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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角度看“晋商之都”

    编者按:和许许多多的朋友一样,长久以来,本报为驰骋明清500年的山西商帮而感到自豪、骄傲。故此,对关于晋商的研究亦分外地关注。21日上午,在“晋商之都”学术研讨会上,各路专家再次深入地进行了研讨交流。

    “太原承担‘晋商之都’的称号,既不是为了在全国流行的‘晋商文化热’中贴标签,也不是炒作,而是欲肩负更重的责任。”

    会后,我们把专家的发言做了整理。以此献给2008中国·太原晋商文化艺术周。

  三个角度看“晋商之都”

    如今说起晋商,人们会很自然地想到晋中祁县、太谷、平遥一带曾富甲一方的商人。那仅是从区域划分的角度来考虑的,而我认为,要搞清太原是不是“晋商之都”,需要从三个角度来分析。

    地域的角度   

    晋商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经济现象,它所产生的历史时期是怎样一个历史时期?那时的太原是怎样一个太原?我们现在所说的太原又是怎样的太原?这都是从地域的角度需要明确的问题,也就是说,要确认太原能否称为“晋商之都”,就要搞清我们所说的太原是现在的太原市,还是以前的太原府。

    首先,如果我们所提“晋商之都”的太原,是指晋商曾经活跃在中国社会经济舞台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太原,那么,这个太原就是指当时的太原府,太原府当时的地域范围,人们也许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晋商曾经集中的太谷、祁县等地,当时都归太原府管辖。

    其次,在当时,现在的太原市无可争议地是太原府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就是说,现在的太原市在当时除了是一个行政辖地之外,还是一个经济非常活跃、贸易非常繁荣、往来非常频繁的地区。正因如此,晋商除了它的总号、票号在太谷、祁县等地外,还有大量的、更多的经济、社会活动是在太原府署所在地—— 现在的太原市—— 进行的。

    第三,我们现在所说的太原市在晋商后期时,也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比如近代工业的兴起、近代教育的创立等,都与当时的有钱人,也就是拥有较雄厚资本的商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的太原市曾是当时晋商活动非常频繁、非常集中的地区。所以,说“晋商之都”在太原,是无可厚非的,如果再把区域范围扩大一点,从太原府的角度来看,“晋商之都”的典型性则表现得更加充分。

    时间的角度   

    从晋商的时间概念来看,我们所指的晋商是指什么时期的晋商呢?

    说起晋地商业的起源,晋商最早应该是指运城地区的盐商。此后北部雁北地区有茶商;晋南地区(临汾、运城等地区)有盐商;潞、泽地区有铁器商,而当时的太原地区 (这里所指太原是大太原的概念),是以服务业、金融、贸易为主的地区。所以,如果单以晋地商业特色的起源来看,晋商似乎与太原没有太大关系。

    但是,如果从晋商的发展过程来看,我们一般所说的晋商,并不是指有史以来晋地商人的商业活动,而是指明清以来至民国前期,晋地商人的商业活动,也就是明清五百年来的晋商。从这个时间的角度分析,太原就是晋商活动的主要地区,那么称太原为“晋商之都”也是无可争议的。

    中外文化经济交流的角度   

    在中外文化经济交流过程中,太原一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枢纽点。

    比如,我们常说的丝绸之路,尽管目前对它的起点到底在哪还存在争执,但有一个问题是一直以来大家有些忽略的,那就是,丝绸之路的丝绸是从哪儿来的?

    从历史上看,西安没有那么多丝绸,它所运往西方的丝绸中,相当一部分是从山西来的。实际上,当时的丝绸生产地包括太原地区。

    还有一点,从元、明、清以来,主要是中国将首都定在北京后,太原一直是丝绸之路从西安到北京的重要枢纽点。在太原往来的商人中,西方商人是非常多的。西方商人来中国,一般都是一个很庞大的商队,即使是西方政府派出的使节团,也会有大量商人跟随。他们到了内地(如敦煌、酒泉、西安)后,一些商人会留在当地,但相当一部分商人会从那里再出发,经过西安、运城、临汾,到达太原,再从太原出发,经河北去北京。从他们的行程来看,中间一个最重要的枢纽点就是太原。他们在太原会有很多贸易活动,这一点从太原目前很多的考古发现中可以证实。如,在太原等地曾发现公元四世纪、公元六世纪的拜占庭金币、波斯银币。这些都是西域商人来山西经商的有力佐证。说明太原在当时曾是东西文化、经济、商业、贸易交流的重要中心。所以说,无论丝绸之路往北或是往东,或是东面的丝绸运往西方,太原在其中都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除丝绸之外,还有茶叶,当时的茶叶有很多是通过太原销往蒙古和俄罗斯的。

    因此,实际上,在中国商业的发展进程中,两条最重要的商路—— 丝绸之路和茶叶之路,都以太原为重要的枢纽点。

    此外,太原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化交流中心。因为,无论西方的商品,还是中国丝绸、茶叶,它们在来到太原之后,不仅仅是一个从此地搬到彼地的简单的转运过程,还伴随着很多文化活动、金融活动和贸易活动。

    所以,太原这个地方,除了政府行为之外,更多的还是商业、贸易、金融行为,太原不仅仅是晋商的交流之地,还是中外商人的交流和贸易往来中心。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太原这个“晋商之都”是有着充分的历史和事实依据的。所以,晋商的概念不应该仅仅限于晋中一地(如果真要这样说,运城地区的晋商才是晋商的始祖,而且长治地区也有过晋商,它在山西也产生过影响,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它产生的影响不是太大,人们知道的不是太多,它的“名头”也不如晋中地区的晋商那么响亮而已)。

    这就告诉我们,在进行学术研究时,要扭转一个错觉,不是 “只有晋中地区的晋商才是真正的晋商”。

    晋中地区的晋商固然是晋商,但它应该是一个更广的概念。其实,在山西的东、西、南、北、中等各个区域,都有着许多有代表性的商业贸易活动,都曾活跃着很多晋商,而太原从区域来说是山西的中心地带,从交通上来说是山西的枢纽地带,从政治和物流上来说更是山西的中心和枢纽地带,无论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来的商品都要经过太原而流往各地,所以,称太原是“晋商之都”应该当之无愧!

    双管齐下打造“晋商之都”   

    一是要加强基础性工作,即,要加强学术性研究。

    近年来针对晋商的研究成果非常多,包括史料的收集、晋商制度的研究等,从深度到广度都有很大的拓展。但涉及到太原市,也就是晋商在太原市的活动,可以说,我们对这方面史料的研究还不十分突出,这是下一步需要引起重视的问题。我们应该依靠更多的专家学者,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去寻找更多、更充分、更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历史上太原的商业、贸易是多么繁荣、多么辉煌、多么富有吸引力,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影响。现在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比较薄弱。

    二是要加强宣传。

    人们对太原作为“晋商之都”的概念之所以不十分明确,与我们的宣传不够到位有很大关系。大家一说晋商就会想到是在晋中,这除了有史实依据外,也与它们旅游的开发和主动营造的宣传氛围是分不开的,包括它们组织的多种文化活动。所以,这一点值得太原市借鉴,我们应该从宣传上,从提高城市品位上,主动营造一种“晋商之都”的氛围。

    总之,太原市是山西省政治、文化的中心,也是全省经济、贸易活动的中心,当然更是晋商经济活动、文化活动的中心。从更开放的角度和中外交流的眼光来看,太原是丝绸之路的东延段和茶叶之路的交叉地段,它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大量、频繁的经济贸易活动,所以,称太原为“晋商之都”一点儿都不为过。

 执笔/晚

本文来源:太原晚报;本文作者:山西省文化创新研究中心副主任 杜学文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8-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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