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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作家掠影系列

王祥夫及其小说《上边》

  在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获奖名单中,山西作家王祥夫的《上边》名列短篇小说之首。这项荣誉对于王祥夫而言,是他多年辛勤笔耕的回报,也是当之无愧的。事实上,在此次评奖前,《上边》就在文学界被公认为是近年来全国的优秀短篇小说之一,并入选了“2002中国小说排行榜”。

    1953年出生的王祥夫,是山西作家中很富有实力的一位。他有着良好的艺术天赋,加上父辈的熏陶和自己的勤奋,圆了他的作家梦。王祥夫读书很多,并且涉猎广泛,被公认为是最具有文人素养的山西中青年作家之一。他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写散文,上世纪80年代初发表小说,之后又兼写评论,至今已有数百万字的作品问世,出版和发表有 《种子》、《咬紧牙关》等长篇小说,《永不回归的姑母》、《西牛界旧事》等中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子夜随笔》、《书边随笔》等。王祥夫并不是一个只会整天钻在书房读书写作的所谓“作家”,他属于那种性情中人,喜欢交朋友,跟社会上各类人都有来往。他还担当着一家文学杂志的主编,为了刊物的生存而奔波。然而,他“总在状态中”——— 不管是编杂志跑发行,还是喝酒打牌聊大天,他总是非常投入,似乎一直处在创作状态中。别人工作或玩乐之后需要休整恢复,而王祥夫一回家便端坐电脑前,打出一篇篇作品来。

    正是由于生活丰富多彩,王祥夫小说的一大特点就是题材比较广泛,既有表现农村现实生活和农民生存状态的作品,如 《西牛界旧事》、《雇工歌谣》、《种子》等;也有展示市井平民生活的作品,如《宣德炉》、《尘世》、《平衡之鸟》、《咬紧牙关》等;还有描写知识分子复杂心灵的作品,如《最后一个画家李树》。王祥夫表现农村生活的小说,每一部作品往往都蕴藏着一个较大的社会主题,而这些主题则是通过设置错综复杂的人性矛盾冲突来显现;但他并不刻意故弄玄虚,把矛盾冲突尖锐化、戏剧化,而是像生活本身一样散淡地展开,自然地收束,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与思考。他的展示市民生活的小说,着重是描写普通市民身上的人情与人性,这些人物虽然不乏某些市民的油滑习气,却在本质上是善良的和诚实的;由此而阐释一种市井文化的特征。王祥夫在艺术上奉行博采众长,为我所用的原则,既有传统的故事情节和白描手法,又吸收了现代小说中的诸多表现方式。尤其是叙述语言,由于他有一定的古典文学修养,因此,显得非常富有韵味,富有文化。

    获奖小说《上边》,讲述的是一个看上去相当老旧的游子归家故事,因为老旧,所以温暖:一对农民夫妇等来了他们远在城市的儿子,于是读者看到了深切而朴实的亲情,看到了家庭、友谊、劳动等等古老价值近乎完美地得到确证。但是,再读一遍,我们却感到一切都未必那么安稳,老夫妇实际上是住在废弃的村庄,而儿子终究要回到远方的城市,他能够把“上边”的带到“下边”去吗?如果回乡的日子对他来说只是生活的间歇,那么,他在他的日常生活中究竟如何重建那个美好的伦理世界?

    《上边》的叙事风格是一种凝重而质朴的乡土气息和平凡而又温馨的乡村生活氛围,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真正地写出了土地内在的力量,写出了母亲宽广无边的情爱,父亲坚韧不拔的品质,显示了王祥夫少见的写实功力和深厚的乡村情感。他让人物总是通过无言的方式来表达他们丰富的内心世界,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细腻、异常生动。譬如母亲围着儿子忙前忙后甚至寸步不离,父亲下山卖鸡、送儿子上车,儿子也是一刻不停地修这补那。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仅有的几句对话,都是非说不可的。其实,这正是乡村生活的本质,也是让人读来无不为之动容之处。那早已被现代生活遗忘了的本色的母子情,被王祥夫如此平淡地写出来,让你感到平淡不仅是作品的风格,也是作品所描写的情感本身的品质。这些日常生活的情感世界,凭借王祥夫独到的艺术表现,并不因其细小琐碎而减轻其感人的力量。

本文来源:太原晚报;本文作者:杨占平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0-07-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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