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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初期的晋绥军新二师

  抗日战争初期,在山西定襄、五台一带驻着一支抗击日军十分英勇、与共产党和八路军友好相处的阎锡山部队。这支部队就是晋绥军新二师。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相继侵占了我国吉林、辽宁、黑龙江和热河四省。1936年7月又侵占了我察哈尔省北部六县,进而密谋进占绥远省(今内蒙古自治区)。为此,日本扶植绥远苏尼特右旗德王、(德穆楚克栋鲁普)组织伪蒙古军,德王和李守信分任总副司令并分兼第二、一军军长;又派五原县汉奸王英组织伪大汉义军,金宪章、安华亭、王子修、石玉山、杨守钰分任第一至五旅旅长。11月15日,在日本驻察北特务机关长田中隆吉的直接指挥和日军飞机的掩护下,王英率其伪军向绥远的红格尔图进攻,被晋绥军骑兵赵承绶部奋勇击退。德王和王英的伪军又集结于百灵庙,准备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击。23日夜。晋绥军傅作义部孙兰峰旅和赵承绶部孙长胜旅联合作战10余个小时,于次日晨收复了百灵庙。这就是当时震动全国的绥东抗战。

  上述伪大汉义军中的第一旅(即金宪章旅),原是河南西部的一支土匪队伍,官兵有较强的爱国心和战斗力,随王英到达百灵庙后,在金宪章的率领下击毙日军大佐一人,毅然反正,被阎锡山收编为晋绥军新编第二师(简称新二师),金宪章升任师长。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侵入华北,阎锡山令晋绥军南迁,新二师随着撤到山西,编人第二战区(阎锡山任司令长官)第六集团军第三十四军。9月下旬,新二师随第六集团军配合第十八集团军(即八路军)一一五师参加了全国抗战第一仗——平型关大战。10月,该师又参加了闻名世界的忻口会战,奉命编为右翼军,在五台山、罗圈沟、军马场、翠岩峰、挂月峰至峨口、峪口一带坚守阵地,归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朱德指挥。11月2日和8日忻口、太原先后失守后,阎锡山带领着他的军政机关人员退到了晋西,将新二师遗弃在了晋东北。此时,新二师共约2000人,下辖第五、第六两个团,师部驻定襄芳兰镇(后迁五台建安村)。

  新二师虽然枪法好,有民族意识,但匪气浓厚,士兵纪律极差,骚扰百姓之事时有发生。为了贯彻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团结友军一道抗日,中共晋察冀二地委和定襄、五台县委派了10余名党员到新二师开展政治工作,其中有定襄的朱光海(留念村人)、杨同泰(草泉村人)、张定邦(留晖村人)、李炜(河边第二村人)和五台的李力安、赵元普(均槐荫村人)等,这些共产党员进入新二师后,在师部和各团建立政治部,工作取得了有效成绩,被官兵们亲切地称之为“暗八路”;同时,我晋察冀边区政府和定襄、五台县政府从经费、弹药、给养等方面给予大力支援。所以,新二师与晋东北的共产党八路军和地方抗日部队关系较好,其长官经常应邀参加驻地群众的抗日集会。如定襄抗日民主县政府在神山村召开纪念“七七”抗战一周年大会时,新二师师长金宪章出席了大会并发表讲话。

  1938年3月23日,日军侵占了定襄城。为了阻止日继续东进,新二师在城东一线构筑壕沟防御,在定襄县民族革命战争战地动员委员会的协助下,征用民工1万多人,挖成了一条宽7米、深5米、总长20多公里的战壕。这条战壕起自南山藏孤台,经东王、南西力、北西力、王进、崔家庄等村达滹沱河岸,又沿邱村、南林木、北林木、横山等村直抵北山坡,在抗战初期抵御日军进攻的战斗中发挥了一定作用。

  同年5月4日上午,忻县城里的日军步骑兵400余人向定襄进犯,新二师第六团在智村西渠内设防阻击。副团长荆捷臣身先士卒,带头杀敌,在战斗中打得很顽强。该团机枪连霍连长,刺死日兵7人后,以身殉国。副连长刘德胜指挥士兵继续战斗。战斗持续了两小时,毙伤日军200余人。6日,定襄城里的日军到城东王进村抢掠,也遭到新二师的沉重打击。这年的10月,日军调集兵力,向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发动大规模进攻。新二师配合晋察冀军区部队和定襄县基干自卫队(后改称基干游击队),“在定襄地区与日军进行过多次战斗,给敌人以相当杀伤”(引自朱光海回忆录《我对党在新二师工作的回忆》)。战斗结束后,晋绥军区政治部主任甘泗淇亲率军区剧团前来慰问新二师官兵。当时,在晋东北还有一个由阎锡山山西第一保安司令郭如嵩率领的保安队,但日军一来,该部就退往晋西去了。所以,当时定襄、五台的群众说:“新二师是铁打的,保安队是吃米的。”给了新二师以很高的赞誉。晋东北各县的一些青年纷纷投奔新二师。此时,新二师的兵力增加到约3000人,增设了第四团。

  1939年,阎锡山紧跟蒋介石的反共部署,唆使他的部队不断向晋西北和晋西南的山西新军、八路军挑衅,制造摩擦。远在晋东北的新二师,在政治部共产党员们的努力工作下,“一度保持了中立”(引自朱光海回忆录)。但由于该部毕竟不是完全由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它仍带有土匪队伍和国民党军队反动性的一面。这一年冬天,阎锡山悍然发动了十二月事变,命令新二师立即开往晋西南,参与全面进攻新军和八路军的军事行动。师长金宪章虽然向政治部工作人员表示仍愿与八路军友好相处、合作抗日,但又坚持执行阎锡山的命令率部向晋西南靠拢。政治部的共产党员们在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情况下,一部分人自动脱离新二师,回到了原部队和地方的工作单位;一部分人继续跟随新二师行动,希望最后把这支队伍争取过来。队伍行进到晋中榆社地区时,与日军遭遇。在同日军进行了激烈战斗后,新二师被打散了。“金宪章看到依靠阎锡山没有前途,即率残部跑到河北省投入国民党军队朱怀冰部,1940年又经垣曲过河到河南,投归卫立煌部。”(引自《阎锡山统治山西史实》)

  新二师被打散后,有一部分坚决抗日的战士自动返回定襄,参加了定襄基干游击队。如韩有仁、黄道诚、赵保俊等,后来都是基干游击队著名的神枪手;芦世英后任基干游击队分队长,1943年春掩护抗大二分校师生和冀中区干部等500余人赴延安时,在龙头山与日军的战斗中光荣牺牲。
 

本文来源:《文史月刊》2005年第12期;本文作者:续八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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