出版的《丹枫阁记研究》一书,仔细读完此书,发现在近30年的时间里,发生在《丹枫阁记》身上的种种传奇,不由令人百感交集,惊奇、惊喜、感动、惋惜夹杂而来。 《丹枫阁记》山西的国宝 无价之宝 公元1660年(清顺治十七年),满清入主中原已近二十年。国内大规模的起义都被镇压,但反抗的种子一直保存在对汉族衣冠文物念念不忘的人心里。祁县人戴廷栻(字枫仲)就是其中一个。那年九月,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和一些身着“古冠裳”(意即明朝服饰)的人在一个小阁楼中聚会,阁名“丹枫”。醒来后,就依梦中所记,修建了丹枫阁,并写了一篇《丹枫阁记》以记其事。 丹枫阁建成后,山西和全国的许多硕学大儒、反清志士常在此集会,其中比较著名的有傅山、顾炎武、白孕彩、薛宗周、阎若璩等。后来,戴廷栻请傅山书写了楼匾和《丹枫阁记》文章,傅山又为《丹枫阁记》作了跋。一匾、一记、一跋共同构筑了明朝遗民们不灭的反清复明乃至保有华夏文化的梦。 傅山的书法艺术即使在当时也声誉卓著,在清朝初年就被称为“国初第一”(清初第一),近代又被称为“三百年来第一人”。而汇聚了傅山全部精神气质的《丹枫阁记》更是傅山整个书法艺术的最高成就,在中国书法史上,是和王羲之《兰亭序》、颜真《祭侄文稿》并称的行草精品。假如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价值上千万元也不止。这是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是山西的骄傲、山西的国宝。 林鹏先生与《丹枫阁记》的传奇 1934年(民国23年),商务印书馆曾影印出版过《傅青主征君墨迹》,将《丹枫阁记》收入其中。我省著名书法家、学者林鹏先生(曾任山西省书协主席)早在上世纪80年代看过文物出版社出版的 《清傅山书丹枫阁记》后,便写了《读〈清傅山书丹枫阁记〉》,仔细比较了商务版和辽博版,(为叙述方便,商务印书馆的简称商务版,辽宁省博物馆的简称辽博版)断言辽宁省博物馆所藏的是赝品,而商务印书馆影印的《丹枫阁记》才是真迹。1996年,清华美术学院的教授叶喆民先生也指出,辽宁博物馆所藏的《丹枫阁记》为仿临之作。上世纪90年代末,山西有人在辽宁省博物馆求阅《丹枫阁记》,馆方回应说:“我们的藏品是赝品,真迹在山西。” 1994年,山西古籍社根据商务版出版《丹枫阁记》,将林先生的《读〈清傅山书丹枫阁记〉》附在后面,这引起了真迹藏主的注意。藏主是祁县渠家后人,是一位老先生。事有凑巧,正好老先生的儿子曾和林鹏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不久便搀扶着老先生找到了林鹏。老先生说,《丹枫阁记》的真迹一直就珍藏在他们家,至于如何由戴家辗转至渠家,年代久远,难以考证。当年商务印书馆为真迹拍照时,他就在跟前,商务印书馆还给了一幅同原作一般大的照片。老先生随即拿出了照片和真迹原本。“绢本、微黄,册页装,织锦封皮,高34厘米,宽27厘米,前后共盖有6枚小印。墨气生动,笔法自然,真迹无疑”,林鹏后来在文章中这样描述。 “真迹300年来未出昭余(祁县古称)一步!”林鹏非常激动,这是一个传奇,山西文化史和书法史的一个传奇,这也是冥冥之中300年来傅山的精神和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的一种精神延续。“300年来十几代人精心呵护,真迹竟然未出昭余一步,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伟大的非常感人的奇迹。”林鹏这样感叹。 真伪之辨 优劣之辨 两个 《丹枫阁记》哪个才是真的?人们自然要这样追问。从现存的情况看,两个版本一直夹缠不止。 1934年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的是山西的藏品,1985年,文物出版社出版本的是辽宁省博物馆的藏品,1993年,上海书店出版《中国历代书法墨迹大观》,又用的辽宁省博物馆的藏本。1994年,山西古籍出版社(今三晋出版社)随即针锋相对地据商务本出版了《丹枫阁记》单行本,以澄清之。 辽宁省博物馆的藏本,据他们一位姓郭的女士介绍,是上世纪60年代购自北京,一些专家看了,都说不错,就此流传开。若从流传范围上来看,辽博本可能更普及一些,2006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以及200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傅山书法全集》都用了辽宁省博物馆的藏本。 究竟从书法和学术上该怎么鉴定两个版本的真伪呢?记者也走访了省内出版和书法方面的专家,大家较为一致的看法是:林鹏先生对 《丹枫阁记》的研究和判断是正确的,但要在学术上严格地证明辽博版为伪作,林先生现在还无法进行证伪,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有新的更为确凿的证据,我们对真伪的判断才会准确。然而,现在对两个版本进行比较,山西的藏品在各方面远远要优于辽宁省博物馆的藏品。因此,在这个意义上称山西的藏品为《丹枫阁记》真迹毫不为过。 现在,《丹枫阁记研究》的出版,为比较两个版本提供了非常方便的途径。《丹枫阁记》藏品在山西的出现,而且是那么优良的一个版本,这是山西文化上的一件大事,也是令山西人特别自豪的事。今后,省里要重新出版《傅山书法全集》希望能采用自己省里的《丹枫阁记》,以使更多的人了解这个优良的版本。 本报记者 吴炯 相关链接 两个《丹枫阁记》的比较 一、精神面貌不同 商务本《丹枫阁记》颜体的味道十分浓厚,辽博本却有赵(孟頫)董(其昌)的姿态。傅山虽然学过赵孟頫,但后来因为厌恶投降清朝的文人,所以对以赵宋宗室身份出仕元朝的赵孟頫也没了好感,曾多次痛骂赵字。 二、笔墨不同 辽博本将《丹枫阁记》的原文写错。如文中“幸而枫仲忘之”,因“而”字较草,临写者难以辨别,遂改为“为”字。但傅山的文集《霜红龛集》中,明确写着“幸而枫仲忘之”。 三、装裱形式不同 商务本戴廷栻的名字下,有戴廷栻的印章,但辽博本的却没有。若辽博本为真迹,商务本为赝品,则戴廷栻给抄件盖印不给真迹盖印就难以理解。 ——引自林鹏《读〈清傅山书丹枫阁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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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山西日报20120509;本文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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