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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车束马逾太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这是曹操著名诗篇《苦寒行》里的句子,形象地描述了太行山高路险;读之,不免使人会发出这样的惊叹:太行之难,难于上青天。

  悠悠八百里太行,虽说绵延晋、冀、豫三省,但无论是北上太行,还是东上太行,主要指地处太行腹地的晋东南,即古上党。众所周知,曹操《苦寒行》所云“羊肠阪”,指的就是上党壶关之羊肠坂(一说晋城天井关处的羊肠坂,两说皆通);因为,此次曹操征讨的是,据守壶关的袁绍的外甥高干。故,清·胡渭《禹贡锥指》(卷11)云:“太行亘绝东西,天井、羊肠,为道路之险?可知矣。”就是说:太行山横绝于华北平原之西,天井关与羊肠坂是两处险隘。另外,苏轼《东坡词·浣溪纱》也有“上党从来天下脊”的警句;“脊”就“脊”在:地处太行之巅。故,关于“太行之险”的感叹,古已有之。《吕氏春秋·离俗览·上德》(卷19)云,孔子曾感叹:“通乎德之情,则孟门太行不为险矣。”注云:孟门———太行之险也,太行要塞,在河内野王(今河南沁阳)之北,上党关也。这里,是以孟门太行路险作喻,意为:只要有很高的道德修养,在人生之路上,就是遇上孟门太行这样的险要,也可以顺利逾越的。《淮南鸿烈解·?真训》(卷2)亦云:“太行、石涧、飞狐、句望之险,不能难也。”这里一口气罗列了四个险隘,而“太行”首当其冲,为四险隘中的第一险隘。故,雄居于太行之巅的上党之关险路峻,也是名垂青史的。

  而古籍里关于“太行之险”的最早记载,当属《国语·齐语》(卷6),写当年管仲相齐桓公称霸,征服四方,其中就有晋国;要征服晋国,首先就得逾越太行天险,于是就有了“悬车束马逾太行”之句,即悬吊其车,逼束其马,才能逾越巍巍太行。为什么要悬车束马呢?就是因为东上太行,道路险峻。《管子·中匡》(卷8)也有“悬车束马逾太行”之句,此语的确出自齐桓公名相管子的惊叹(《四库总目提要》云:“管仲之书过半便是后之好事所加”,故,它的可信度不如《国语》)。齐桓公称霸,在公元前656年左右,早于孔子100年,因而可以说,是《国语·齐语》里的“管子”首叹“太行之险”。上党高居太行之上,“太行之险”就是“上党之险”,管子的感叹就成为了一个永远的“历史定格”。难怪后汉潞人冯衍在《与田邑书》中要感叹:“夫上党之地,有四塞之固,东带三关,西为国蔽。”其中三关,就是指:上党关、壶口关、石陉关,指太行山东边的险隘。也难怪在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要把总部设立在巍巍的太行山上,山高路险,易守难攻,确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太行山高路险,上党与天为党,这是在《国语》里,古人对上党最特别的感觉;因而,也成为诸侯争霸棋局上举足轻重的一颗“子”。上党,在历史老人的目光中,过去、现在、将来都将是十分重要的。 

本文来源:山西新闻网,作者:王建

太原道制作 http://www.tydao.com ( 2007-04-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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