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村是夏县的光荣。
禹王村是现在的名称,早先这里是禹都,当地人习惯称禹王城。禹王城早已沦为废墟了,但是,在废墟中走一遭还是能够感受到昔日的繁盛。知道了我的来意,村民史松龄主动带路,将禹王城的残墙指给我看。在西去的夕辉中,我登上了4000年前的古城墙。城墙已不甚高了,废毁得仅剩2米来高,但上头还有近10米宽。不可思议的是这10米宽的城墙上居然还种着麦子,先祖文明滋润出的绿意里没有文明的韵致,却让我感到了罕见的愚昧。
大城中还有中城和小城。据说,中城曾出土过“海内皆臣,岁丰登熟,道无饥人”的砖瓦,听这口气像是禹那个年头的气度,传递着当初繁盛的景象。至于小城,可能是原先的宫城。不过,若是从后来出土的青铜器判断,该是魏国的都城了。因为,韩、赵、魏三家分晋后,魏国的都城也建在这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禹王村东南面的一座土坛。乡亲们称之青台。青台上曾是座禹王庙,战争年代被毁了。庙虽然拆毁了,基址仍在,也就是青台了。青台在无垠的阔野上拔地而起,高约10多米,南北长70多米,东西宽65米,颇见气势。可以想象当年殿堂高耸,肃然参差,多么招人眼目。遗憾的是庙宇焚毁了,不过,仅剩坛基的青台恰好恢复了历史的面目。据说昔时大禹率民治水,青台上站的是他的妻子涂山女。涂山女为了能看到奔波辛劳的丈夫,堆土造坛,凭高远眺,可以说是望穿双眼盼君归了。所以当地的乡亲们也称青台为望夫台。
我很小的时候,就读到大禹治水的故事。至今想起那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往事仍然很受感动。登上青台,四处远望,田野坦荡,绿禾茵地。茵绿的空旷时不时隆起一个高块,那便是村落。村落的鸡鸣犬吠,依稀可闻,还能看见一缕缕悄无声息的炊烟。不仅想到涂山女,登高可以望远,但绝对望不到夫君的身姿,望到的只能是更多安乐祥和的家庭。莫非她从这些家庭中得到了应有的安慰,水患的平息才是祥和的保证,她为夫君的辛劳而备感欣喜!青台铭记着往事,一切成功都是由悲壮的牺牲堆砌而就的。禹王村,一个令人回味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