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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村落系列(六十九)介休市张壁村

  张壁收藏着本真的历史。

    这个介休城南的村庄,在2006年中央电视台举办的 “魅力中国名镇”活动中荣幸入列。那么,其魅力到底在哪里?

    张壁的魅力首推村貌。这是个典型的战斗堡垒,而且是指挥机关所在地。四周城墙高筑,门楼高巍坚固。我最感兴趣的是北门。北门却在东北角,大门朝东,进门后不是直接入城,而折转向南,也就成了北门。进入门洞后,有几道城门,即使城门攻破,敌军冲进,那也非在这弯道中被射杀不可。村里更有看头,村庄不大,可是如今仍有30余座保存完好的明清院落,是个名副其实的文物村。

    张壁最为招人眼目的还不是这些古代院落,而是地下暗道。其实,暗道并不少见,大凡有过军事防御的城市都少不了它。可是,像张壁这样的暗道却极为少见,不是一层,而是三层。下层深达20余米,中层深为10米左右,上层离地面也就是1米多些。这暗道四通八达,有指挥所,有观察口,有袭击点,还有陷阱;有兵营,有粮仓,有马厩,还有闸门。可以说,地下是一个完整的作战系统。这样的暗道,无疑对于研究古代战争史有着重要价值。

    不过,我觉得张壁的最大魅力来自于它的思想容量。思想容量则来自于它对历史的本真收藏。显然,村门及暗道,多是唐代模样,即使为了剔除岁月的风尘进行过修复,也是维护原貌的。尤其是暗道,基本是原汁原味的。最为令人沉思的是村里那座刘武周庙宇。刘武周是这里的守将,就是由于他的起事,自北而南,点燃战火,狼烟几乎弥漫了整个河东大地。弄得刚当上皇帝的李渊慌了手脚,连忙派出秦王李世民收拾残破的山河。李世民披挂上阵,英勇征杀,在这里打败了刘武周,取得了关键性胜利,而且,还为唐朝收得了一员大将———尉迟敬德。

    翻阅多种史书,刘武周都是反面人物。李世民胜利之后,没有捣毁他的老巢,这就够仁慈了,怎么还会允许再给他建庙呢?当然,从庙的建筑形制看,不是唐代的,但是,即使后来能为一位反叛人物建庙祭祀也不容易了。这里的关键就在于实事求是。张壁古堡是刘武周修筑的,刘武周给了它生命,给了它辉煌,祭祀一下又有何妨?可惜好多世事总是做过了头,胜利者将对手击败还不罢手,还要在脚下任意踩踏,建庙祭祀就更不可能了。

    张壁的意义就在于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可以在它的苍老面貌中捕捉到一段本真的往事。

本文来源:杯水散文;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0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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