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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散落在西口路上的晋商风流

  93日至98日,我随“重走西口路,再铸新辉煌”全国知名媒体大型采访活动重走西口路。由于自然和现实条件所限,虽有现代交通工具,一路走来仍觉艰难。遥想当年,走西口几乎全靠步行,至多骑匹马或者赶个车,其艰辛和心酸必然如恒河之沙。

    【乔家先祖】“钻石王老五”迎娶寡妇的人格魅力

    93日,重走西口的第一站,来到了举世闻名的乔家大院。乔贵发,这个乔家大院的始建者,乔家走西口的先祖,奋斗近20年后腰缠万贯衣锦还乡,毅然娶了本村的一个寡妇。以他当时的财力,堪称现在的 “金牌钻石王老五”,他完全可以随意挑选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当老婆,甚至像现在的许多有钱人那样 “包二奶”,家外有家——因为在他被人看不起时,当年这位小媳妇说:“不要门缝缝里小瞧人,说不定乔贵发以后会挣大钱、有大出息呢!”

    或许这名寡妇当时只是因为都是弱势群体,同病相怜才说了那样的话,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 “天上会掉下这么大一个馅饼”。如今的人们也无法想象,这句当时可能是不经意的话究竟给了乔贵发多少精神慰藉。可以确定的是,乔贵发娶寡妇的行为,延伸到他的商场,便是一份 “不辜负”的情义,比如对顾客童叟无欺、与雇员同甘共苦、与合作伙伴合作共赢,等。

    现在经常听说 “在商言商”“市场和利润是商人的主题”这样的话语,似乎“利”是商人唯一的追求,见利忘义也或可原谅。其实,商人的道德不仅仅应在市场领域,更应该在生活的无数细节之中。如今,许多号称“新晋商”的暴发户恣意挥霍、吸毒豪赌、买房养妾,也许他们会笑话乔贵发的人生选择,但也正是这样的人格基础,晋商才创造了“称雄商场五百年”的辉煌。

    【渠家院墙】“每人每天只砌七块砖”的深谋远虑

    “皇家有故宫,民宅看乔家”的说法,让乔家大院名扬三晋、享誉中华。而当我看到地处祁县古城晋商东大街的渠家大院时,深深为这座全国罕见的五进式穿堂院叫屈,感觉这座错落有致的院子其实一直存在于乔家大院的阴影中。

    始建于清乾隆年间的渠家大院外观为城堡式,墙高十余米,大约相当于四层楼高。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面高墙已屹立百余年,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丝裂缝。它气定神闲地迎接着每天南来北往的游客,似乎在嘲笑着如今遍地的 “楼脆脆”“楼裂裂”“楼歪歪”“楼垮垮”“楼薄薄”“桥粘粘”“桥歪歪”们。据随行导游介绍,当时渠家在修院墙的时候,为了保证工程质量,要求一个工人每天只砌七块砖。想必古代的砌墙工人也是靠手艺吃饭,或许也想过抢工期多干几家活儿的事情。为什么渠家商人并没有允许他们片面追求速度?至少可以肯定地说,渠家商人有长远的战略眼光,不急功近利,更具体说是精于管理,他们似乎比现代那些读过MBAMPAEMBA的各色CEO们更懂得“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的道理。

    如果渠家商人可以穿越时空来到当今社会,理当让他们去承包各类工程,尤其是去建学校和保障房,那该是多少百姓之福啊!

    【雁门古道】诉说西口路上的诸多艰难

    雁门关是中国长城线上最重要的雄关要塞,一直牵动着历代中原王朝最敏感的神经,“得雁门者得天下,失雁门者失中原”,正是对雁门关军事地位的客观评价。同时,雁门关这条茶马古道也是中国北方重要的商业通道,在明清时候,商贸活动达到高峰,无论是出关还是入关的客商,经过这里都已是人困马乏,需要歇息、住宿、洽谈生意。

    94日,蜿蜒在去雁门的路上几经颠簸我略感不适,同行的媒体朋友有体力不佳者,建议说这里应该修一处机场,有一小美女说如果此时遇到劫道的,她宁愿留下来当压寨夫人也不愿再走了。不知道前人在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感觉口渴腿乏,再仰望绵延山脉、如铁雄关时,是否有想要放弃之意?

    雁门古道上,几百年前车辙的深深痕迹还清晰可见,还有几辆铁轱辘的马车在路上供今人观瞻,这些都记载着它曾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历史。也因为它的繁荣,这里还是土匪、地痞惯于出没的地点,还有虎狼豹等自然生灵。与之搏斗既需要智慧与勇气,更需要胆略与体魄;若再加上夏之烈日、冬之风雪,没有十足勇气谁敢迈出走西口这一步。在这样布满风险的路上,少数人实现了生存之路到致富之路的伟大跨越,而大多数人寂寂无名,有的甚至一去未还当了他乡之鬼。

    【包头】乔家金街续写晋商辉煌

    96日,“重走西口路,再铸新辉煌”采访团来到了包头。包头,源于蒙古语“包克图”,意为“有鹿的地方”,在清代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如今却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大的工业城市。

    名谚“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充分说明了“复盛公”是当之无愧的包头城的奠基者。而复盛公则是晋商乔家商号的名称,乔贵发当初在包头卖草料、磨豆腐发家后在包头城共开设复盛公、复盛西、复盛全等19个商号店铺,雇员四五百人,“复字号”的壮大也使得包头的商业日趋繁荣,人口越聚越多,由一个小村逐步成为一个城市。

    如今,复盛公、财神庙等晋商遗迹已经湮灭在历史的烟尘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颇具山西风情的“乔家金街”,这里就是乔氏赚得“第一桶金”的地方,包头人也希望在这片福地续写晋商曾经的辉煌。我们参观了乔家产业复盛油坊的遗址,这所破败的晋式建筑至今依然有人居住,只是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满腹相思都沉默。

本文来源:山西日报20111025;本文作者:王秀娟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2-0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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