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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攻守篇之:困境徒劳惊旧梦

  城内——祸起萧墙 

  王靖国 

  壮志昔年塞外雪,今日死战晋阳城。木枯已朽心将尽,日落难回恨不平。国难未闻将星暗,内争敢遮皓月明。愚为一士争成败,但使满城祭亡灵。 

    

  几番拼搏青云上,一世蹉跎落微尘。功名碌碌皆走马,战火纷纷各顾身。困境徒劳惊旧梦,浮生奈何伤残春。平生无愧苍生事,何必焚香拜鬼神。 

  人物简介 王靖国

    王靖国 1891年-1952年),字治安,山西五台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5期步科毕业。太原解放前第10兵团司令官兼太原守备司令,1949424日在太原战役中被俘。1952年在狱中病逝。 

  王靖国:愚忠难悯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晋绥军许多高级将领,他们的子女竟然都是共产党。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是共产党,她在傅作义的起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赵戴文的儿子赵宗复也是共产党,他在解放太原前被捕,几乎就被梁化之处死。而王靖国的女儿王瑞书也是共产党,而她差点就成为太原的傅冬菊。

    19493月,太原围城已有数月,胜负之数已然了然,王瑞书拿着徐向前的亲笔信来到太原,劝父亲走傅作义的道路,和平解放太原。王靖国答道:“傅作义够个俊杰,但我不那样做。你可革你的命,我要尽我的忠。”

    很多史料说,王瑞书以及另一位阎锡山军官还分别劝说了王靖国一次,但是此人心如铁石,难以动摇。

    很多人读史至此,扼腕叹息,假若王靖国不是一味愚忠,那60年前的那个春天,太原这片土地上会有20万生命得以幸存。然而,持此说者实际是夸大了王靖国和平解放太原的能力。第一,王不是傅作义,傅作义离开阎系军阀后,自成一派,他在军中拥有绝对的权威,而王靖国并没有傅作义这样的条件,纵欲为傅作义,恐怕也是有心无力。第二,阎锡山离开时,将军政大权交给由梁化之、王靖国、孙楚、赵世铃、吴绍之组成的五人小组,这就制造了一个微妙的“囚徒效应”,五个人谁也无法预料说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是以谁也不敢主张和平,而只能用死战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遥想当年,塞上风云初起,王靖国与傅作义一道绥远抗战;抗战号角吹响,王靖国又与陈长捷鏖战忻口。危急之时,几欲自杀。战士喋血,将军断腕,以赴国难,此情此景,何其壮哉。如死于此时,犹不失为抗战名将、殉国英烈。奈何造化弄人,将军不死国殇,却困于一人之愚忠,死于战犯之囚牢,其情可堪,其忠难悯。

    太原解放后,王靖国以战犯的身份被关押,三年后离世。 

  人物简介 孙楚

    孙楚 1899-1961年),山西解县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解放太原时被俘,1961年冬天获特赦,几个月后因病去世。 

  孙 楚:阎系高干

    孙楚,阎锡山的“十三高干”之一,人称建军高干,他很早就开始跟随阎锡山,1914年,辛亥革命后的第三年,他就是阎锡山的见习排长,之后平步青云,1928年起就升任师长。北伐战争时,孙楚率军开进北京,任北京警备司令,一举成为全国扬名的人物。抗战时,他也参加了忻口大战,算一个有功之臣。太原解放之际,孙楚是阎锡山指定的“五人小组”成员之一,说起来好笑,他算是第一个与共产党作战的阎系军官,早在红军东征时,孙楚就率领军队和红军交战。

    孙楚此人,极其迷信,太原解放后,孙楚做为战犯被关押,同一监狱的尽是昔日的国民党大佬。沈醉就是其中之一。据沈醉讲,孙楚每次坐座位,总要弄清楚南北的方向,然后算算吉凶如何。每次学《毛选》,总要暗中焚香祈祷,这种香不是求神的香,而是一种用来消除臭气的芭兰香、香水香。在太原城破之际,阎锡山手下的一些高级军官,自知末日将近,纷纷找了太原最漂亮的女人,在地下室里寻欢作乐,而孙楚却置身事外,原因无他,他算了一卦,卦象说自己无性命之忧。

    这多少解释了孙楚在太原解放时的相对镇定,他是倾向于降的,但是由于“五人小组”的囚徒效应,孙楚始终不敢说出自己的主张,他只是以隐晦的方式为自己保留一些“后路”,一名已经投降的阎军军官入城劝降,王靖国欲杀,孙楚却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太原解放后,孙楚在战犯管理所度过了12个春秋,1961年冬天获特赦,几个月后因病去世,时年62岁。 

  【相关人物】

  岩田、城野宏:双料战犯

    日本投降后,阎锡山希望利用日本军队维护他的统治,对抗共产党,一批日本军官则希望利用阎锡山的保护残留于中国,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以图卷土重来。经过阎日双方策划,投降日军共有五千余人残留于山西,编入阎军建制,所有残留日军一律官升三级,兵发双饷。

    山西的残留日军先后参加了阎锡山与解放军的历次重要战役,他们明显高出一筹的战斗素养和顽强作风赢得了阎军官兵的钦佩和阎锡山的倚重。在日常训练与生活中,残留日军也表现出他们特有的风格和个性,他们遥望着东山的硝烟在城内举行棒球比赛,他们赤裸上身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严寒中出操,引得太原市民驻足围观。1948年夏天,残留日军在晋中战役中遭到解放军的沉重打击,残留日军司令元全福负伤后自杀。太原战役前夕,阎锡山曾与日本军官城野宏计划从日本招募10万人的雇佣军来太原参战,因时间仓促而未能实施。牛驼寨争夺战之后,残留日军主力被歼灭,余部被编为500人的炮兵大队。太原解放后,今村自杀,岩田、城野宏、曾参与策划“九一八事变”的河本大作等人被俘,送入战犯管理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先后被遣返回国。

  陈纳德:空中支柱

    抗日战争结束之后,美国援华空军志愿军“飞虎队”的陈纳德准备继续留在中国,在上海筹组航空公司。阎锡山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与其接洽。19486月,陈纳德与夫人陈香梅来到太原,阎锡山在柳巷正太饭店设宴招待,陈纳德向阎锡山赠送了飞机模型。经过协商,阎锡山以一百条黄金入股,陈纳德航空公司帮助太原空运物资。

    陈纳德的航空公司是当时中国三家航空公司中规模最小的一个,但却担负了太原空运一半以上的任务,以18架运输机,每天平均起运28架次。从19488月到19494月的八个月里,据不完全统计,陈纳德航空公司为太原空运粮食2500余万斤,副食10万余斤,子弹2500万发,炮弹10万余发,以及其他大量的军用物资和医药用品。空运的军用物资中,包括化学弹和黄磷燃烧手掷弹,这种燃烧弹和火焰喷射器在东山要塞争夺战和坑道作战中给解放军造成很大的损失。在最后攻城时刻,为了防止燃烧弹,攻城士兵大都不系棉衣,一旦被火引燃就可以尽快脱去。

据《阅尽沧桑话太原》

本文来源:三晋都市报;策划:平瑞方 张 栋 撰文:平瑞方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9-0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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