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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村落系列(九十一)临汾市西杜村

  西杜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历史上没有大的名望。我之所以要写它是因为这村里的人开出了一家名扬中华大地的名店———北京城里的六必居。

    西杜村现今隶属临汾市尧都区金殿镇,位于姑射山下。明代时村北有个平湖,湖水清澈,地下水清甜美味。村里赵存仁、赵存义、赵存礼兄弟三人靠祖传的手艺酿酒,日子过得十分富裕。但是,他们不满足这种小富,三人合计要干点大事,于是来到天子脚下的京城闯荡。起先,想在京都酿酒,住下后一打听,京城的名牌酒有的是,再要酿酒很难卖得出去。可是千里迢迢闯荡来了,腰包里还装满了创业的钞票,难道就这么缩回去么?兄弟仨不甘心,就想干点别的,走街串巷看一看,制卖市民食用的东西赚钱快。干脆就在北京的前门大街挂牌营业开办了个“六必居”酱菜园。

    为啥叫做“六必居”?按兄弟三人的意思是,人生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的店里卖的都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可惟独没茶,不就是六样么?既然是六样生活必需的食用品,那就叫做“六必居”。

    真如他们所料,六必居开业后生意很红火。

    一天,店里来了一位老者,看了店名连连夸好。东家问好在哪里?

    老者答:“古来酿酒有六条必须做到的准则:禾谷必齐,曲蘖必实,湛之必法,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候必得。想来六必居是得此六条准则!”

    东家连忙称谢,宴请老者,从此将这六条作为经营之道,一点也不含糊。六必居的原料经过比较,都有了专门产地。黄豆用河北丰润县马驹桥和通州永乐店的,这里的黄豆粒饱、色黄、油性大。白面选京西涞水县的小麦,自行磨成细面,再做成甜面酱。渐渐,加工也形成了固定工序。酱料从发酵到制成要21天,仅甜酱八宝菜就要几十道工序。有一次,小伙计忽略了一道工序,菜色不好看,可口味还可以。大家主张说明情况,降价出售,但是东家不同意,绝不能把不合乎标准的次品卖出去。于是,全部当众销毁。

    这一来,六必居的信誉越来越高,声望越来越大。东家扩大经营规模,产品发展到了10多种,仅酱菜数得出来的就有:甜酱黄瓜、甜酱萝卜、甜酱甘螺、甜酱黑菜、甜酱包瓜、甜酱姜芽、甜酱八宝菜、甜酱什香菜、稀黄酱、白糖蒜等等。这些酱菜色泽鲜亮,酱味浓郁,脆嫩清香,咸甜可口,很受广众的欢迎。小小六必居竟成了京城的名店铺,他们的酱菜不仅民众爱吃,宫廷官员也爱吃。据说明代大学士严嵩吃后连连夸赞,还亲笔题写了金字大匾。

    六必居久盛不衰,穿越明朝清代,一直开办到了今天,成了京城的老字号名店。从西杜赵家三兄弟进京以来,晋商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辉煌,说起来玩得大的多得是,六必居与人家相比实在是芝麻绿豆般的不起眼。可是,时光就是会和人们开玩笑,昔时日进斗金的大商贾都不见了,追寻他们的隆盛,只能走进古老的大院,去那些砖石木雕上凭眺往事。然而,小小的六必居却依然存在,依然兴隆。究其原因,过去的那些大腕哪个不和官家紧密联系?官商一家的秘诀让他们很快发达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利害相连,福祸一体,历史稍微拐个弯,靠官家发财的商贾必然要垮。赵家兄弟没有乘坐官家暴富的直升飞机,也就没有突然跌落的死亡危险。恐怕这也是西杜村人的经营道理。

本文来源:杯水散文;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0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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