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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古村落系列(三十六)高堆

  高堆村出临汾城过汾河,向西北方去,是一马平川。车飞人奔,不多时便到了一土垣前。抬头看,垣上有绿树,树间有房屋,屋间有村巷,巷间人来车往,还有悠然行走的鸡犬。这就是高堆村。

  高堆村曾有一祠,即大将军祠。

  这大将军不是别人,就是西汉辅佐幼主建立勋绩的霍光。霍光的少年时代就是在高堆村度过的,也是从高堆村出发赴京城长安的。

  霍光走向京都长安,依凭的是骠骑将军霍去病。

  霍去病是霍光的同父异母兄弟。早年,父亲霍仲儒是平阳县的一名小吏。平阳是平阳公主的封地,每年都有小吏到平阳府中支应差事,霍仲儒也不例外。在府中当差期间,霍仲儒认识了女奴卫少儿,两人相亲相爱,生有一子,即霍去病。只是,霍去病出生时霍仲儒已奉命回到平阳故里,因而父亲没有见过这位儿子的容颜。后来,霍仲儒再婚,又得一子,这就是霍光。

  霍光还在高堆的村巷里和一帮农家子弟玩耍时,他的兄长霍去病已走进了皇宫,成了抗击匈奴的将军。霍去病进宫,是因为他的姨母当了皇后。姨母卫子夫当了皇后,舅舅卫青当了将军,霍去病自然有了出头之日。他随同舅舅西征祁连,北出雁门,屡建功勋,被汉武帝封为骠骑将军。

  这一年,霍去病再度北征,途经平阳,地方官呈上一本迎候的官吏名册。随意一翻,竟然看到了霍仲儒的名字,顿时,心头一动:这是不是盼望好久的父亲?于是便想探个明白。他吩咐地方官召见这位小吏。霍仲儒得命紧随差官连夜赶路,一路走得疑疑惑惑,不知堂堂大将军为啥要见他这草芥小吏?大将军行辕,威仪整肃,气势非凡。几十座连营,排列森严,烛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走进帐中,霍去病已从被称为皋比的虎皮大椅上站起,想上前迎接,又怕认错人弄出笑话。只好按礼仪接受参拜。参拜完,霍去病详细询问霍仲儒的籍贯身世,尤其询问了他在平阳公主府中当差的情况。仔细听来,面前这位年长的小吏正是自己的父亲。当下命令左右侍卫全部退出,霍去病口叫父亲,倒地跪拜。

  霍仲儒一听愣住了,待霍去病说明原委,父子俩抱头痛哭,泣不成声。叙至深夜,霍去病才差人护送父亲返回乡里。

  次日,霍去病便踏上征程,出雁门,征塞外,一直征杀到狼居胥山,彻底挫伤了匈奴的元气,这才凯旋而归。归途,霍去病回家省亲。高堆村旌旗猎猎,战鼓隆隆,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热闹风光。

  父子相见,说不尽亲情绵绵,话语滔滔,霍去病要接父亲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父亲住惯了乡里,执意不去。于是,霍去病将小弟霍光带到了长安。

  霍光没有辜负高堆水土的养育。虽然,兄长只荐举他做了一名殿前侍卫,但是,他奋发努力,恪尽职守,竟然官至大司马、大将军,及至汉武帝临死,放心地将小皇帝托付他辅佐。他辅佐汉昭帝登基,好不容易盼到小皇帝可以临朝亲政了,不料,却英年早逝。只好重立皇帝,选中了昌邑王刘贺。哪知,刘贺不是个东西,临朝27天,竟办了1127件坏事。霍光只好废了刘贺,又立汉宣帝。这样,才弥合了西汉险些断代的危机。

  霍光去世,汉宣帝让他享受了皇帝的丧葬礼遇。无疑,从高堆走出去的霍光为高堆的父老乡亲争了光。因而,昔年高堆辉煌着一座大将军祠。

  大将军祠拆除的时间不算长,也就是二三十年吧!可是,留下的伤痛却很长,如果世人不痛定思痛,这伤痛会永无止境! 

高堆村头

本文来源:太原晚报;本文作者:乔忠延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11-0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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