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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村落系列(七十二)临汾市晋掌村

   龙祠村南是一片洼地。

  洼地里卵石散点,清流潺潺。仔细看,潺潺的流水中不光是流动,而且在涌动。水底细碎的沙粒,不时被抛起来,落下去,很像是小巧玲珑的喷泉。这样的喷泉,如果是一处也就淡然了,而是成百上千,条条缕缕的清流间,块块垒垒石头缝,无处不密布这娇心可人的景观。古人称之,如蜂窟,如蚁穴,遍地涌水,因名蜂窝泉。

  蜂窝,本来就是个不大的物体,蜂窝泉也就不可能大到哪里去。将这小不点的泉水和趵突泉相比可真是丑儿一个了。然而,且莫小看了这丑儿,别看遍地出水的那些泉小得毫不起眼,可是,待水流下去你再看,十六条满满荡荡的河水闪着银光欢跃向前,一下泽润了远近十几万亩农田。谁会想到,那不起眼的细流,竟会变成浩荡的河水。

  这河水汇聚一起曾是平湖,是一汪漫天碧水,莺燕萦绕的碧水。这一湖琼浆玉液,养育着中华民族的先祖。在湖的北面,炊烟袅袅,笛声悠悠,古平阳就这么生成了。

  那炊烟里,那笛声中,曾经走过尧和舜的身影,于是往昔古老的风景就时时闪现在众人的言谈中,平水、平湖、平阳也就成了时常亮相的名称。

  如今,平湖消失了,平阳远去了,只有平水还在,却小了许多许多,让那一片洼地却名副其实了。

  在那洼地的南面座落了个村庄,名为晋掌,属临汾市尧都区。

  突兀于高地上的晋掌,如同一个谜,让许多喜欢咀嚼往事的人士挖空心思辨析了好多年。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晋掌就是掌控那一汪清流的机构所在地。用时下的话说,是水管会,或是水利局。

  如此说来,晋掌该是平掌?不然。

  究其原委,先需知道,这平水在晋国时期曾叫晋水,平阳也就曾称晋阳。最初晋水、晋阳出现在纸面上时,所指的地方就在这里。《括地志》说,唐迁于晋水旁,即“今晋州所里平阳故城是也,平阳河水,一名晋水也。”《水经注》也载:“平阳城西十五里有平水,即晋水也。”这里说的平阳城,是经过历史变易迁往白马城的平阳城,其西十五里正是龙祠泉。因而,平水曾在历史上被称为晋水毫无疑义。

  对于晋水,有人称指为翼城县的一股细流。细流旁曾有桐叶封弟的故城,古唐国初始此址。后来由于晋水的原故,才将唐国改称晋国。我钩沉出此晋水之称没有与彼晋水争宠的意思,或许由于晋国的得名,将国内的自然流水统统以晋相称,平水也才易名为晋水。无论是何种原因,平水曾称晋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现今沿着一条南下的支流随行而下,到了襄陵镇可见河上有一座桥,此桥就名为晋桥。当地人说,老辈子都说这是在晋水上架的桥,所以叫晋桥。

  确定了晋水之称,再看晋掌的掌字,辞典有一种意思,即掌控、掌管。将掌控、掌管和晋水联系在一起,其名称的因由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无疑,晋掌就是管理晋水的机构。

  随着春秋晋国的云烟消退,随着三家分晋的尘埃落定,晋国就像一片落叶,飘忽得不见踪影了。唯有晋掌却存留下,见证着一段不应忽略的往事。

本文来源:杯水散文;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0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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