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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谍战篇之:歧路彷徨拒白昼

  城内——拒绝和平

  梁化之

  天涯梦断浮华过,歧路彷徨死志存。狂澜既倒天地暗,大厦将倾白昼昏。城中万姓多饥色,麾下六军化垢尘。纷纷满眼辛酸泪,至今是非论“完人”?

  人物简介 梁化之

    梁敦厚(1905年-1949420日),字化之,生于山西定襄师家湾村,毕业于河边高小、川至中学。1931年山西大学文学院英文系毕业。1949年任“山西省”代主席,太原解放时自杀。

  营救薄老

    2007年,薄一波逝世,在他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物,此人叫梁安仁,说他特殊,是因为他是梁化之的儿子,而梁化之与薄一波,先同学、朋友而后分道扬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悲情,浓缩了现代史上跨越国共两党之间的恩怨。

    网络上,流传着一篇文字,是2003年梁安仁于纽约所写,其中回忆在台湾学习的经历,他讲道:“我最怕的是关禁闭,我认为那就是坐监牢,从小记得薄一波他们是从监牢里被先父救出来的,所以认为坐监牢是最可怕的事情。”这句短短的回忆却蕴含了丰富的信息,至少我们知道,梁化之曾经不止一次地向儿子讲起薄一波,讲起自己营救薄一波出狱的经过。

    就在2007年,张纯如遗作《南京大屠杀》出版于纽约,国内一些媒体在报道这一消息时,特意在梁安仁的前面加上了:“国民党抗日将领梁敦厚的儿子。”这个“抗日将领”的出现,说明了我们在经历了六十多年的纠葛之后,开始还原历史的复杂。

    梁化之是如此的复杂,是他营救了薄一波,在薄一波和阎锡山之间,他是一座桥梁,由于薄一波代表的是共产党,他实际上是共产党和阎锡山之间的桥梁。在牺盟会和新军的早期活动中,也是他放手让薄一波去干,牺盟和新军才得以发展壮大,至少,作为名义领导人的他,并没有管束太多。当阎锡山翻脸准备对付共产党时,他则彻底走到了反共的一面。1948年他出任特警处处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共逮捕共产党员、进步人士等3300余人,秘密处死370余人,平均每天差不多都要有10人被捕,1人被杀。高压之下,太原城中才俊之士敢怒而不敢言。他自恃才高,和阎锡山有亲戚关系,在阎系军阀中飞扬跋扈,和许多高干都有矛盾。

  【相关人物】

  “五人小组”成员

  赵世铃

    “五人小组”中的赵世铃,出任太原绥靖公署参谋长之前,曾因私藏武器等过失受到撤职处分,在阎锡山的关照下得以复出,赵世铃因此为保卫太原显得格外卖力。阎军全部撤入城内前夕,为了扫清城头视线,不被解放军在攻城时用以隐蔽,赵世铃下令将城门外的所有民房全部烧毁,数千市民在刺刀的驱赶下痛失家园。目睹这映红天空的烈焰,残留的日本军官城野宏也因此感受到战争的冷酷无情和悲惨。太原解放以后,赵世铃因为这一罪状而被判处死刑,阎锡山同志会宣传组长孟际丰也因为同样的罪名被枪决。

  吴绍之

    吴绍之是太原绥靖公署秘书长,阎锡山的“五人小组”成员。山西定襄人,从督军公署的练习员一直做到阎锡山的“高干”。他私下和同僚们议论时,并不掩饰自己的和平论点。他说先生在1927年能看见国民革命军是刚升起的太阳,毅然换上青天白日旗,今天看见共产党这个刚升起的太阳,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地换上红旗呢。同僚鼓动吴绍之向阎锡山进言,吴绍之摇头叹息,悲观地说:“日本人吃高粱面——没有法子。”太原解放后,他积极配合人民政府接收太原,后来历任太原工商联主任、市民革社联部主任等职,1960年因病去世。

  冥顽不灵

    1949年,太原解放前,阎锡山留下的“五人小组”中,“山西省代主席”梁化之负责政治,他是五人中最顽固的一个,对于和平主张坚决拒绝。在绝望之际,甚至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要杀死赵宗复。

    太原在最后时刻未能和平解放,在很大程度上要由梁化之负责。

    不同的回忆者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的说法,一是,阎锡山在423日中午拍来电报说:“五人小组:太原守城事,如果军事没有把握,可以政治解决。”这也就是说,允许投降。当时阎锡山的电报均由梁化之亲译,而他扣押了这份电报,24日上午9时许,梁化之自杀之后,这封电报才由梁化之副官的妻子赵佩兰发现并交给吴绍之,吴绍之为此慨叹道:“就因拖延了这么几个钟头,竟把和平解放变成了投降。”二是,阎锡山在423日午夜,以留沪基干会的名义发来电报:“万一不能支持,可降;唯靖国、化之两人生命难保。”高干们传阅电报后,无人表示意见,梁化之看后,面色惨白,两手冰冷,谁都知道,太原的守或降,主要取决于梁化之与王靖国,孙楚私下里说,老汉表面说是可以投降,但其实还是想让我们死守到底。无论如何,在使太原城成为解放战争牺牲最大的一座城市的这段历史中,梁化之的责任是仅次于阎锡山的。

    最后关头,梁化之绝望自杀,这在诸多史料里都有披露,大致雷同。在台湾,他被称为“五百完人”的代表,影响极大。

    这个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固执,王若飞为阎锡山释放后,要回延安,阎锡山已经首肯,而梁化之却以为他忘恩负义,要硬将其留下,薄一波的这段回忆,揭示着梁化之性格中冥顽不灵的因素。也许正是这种顽固,使得他才一条路走到黑。

    兴大狱于山西,拒和平于将败,欲使一城生灵同赴劫灰,恩仇一笑可泯,是非百议莫辩,梁化之当为后来者戒。

  特写

  被处死的阎系高官

  太原解放后,除了赵世铃、孟际丰、戴炳南和解放军的叛徒张士英四人外,被太原市军管会特别法庭判处死刑的阎锡山政权高级军政官员,还有一些人被处死。被枪决的薄毓相事实上曾经掩护过一名共产党地下党员,当时如果审查得细致一些,完全可以将功折罪,免除死刑。此外还有特务杨贞吉和白志沂等。

本文来源:三晋都市报;策划:平瑞方 张 栋 撰文:平瑞方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9-0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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